【原创】小雪里，大雪外
2022-01-06经典散文
[db:简介]
小雪里，大雪外
芭蕉雨声
小雪节气，万里无云，也不晴朗，高温十二三度，低温在零度线上徘徊，初冬的草木秋韵犹存，青黄之意阑珊。我在傍晚的昏暗中守灶熬粥，窗外麻雀叫树，树梢的夕照被冷风摇得一晃一晃。
万里之外呢，异国他乡，接近北极圈的更深凝重的寒夜，白雪映壁如昼，你睡不着，睡眠稀薄或思虑粘稠，在明白的黑夜里尽想一些不明白的事，想远远近近的人。羁旅倦客，你不能算是，你跟孩子在一起，在孩子，有娘便是家，于你，守着孩子就是守着世界。你不该想家，不该想岁月中的自己及意念中的我。夜里不睡白天怎能有好精神。那里天高地迥，云是白云，雪是白雪，树是画儿树，爱洁净的、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你，这回算是入得理想王国了，王的国，可不就是你的国嘛。
自你扑棱一声起飞那刻起，我就极力想象着你的飞行方向及落地的样子，我不出三门四户，想象不出那是怎样一个地场，地球仪向右拨动好大一会儿才转到有你的那个国。好在有微博，你每天发图，我每天能看到。冷山清水，暖阳黄叶，秋到冬，极快，似在冰面滑行，一日便落雪了。雪花越开越大，一层薄，一层厚，一场未了又来一场，以至大雪没了小车顶，雪国里的你，冻成什么样了？嘶嘶呵呵，摸不着鼻子了吧！不知粗拉拉的你是否记着把羊绒围巾围上，大围巾一缠，就可以作势挺胸收腹，就不像个小老太太了。
咱这儿还是老样子，不到小雪过后，一直秋味不断，城市的树叶比乡野的盈润，迟迟不肯脱光，除非有风刮过，歘，歘，刮个月儿四十也刮不完。这会儿楼下的黑槐树，叶子一半在树上一半在树下。树跟树也不一样，气壮的青叶多，体弱的黄叶多。梧桐叶，落的如破布片，踩之脆响，不落的挂在树上，得光照时像花儿。听说麦田里晨起有霜痕，我还没去落实，车皮上偶尔有水汽，偶尔是灰土，今年干旱少墒，我的嘴唇一直起皮。不好喝水的你，冰天雪地里应该不会上火，穿上羊毛衫羽绒服厚棉靴，权当春天来过吧。
去年此时，咱在博客上玩得多欢实，串门评论，磨牙斗嘴，欢乐劲能把你从麻将桌上拽下来。慢慢地似乎都懒了，更新也不勤了，有忙事的，有养身体的，我是不得你煽风点火便焰苗不旺的。翻翻旧作，因你而写的《扑棱头绿白菜》，再读还是你。
本来就隔着电脑屏幕，你在河南还是在国外，无关网线长短，打字发图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但感觉不同。你在河南时不见面也觉着见面了，不说话也觉着有声了，可你在万里之外的雪国，也近，也在眼前，然，一个激灵就让我醒了，你确在天边在云端，孩子上班后就剩下你自己，你又说不好人家的语言，陪着你的唯有虚茫茫的白，幸而你爱雪。
你会回来的，我等着。但又想让你在那儿多住住，多陪陪孩子，多尝尝他们的面包、烤肉和你最爱的鲜蟹，多吸几口他们的好空气，多看看他们的山和水，多听听那些清越的鸟音和风声。回来后好让我使劲闻闻，也舒爽清亮几天。
因了时差，黑暗将我一点点淹没时你正一步步走向光明，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你说“雪，百看不厌，不像雨加深抑郁的机会。她覆盖、包容、掩埋、忘却，而且悄无声息，即便是暴风雪，也如一部优雅的默片。”那里的雪还在为你飞扬。
我窝在干燥的小雪节里，起身四顾，遥遥远远的雪便飘在了我的额前，凌乱舞动试图遮蔽我的眉眼，我依然看见，你在大雪深处悄然踱步，深色的影子婆娑，婆娑又模糊。
我都不明白，此前我怎么就忍住了没有过河去看你，黄河又不是天河。
芭蕉雨声
