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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声如歌(外一篇)

2022-01-07叙事散文山野农夫
秋声如歌这里的秋声不是欧阳修那萧杀的秋声,也不是李商隐“枯荷听雨”凄凉的秋声。这里的秋声让人兴奋愉悦,让人充满希望。秋风习习,秋叶飘飘。柿子黄如桔,亮如灯,大如拳头,小如鸭蛋,一排排、一串串把树枝压得如犁弯。一只只嘴馋的山雀,嗅到柿子香味,……
       秋声如歌
   这里的秋声不是欧阳修那萧杀的秋声,也不是李商隐“枯荷听雨”凄凉的秋声。这里的秋声让人兴奋愉悦,让人充满希望。

  秋风习习,秋叶飘飘。柿子黄如桔,亮如灯,大如拳头,小如鸭蛋,一排排、一串串把树枝压得如犁弯。一只只嘴馋的山雀,嗅到柿子香味,扑愣愣地飞来,登在枝头,不住地叼啄、争抢。柿农见此,微微一笑,对着山雀说,柿子熟了,你们先赏新吧。栗子如绒球,似线团,一坨坨一团团挂着枝头上。栗农时而爬上树,抓住树枝,哗哗啦啦地摇,时而站在树旁,举起棍棒,梆梆梆地捶打。栗子如冰雹落下,打在人头上身上,落到地上。叭叭叭的响声,惊跑了野兔,惊飞了山鸡。

  秋风徐徐,金波滚滚。一台台收割机如船似舰,在稻田中劈波斩浪,奋力前进,发出隆隆的响声。“神牛”载着一袋袋谷子,高唱丰收之歌,顺着机耕路,开进了村。棉花朵朵白,如雪霜,似白云。棉农左抓右捡,腰杆时伸时弯,像载歌载舞姑娘;胸前系着的棉袋鼓囊囊的,又像一位位新孕的媳妇,一动嘴,就发出甜甜的笑声。稻播的田间,整耕机轰轰作响,掀起层层黑浪。那黑浪之中,蚯蚓蹦跳,泥鳅起舞;那黑浪之上,八哥穿梭,白鹭翻飞。

  河水清清,河面静静。一阵秋风拂来,漾起细细涟漪,如村姑淡淡的笑容。秋叶飘舞,轻轻落在河面上,如一只只小舟荡荡漾漾。一只只野鸭,从河草丛中钻出来,匆匆游到秋叶队伍之中,与秋叶一起戏水。远远望去,分不清那是秋叶那是野鸭。一群像月牙儿那样的小白鱼,哗啦啦地游来了。河面不再静谧了。鱼儿时而在水面上起舞,时而水中追逐,把秋叶惊扰得摇摇晃晃。河面上,秋阳照耀,波光粼粼,像撒银掷金似的,闪闪发光。

  秋阳灿灿。渔人架着小船,载着鱼食,慢慢游荡,游至池中,停泊不动,撒食喂鱼。一把把鱼食像雨点一样,嘀嘀嗒嗒地落在池里,水面上溅起一个个水泡。鱼儿一群群赶来抢食,水面上时而漾起一个个旋儿,时而又哗啦一声响,激起一串水花。秋老虎发威,池水升温。渔人见此,怕池水缺氧,鱼儿染病,于是及时开动增氧机。轰轰作响,池水喷洒,如流泉飞瀑。一池死水,被增氧机激活了,一条条鱼高兴得跃出了水面,好像飘舞一条条白绢带。

  一台台拖拉机、农用车开进了村庄。村庄成了粮站、棉站,家门口成了收购市场。一阵讨价还价过后,一袋袋一筐筐粮食、棉花、花生等,装上了拖拉机或农用车,一沓沓钞票连同笑语装进农人的口袋。中秋来临,村里人喜欢做糯米粑,习惯“踏碓”(脚踏石锤打石臼)打糯米粉。那嗵嚓嗵嚓的“踏碓”声,好似节奏和谐的打击乐声,常常是昼夜不息。中秋节或国庆节,城里打工妹、打工仔,回乡过节,村头不断响嘀嘀的汽笛声。如此的汽笛声、“踏碓”声、农机声、和收秋笑语声,组成一首交响乐曲,响彻村里村外。

