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寄往 天国的信
2022-01-07叙事散文受伤的小鱼
奶奶是我最爱最爱的人,在我记忆深处,奶奶总是穿着兰色的对襟布衣,奶奶的脚很小,喜欢穿裹脚的小布鞋,她慈爱的面容虽已布满岁月的痕迹,却完全掩盖不住奶奶曾经的美貌。一个花白却被梳理得光滑的发髻总是习惯性地挽在脑后。记忆中的奶奶总是那么的慈爱,美……
奶奶是我最爱最爱的人,在我记忆深处,奶奶总是穿着兰色的对襟布衣,奶奶的脚很小,喜欢穿裹脚的小布鞋,她慈爱的面容虽已布满岁月的痕迹,却完全掩盖不住奶奶曾经的美貌。一个花白却被梳理得光滑的发髻总是习惯性地挽在脑后。记忆中的奶奶总是那么的慈爱,美丽。
奶奶小时候是一个大家闺秀,由于太姥爷观念里的‘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奶奶没有念过一天书。后来奶奶却爱上了当教书先生的爷爷,可谓是‘郎才女貌’了。后来太姥爷搬迁至哈尔滨时,奶奶为了爱情留了下来。
文化大革命来了,奶奶的幸福也被无情地践踏了,爷爷被打成‘右派’,被关进了抚顺监狱,留下了四个儿子、奶奶还有奶奶肚子里的姑姑。后来姑姑出生了,奶奶拼命地拉扯着四个不懂事的儿子还有嗷嗷待哺的婴儿。吃不饱,奶奶就带孩子们上山挖野菜,扯树皮;穿不暖,奶奶就昼夜织布纺线缝衣服。美丽的奶奶被生活折磨的日渐憔悴,但她坚信:总有一天,爷爷会回来的。
直到三叔生病了,这次奶奶彻底被打垮了。在那个吃不饱的年代,奶奶根本没钱给三叔治病,奶奶就眼看着孩子病死了,临死前对奶奶说要吃一顿饱饭,要吃白面馍馍,可就连这个愿望奶奶都无力满足。奶奶眼睁睁地看着儿子遗憾的闭上了眼睛,奶奶的泪流干了,抱着已咽气的三叔就那样地坐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奶奶的头发全白了。奶奶没有疯,而是变得更坚强了,奶奶成了村里的“女强人”。为的是让其余的孩子活下来……
直到姑姑5岁时,爷爷才右派平反回到了家。当爷爷跨进家门的时候,姑姑只怯生生地躲在奶奶身后不肯叫爸爸。爷爷抱住奶奶和姑姑,奶奶积压在心底多年的眼泪终于决堤式的喷涌了出来……
虽然条件艰苦,但奶奶想尽一切办法把爸爸他们几个送到学校里读书,奶奶说她最大的遗憾就是没上过学,不能让孩子们也和她一样目不识丁。在奶奶的教诲和影响下,爸爸和姑姑他们都成长为善良勤劳自立的人,后来只有爸爸成为了镇里的中学教师,留在了奶奶身边,叔叔姑姑他们都进到了城里,生活的很好。孩子们的成才是奶奶心中最大的骄傲,从此奶奶的脸上就整日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和爷爷过着幸福的晚年生活。
属于我儿时的记忆就是从这里开始的,小的时候我就特爱往奶奶家跑,因为每次都能得到奶奶早已为我准备好的“零食”。我还特别喜欢听奶奶给我讲过去的故事,可关于上面提到的奶奶却不曾提起,我都是后来从爸爸口中得知的。大概是怕触及那段伤心的记忆,心里最深的痛吧。
奶奶的前后院总是种着各种果树和蔬菜,经过奶奶的巧手安排,一年四季都能吃上奶奶的“美味佳肴”。我最爱吃的就是奶奶自己晒制的豆干,每次去奶奶家吃饭,奶奶都会亲自为我烹一盘香脆的豆干,那种味道是任何一种山珍海味都远不及的美味。
如今奶奶已离我而去多年了,多少次在梦中相见,只见她慈祥的面容,任凭我多少次在梦中深情地呼唤,只换来惊醒后的泪湿枕巾。
奶奶,您在天国还好吗?在这里,我要给您寄去一封信,虽然您不识字,可您一样可以读懂的对吗?因为我是您最爱的孙女。
亲爱的奶奶:
我好想您啊,还记得您亲自为我缝制的花书包吗?它伴随着我度过了小学,我每天背着它上学,记得您说过:“我孙女长的俊,背上花书包,学习顶呱呱。”
还记得当您手捧我的师范录取通知书时,您激动得留下了一行热泪,老寒腿顿时不再疼痛,饭后走街串户,奔走相告。
还记得我出嫁时,您拉着我的手,千叮咛,万嘱咐,就像当年姑姑出嫁时一样的舍不得。 还记得当我用第一月工资给您买去糕点罐头时,您品尝后,不停地说甜、甜。那时您脸上的幸福就是我今生最大的骄傲。
还记得当我的儿子喊您“太姥”时,您抱着他,左亲亲,右亲亲,嘴里说着:“我都当太姥喽!”欢喜的像个孩子。
奶奶,请原谅我不愿去回忆您突然离开时我们无比悲痛的情景,因为那对我们来说实在是最残酷的情殇。只要想到一点点,我的心就会被撕扯成千万片的疼痛。所以请允许我们忘记那一段记忆。
奶奶,也请您原谅我没有每年到你的坟前祭奠,因为我总相信你还活着,就活在我们的中间。
奶奶,如今已是盛夏,您的院子里一定也结满了瓜果梨桃,正飘着诱人的果香吧?
奶奶,你您看到了吧,如今的生活越来越好了,你的儿孙都生活幸福,相信一定是您在天国保佑着我们吧。
奶奶,您在天国还好吗,也一定要健康快乐啊!奶奶,我永远爱您。
爱您的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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