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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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之秋

看到一位朋友新改的QQ签名：“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我回了句：“也想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怎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总想让自己的生活雅致一些，浪漫一些。偶尔可以闭上眼睛玄想一二，不过终究还是要睁开眼睛面对现实。

这句话我在很早以前就看过，很喜欢。 我的办公桌上放了一些书，古典文言居多，平时不大看，做个样子而已。早读无事，随便拿了一本翻翻，书名为《文人雅言》。翻开书，就看到里面一段笔记，是妻子在2002年写的。2002年的某天，我在看书，妻子在旁边忙。我说：“原来在这里！”妻子说：“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我们都笑了。 还在念书时，我们就很喜欢这句话，曾苦寻出处不得。6年之后我偶然说：“原来在这里！”妻子立刻就想到了是说这句话。

翻到这本书的扉页，看到我2003 年写的几则笔记，如下： 一、云（妻子曾用笔名）一共买过两本书。一是尤今的《翡翠玉手镯》。99年10月到市里考试，于公园附近地摊购得，三元。认真看了，不如三毛。仅记得两句，“咚咚咚咚……一口气连生了八个”还有“哀哀的哭”，叠词用的好。之后就高束焉庋藏焉，不知所踪。偶然在老姐家看到，即刻取回。书虽然平常，却因人而贵，不忍失去。二是《文人雅言》。初见此书，很不高兴。当时已买《明清文人清言集》，两书多重复，后见装帧不错，加上云儿软语，于是罢了。一晃两年有余，云已成我妻，其中苦乐，唯二人自知。 二、儿时家中有砚一方，墨一只。砚二寸见方，边角破损。墨扁长，年久弃置，多干裂。其墨粗，多颗粒。砚、墨皆劣，于我却有深情。砚、墨来自祖父，祖父非文士，乃一漆匠，平时做些纸扎，偶尔写写画画，为鹤则顾盼有神采，为松则落落有古意。我十岁时，祖父故去，砚墨遂归我。我常用秃笔涂鸦，加水于砚，执墨缓缓磨之，故作古人之态，也陶然自乐。之后忙于学业，砚墨遂不知所终。 三、儿时曾梦想有一方自己的印章。看古人书画，多有图章，心向往之，以为风雅。苦于没闲钱，于是常祸害橡皮，倒也乐在其中。年近二十，刻章三，一曰楚风，二曰楚云，三曰风云。此三印曾盖遍两人书籍，来往信件。大学数年，常省钱买书，于婉约之作，多盖楚云之章，以示二人共有。毕业之后，渐近庸碌，其章亦不复用。

对于雅致，一直是向往的。而雅致的生活究竟如何，也很难一句话概括。

我心中的雅致，无关功利，无意富贵。毕业后在外地工作，曾租小房一间，不过20平米，仅一桌一凳一床而已。命名为“留春榭”，房外一无山川美景，二无流水潺潺，只是心中希望多一份春天般的浪漫和温馨罢了。我们到山上采了一些花草、松枝，简单装饰了一下，开心了很久。 那一段日子，是五毛钱买包花生米一起吃也开心的日子。 后来，钱是越来越多，人也越来越俗。生活里没有美酒咖啡，没有名牌衣饰。不过，我依然爱现在的生活。衣可避寒，食可果腹，有时候再来点大鱼大肉就好了。对雅致生活的追求当然没有忘记，只是深埋在心里。工作再忙，不敢忘看书写字。偶尔站在办公室，看看窗外的田野，看看过往行人，偶尔传来的一两声牛叫，四周是如此的静谧。


[ 本帖最后由 叶之秋 于 2011-7-26 21:14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