  月亮笑着脸,把银辉洒满了农家小院。屋檐下,一串串红辣椒、一把把白大蒜,一捆捆红高梁闪着银光,散发阵阵清香。月光透过窗户,辉映着堂屋老农庆丰的酒桌。老农沐浴着月光,开怀畅饮庆丰酒。一杯杯浓醇的酒,把老农的脸膛烧得如秋叶那般的火红。老农酒兴浓然,欢声笑语不断。猫儿狗儿也知情,与老农分享丰收的快乐。庆丰的酒桌下,狗儿嘣嘣地啃着骨头,猫儿乌哩哇啦抢吃鱼剌。

  正当老农兴趣正浓时,电话嘟嘟嗜地响起。老农急忙拿起话筒一听,是城里打工儿子里打来的。儿子询问秋收情况,老农不住地回答。电话那头,响起城里车水马龙、人群熙攘的繁哗声;电话这头,响起农户五谷丰登、家业兴旺的秋声。

  家乡的秋声是一幅幅五彩缤纷的画,原野的秋声是一首首清丽甜美的诗,丰收的秋声是一曲曲欢快动人的歌。       秋 叶人生


  秋叶色彩斑斓,绚丽夺人。黄叶有深有浅,深如砂土,浅如菜花。红色更是多多。橘红、桃红、紫红、土红、酡红等,红之如火焰、如红烛、如红花、如红云。秋天的绿叶,箫杀秋风吹不落,淅淅秋雨打不下,苍翠欲滴,油光发亮。褐色的秋叶,虽说不是很亮丽,但它皱皱褶褶,如老农的沧桑的脸庞,透出着一种纯质朴而坚韧之美。

  秋叶婀娜多姿,千态万状。秋叶被秋风舞起,越飞越高。在灿灿秋阳中,在天空的舞台上,飞旋飘舞。仰面望去,飞舞的秋叶,似翩翩起舞的鸟雀,又像仙女撒下朵朵飞花。秋叶飘落到河面上,像一只只小筏,像一群群水鸟,顺着静静的河水,慢慢地流淌着。秋叶随风飘到水泥路上,像一只荡漾的小船,摇摇摆摆,飘飘停停。

  秋叶知情善感,乐施好助。它深知深宫妇人的愤懑,有情有意地将宫妇的对自由生活的憧憬,对冲破樊笼的意愿,带到人间。宫妇诗人谢曰:“殷勤谢红叶,好去到人间”。秋叶化成信笺,写满思念,寄向远方,使远方的游子不忘家乡亲人的思念。秋叶变成鸿雁,把绻缱的情意,传送异乡梦中恋人,终使他们喜结良缘。秋叶化作轻舟,载着游子的梦幻,扬帆起航,去开拓未来。

  秋叶一生坷坎,但无怨言。它全身写着坷坎沧桑,一生中,要经受狂风的吹打、暴雨的袭击、骄阳炙烤和寒霜冷冻。它趋于成熟的时候,它的生命却到了尽头。它没有春花的鲜丽,没有松柏的高洁,也没有五谷的芬芳,但它别有风韵。当秋天来临的时,它默默无闻,无怨无悔地主动退出亮丽的舞台,腾出更多的空间给那些散发诱人香味的果实。

  秋叶不图回报,甘愿奉献。它把浓浓的绿荫献给夏日的人们,把燃烧的火焰献给灶台农妇,把红于二月花的美丽献给诗人,把天空的舞蹈献给蓝天。最终它把全身献给了土地,让土地肥沃,让秋禾茁壮,让树木舒畅,让老农微笑。

  美丽而不矫情,平淡而不寂寞,平凡而不平庸,此大概就是秋叶人生吧。


   [ 本帖最后由 山野农夫 于 2010-9-26 10:02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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