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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六弟的礼物

2022-01-07叙事散文慕容空空
三哥要结婚了。我知道,过年前三哥都跟大家说了,是在三月底,具体哪天到时候通知。半个月前,总算定下来了,是在二十三号。我想出席。这个念头并不强烈,我只是想感受一下那种幸福快乐的感觉,可是我忘了问了,那是一场怎样的婚礼呀,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新……
  三哥要结婚了。   我知道,过年前三哥都跟大家说了,是在三月底,具体哪天到时候通知。半个月前,总算定下来了,是在二十三号。我想出席。这个念头并不强烈,我只是想感受一下那种幸福快乐的感觉,可是我忘了问了,那是一场怎样的婚礼呀,是传统的还是现代的,新娘是穿红色的嫁衣还是白色如雪的婚纱?该死!那天我只顾着回忆小时候,小叔和小婶结婚那天,在洞房里抢花生和红枣时的情形了。我忘了问了。   那天所有人都到了吗?我妈我爸,叔伯婶婶们都去了吗?三哥三嫂有没有喝醉呀,大家有没有闹洞房呀?我想知道,可是我在岩城,三哥在泉州,赶过去已经来不及了。我想打电话,可是他们一定很忙,忙着敬酒,忙着说话忙着招待一大家子的人,我打过去只会添乱的。不过没有关系,新娘我早就见过了,而且还知道她叫叶彩虹,是泉州泉港人。她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小巧的瓜子脸,是一位典型的东方美女。嘿嘿,过年的时候,我已经提前叫了三嫂了。我只是特想知道,若是现代的婚礼,那是谁在当伴郎谁在当伴娘啊,新娘的鲜花抛给谁了?   我想想,有八年那么长了吧,我没有见过三哥了。记忆里的三哥瘦瘦的,喜欢抿着嘴,喜欢摸肚脐眼儿。那时侯我这个老六还小呢,二叔二婶也还在河对岸开一家小杂货店。那时候河里的水很清,我们兄弟常在河边钓鱼,傍晚就在河里洗澡,夏天的时候还常常打水仗,那条河流过的就是我们的童年。现在的三哥胖啦,穿了西装打了领带,已经是德克士厦门区的督导了。   八年了,抗战也才八年啊!三哥过年前回家的时候,特自豪地在我们面前说,兄弟们,抗战终于胜利了!大家都笑了。这一年的春节,是人回来得最齐的一年,所有的兄弟姐妹都到了。大年三十晚上吃年夜饭,大家挤在一起,坐了满满的两桌。家酿的老酒,啤酒,红酒,还有洋酒,通通都摆了上来。大哥大嫂带酒,每个兄弟都互相敬了酒。那晚大家喝得很多,都喝醉了,三哥激动地说,兄弟之间最重要的就是团结,大家团结谁敢欺负我们!是啊,团结就是力量,有力量谁敢欺负我们,有什么困难克服不了!   说着说着,大家不由激动地唱起了《团结就是力量》。我想起三哥当年出外打工的时候,我还很小,八年的时间里大家都长大了。我也长大了,上了大学,三哥也从餐厅的小职员,一路往上,先是值班经理,然后是店长,最后是区督导,人生越走越精彩了。俗话说,三十而立。三哥快三十了,现在成了家,事业也渐入佳境,三十而立的人生目标也算是实现了。大家都打心眼里高兴着呢。   再说说三嫂。三哥是怎么认识三嫂的?我不清楚。他们是在哪认识的?这个我倒知道,他们是在德克士认识的。和三哥一样,三嫂也在德克士工作。第一次见到三嫂,是在去年的暑假。因为不想浪费两个月的时间,去年的暑假我去厦门打暑假工,三哥安排我去了马垅的德克士餐厅。那时二姐也在厦门,在火车站的沃尔玛经营玉兰油专柜。那时我初来乍到,只带了一张存折,却不知道存折异地无法取款,弄得身无分文,只好打电话向二姐求救。   也有很多年,我没有见过二姐了,只知道她亦在厦门。所幸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二姐还是没有怎么变,我仍然能在一大群人里一眼就认出她来。或许是因为工作的需要吧,她染了头发,穿着黑色套装和高跟鞋,那个二姐已不是童年记忆里的小女孩了。说起来有些戏剧性,我们分别多年之后的第一次见面,居然是为了要向她借钱,我不禁笑得有些不好意思。二姐显得从容多了,生活在她身上突显出历练的痕迹,那种成熟比起我来深刻得多了。   之后二姐请我吃牛排,也顺便叫上了当时还未成为三嫂的叶彩虹,我就是在那天见到这位未来的三嫂的。   闽南人的普通话大多有些生硬,三嫂的普通话却有些软,似乎是个例外。后来想想,北方有小个子的人,闽南自然也有普通话说得好的了。就这个,这位未来的三嫂给了我这样的第一印象。倒是二姐,在厦门呆了几年,反而染上了闽南语,不会翘舌、zhichishizicisi不分了。印象中三哥的普通话不差,三嫂应该是受了三哥的影响吧,她没有说,我也没有问。那时候三哥已经调到泉州,不常回厦门。我们三人之间也没有谈到三哥,许是为了避嫌,二姐之前便也偷偷跟我说,这事不要提起。我一向话少更不会无事生非,胡乱说话。她们像姐妹一样,做在一起,便一直滔滔不绝。我乐得自在,所以只听她们说。   自从那次看过三嫂的庐山真面目之后,整个暑假,我们便只在一次去文园店搬干货时匆匆见过一面而已。没想到半年后,三哥就宣布他们要结婚了。而07年才刚刚开了个头,南方的阳春三月还没有过,春雨还未下完,三哥便携手三嫂双双走进婚姻的殿堂,成家立业两手抓了。   可惜呀,我这个做六弟的没能出席婚礼,没有看见那个热闹而又幸福的场面,更没有当面祝福三哥三嫂。现在我再来写这些东西,已经成了标准的迟来的祝福了,他们这会怕是早就不知跑去那度蜜月了。   但是不管怎样,在此,在这篇文章的结尾,就把这迟来的祝福作为礼物,祝新郎罗立齐、新娘叶彩虹生活美满家庭幸福!   热烈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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