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散文网

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散文阅读 > 叙事散文

叙事散文

秋天,树上长满金币

2022-01-07叙事散文财智天下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2:01 编辑


秋天,树上长满金币从来不习惯对着一个季节说话。只听任日月更迭、四季轮回,让一缕游丝带着我们散淡的日子一路往下走,从清晨到日暮,从春天到严冬。无论在风中……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2:01 编辑 <br /><br />
秋天,树上长满金币

  从来不习惯对着一个季节说话。只听任日月更迭、四季轮回,让一缕游丝带着我们散淡的日子一路往下走,从清晨到日暮,从春天到严冬。无论在风中,还是在雨中,我们其实一直被岁月抒写着,像一枚来自历史深处的汉字,由繁而简,由静而动,以至于远、于无。

  因为那些远去的时光一直是在不经意间流逝的,而我们必须置身人间,埋头在具体的事务中,错过和被错过是经常的。偶尔抬头,也只是看看天色。甚至很多时候,我们目光短浅,看不到明天之后的明天。

  10月31日,我在路上,在从兰州到天水的路上。我突然觉得这个季节好美、好明媚,空旷而干净的天空,真理一样舒展着,一条大路和路边的树木、人影,在车窗外向后移动。

  我突然想起早年间学过的一个英语短句“on the road(在路上),虽然我根本就是一个英语盲,但我一直记着这个简单的句子。无论是三个单词,还是它们连起来的发音,我觉得它们是那么美妙,那么富有诗意。以至于这么多年的奔波中,每每想起“on the road,我内心深处都涌动着一种昂扬的激情。

  这一天,我一直关注路边的风景,尤其让我心动的是那些树,行道树和远山的树,村庄周围的树,它们几乎同时在微微摇晃的风中,闪烁着金色的光芒,因为它们的叶子呈现一片金黄,那些叶子多么像传说中的金币。如果我牵强一些、主观一些,那些叶子就是秋天最后的金币了。

  果真如此,真正具有财富意义的其实应该是这些叶子,它们在蓝天下面耀眼的光芒,足以让势利的人们黯然失色。广大北方的原野,因为这些叶子,突然就有了一种超自然的静美。

  看着眼前的景致,我一直在想,如果我在其中任何一棵树下,身边站着一头耕牛,附近有我的田地,远处有我的村庄和炊烟,炊烟下面仍然有我的亲人,我是否就是一个敏感而幸福的人呢。

  其实,我是一个非常迷恋秋天的人。既不是因为它的稼穑,也不是因为它的膏腴。而是现在,我所看到的安静,大地在分娩后的失落和隐痛。

  20多年前,在甘肃陇西小城的一所学校的秋天,我就着暗下来的天光读普希金小说,几次被打动。1830年的9月,普希金前往波尔金诺村,接受他父亲的领地,正巧这时伏尔加流域瘟疫流行,交通封锁,他在波尔金诺村羁留达3个月之久。在这个村庄,他完成了《叶甫盖尼·奥涅金》最后两章,写出叙事诗《科洛姆纳的小屋》,《别尔金小说集》(包括《射击》、《暴风雪》、《棺材匠》、《驿站长》和《村姑小姐》等)和《吝啬的骑士》、《莫扎特和萨列里》、《石客》、《瘟疫流行时的宴会》等 4部小悲剧,童话诗《神父和他的长工巴尔达的故事》以及抒情诗多首。

  这是他的创作高潮时期,后来被文学史家称为“波尔金诺的秋天”。

  也是这一年秋天的阅读,让我懂得了诗歌之外的普希金,他对小人物的关注与关怀,让我看到了这位天才诗人骨子里具有的普遍意义上的人性魅力,相比之下,他追随十二月党人的革命精神就显得有些无奈、懦弱和滑稽。

  秋天,其实一直在每个人的血液里。只是,我们总习惯以外在的欢呼与歌唱,把这个博大的季节简单化,把它内在的富有象征意义的伤痛戏剧化。就像现在,我看着、想着那些金色的叶子,在微风中细微的响动、飘落,我相信秋天一定在交换着什么,用它仅有的财富,在和时光谈判。

  我不会歌咏秋天,我更愿意安静地看着,感受风中的一丝凉意和渐深的寒。

  即便如此,高远的秋天,仍然要带给我们更多的温暖。因为有一个意像会一直挺立着:一棵树、一排树,甚至一片森林,举着它们灿灿的金币,一定会把我们的前程照亮。

  2009-11-1


文章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