小雪节气，万里无云，也不晴朗，高温十二三度，低温在零度线上徘徊，初冬的草木秋韵犹存，青黄之意阑珊。我在傍晚的昏暗中守灶熬粥，窗外麻雀叫树，树梢的夕照被冷风摇得一晃一晃。
万里之外呢，异国他乡，接近北极圈的更深凝重的寒夜，白雪映壁如昼，你睡不着，睡眠稀薄或思虑粘稠，在明白的黑夜里尽想一些不明白的事，想远远近近的人。羁旅倦客，你不能算是，你跟孩子在一起，在孩子，有娘便是家，于你，守着孩子就是守着世界。你不该想家，不该想岁月中的自己及意念中的我。夜里不睡白天怎能有好精神。那里天高地迥，云是白云，雪是白雪，树是画儿树，爱洁净的、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你，这回算是入得理想王国了，王的国，可不就是你的国嘛。
自你扑棱一声起飞那刻起，我就极力想象着你的飞行方向及落地的样子，我不出三门四户，想象不出那是怎样一个地场，地球仪向右拨动好大一会儿才转到有你的那个国。好在有微博，你每天发图，我每天能看到。冷山清水，暖阳黄叶，秋到冬，极快，似在冰面滑行，一日便落雪了。雪花越开越大，一层薄，一层厚，一场未了又来一场，以至大雪没了小车顶，雪国里的你，冻成什么样了？嘶嘶呵呵，摸不着鼻子了吧！不知粗拉拉的你是否记着把羊绒围巾围上，大围巾一缠，就可以作势挺胸收腹，就不像个小老太太了。
咱这儿还是老样子，不到小雪过后，一直秋味不断，城市的树叶比乡野的盈润，迟迟不肯脱光，除非有风刮过，歘，歘，刮个月儿四十也刮不完。这会儿楼下的黑槐树，叶子一半在树上一半在树下。树跟树也不一样，气壮的青叶多，体弱的黄叶多。梧桐叶，落的如破布片，踩之脆响，不落的挂在树上，得光照时像花儿。听说麦田里晨起有霜痕，我还没去落实，车皮上偶尔有水汽，偶尔是灰土，今年干旱少墒，我的嘴唇一直起皮。不好喝水的你，冰天雪地里应该不会上火，穿上羊毛衫羽绒服厚棉靴，权当春天来过吧。
去年此时，咱在博客上玩得多欢实，串门评论，磨牙斗嘴，欢乐劲能把你从麻将桌上拽下来。慢慢地似乎都懒了，更新也不勤了，有忙事的，有养身体的，我是不得你煽风点火便焰苗不旺的。翻翻旧作，因你而写的《扑棱头绿白菜》，再读还是你。
本来就隔着电脑屏幕，你在河南还是在国外，无关网线长短，打字发图的速度丝毫不受影响，但感觉不同。你在河南时不见面也觉着见面了，不说话也觉着有声了，可你在万里之外的雪国，也近，也在眼前，然，一个激灵就让我醒了，你确在天边在云端，孩子上班后就剩下你自己，你又说不好人家的语言，陪着你的唯有虚茫茫的白，幸而你爱雪。
你会回来的，我等着。但又想让你在那儿多住住，多陪陪孩子，多尝尝他们的面包、烤肉和你最爱的鲜蟹，多吸几口他们的好空气，多看看他们的山和水，多听听那些清越的鸟音和风声。回来后好让我使劲闻闻，也舒爽清亮几天。
因了时差，黑暗将我一点点淹没时你正一步步走向光明，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你说“雪，百看不厌，不像雨加深抑郁的机会。她覆盖、包容、掩埋、忘却，而且悄无声息，即便是暴风雪，也如一部优雅的默片。”那里的雪还在为你飞扬。
我窝在干燥的小雪节里，起身四顾，遥遥远远的雪便飘在了我的额前，凌乱舞动试图遮蔽我的眉眼，我依然看见，你在大雪深处悄然踱步，深色的影子婆娑，婆娑又模糊。
我都不明白，此前我怎么就忍住了没有过河去看你，黄河又不是天河。
2013年11月20到22日 农历十月十八到二十 写在小雪节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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