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诗歌的激情凸现与肤浅的消褪

　　　　诗歌的激情凸现与肤浅的消褪 　　汶川地震让多少专业的或者业余的作者拿起了笔或者敲击着键盘写出和打出一行行叫做诗歌的东西？估计是一个不容易统计出来的数字，反正打开网页或者电视以及收音机，都可以接触到来自诗歌的声音。那些日子媒体全天候的报道，几乎引发了人们的泪腺的决堤与奔流，几乎每天都会眼泪流溢的情景出现。作为一个经历过唐山地震，对国家曾经出现过的经历还有着深刻印象的人，我几乎没有想过去用诗歌去表现这样的灾难，因为疼痛和酸楚，因为忍受痛苦的习惯和惯性，几乎深深灌注了整个的身心。在网络上浏览地震的消息和报道，哪怕凝视一张灾区的照片，都会令人感同身受，无已躲避。而看到了非常多的类似口号和大白话的排列文字，又几乎难以进入对于诗歌意象的构筑。喜欢诗歌，和可以创作出好的诗歌是两回事。感受与表现灾难，发出呼唤和张罗重建，似乎都和灾区的人们内心的想法似是而非。只凭想象，就可以感知到灾民的痛楚和悲凉，那些撕心裂肺的失去亲人和朋友的痛楚，需要时间的疗养和抚慰，而不单单是文字中的口号和呼喊。 　　我是一个比较闭塞的人，在网络上相对来说也只是喜欢在少数的论坛驻足，包括在中财论坛上读写一些文字。地震之后，在论坛上，读到了一些感情真挚，饱含深情的诗歌作品。当然也有文学性稍差，但是仍然具有强烈的感染力的作品，它们深深触动了已经非常柔软的心灵，每每读到心口压抑，眼角酸涩。诗歌总是有着它的敏感和自觉，它有时候是优秀的作者的精心打造和灵感的闪现，有时候也是一般作者有感而发，单从一个论坛就可以看出了作者们相对集中的创作题材，如果有不同的题目和内容，甚至会引起人们内心的疑问和不合时宜的感受。 　　这也许是一个下意识的集体选择，也许是作为一种体裁的特点，一下子被许多的人们选中，作为一种情感的发泄点和武器，开始了对于灾难的表述和行动中的参与。一些灾区的作者被人们想起和惦念与关注，一些由于抗灾的缘故没办法正常开展在论坛上的工作被人们理解。我看到有作者在灾区参与救灾的实际行动消息传出之后，人们流露出的敬佩、支持和感动。 　　在祖国的多灾多难的历史中，诗歌其实也是有着灵光闪现，地位辉煌的运动轨迹的。抗战诗歌，是外族的肆意践踏我们的国土时候，我们的作者发出的警号和号角；五八年大跃进，是一个民族的豪情和时代留下的痕迹；文化大革命时期，小靳庄赛诗会推动全国的诗歌运动，是特殊时期的值得玩味的形式；天安门诗抄，是文化精英和进步学生的肺腑的悲鸣和战斗的呼声。而这次汶川地震，引发起的全国性的集中诗歌创作的高潮，是民族遭受一系列重大灾难和事件之后，引发的一次情感爆发。和历次诗歌的表现一样，我以为诗歌即将消去它的集体冲动和过热的势头，回归平常和常态。抗震诗歌，作为一个诗歌事件，一如作家何立伟所言：“是诗歌留给世界的一个悲伤而努力的表现。”诗言志，感情在，诗歌就会存在，但是不会是一种长期的共同的过热状态。 　　作为一个关心地震和抗震的国人，我同样看到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声音，就是对于有关部门对于震后余震的几千次的预报和震前没有任何消息的对比和反差的疑问和质疑。为了增进对于相关知识的了解和些许兴趣的满足，我也曾经有意识阅读了一些相关的资料，也对于预报地震的消息和报道以及书籍和视频有了一些涉猎。我吃惊地发现，其实我们曾经有过一些人，有过一些非常令人震惊的举动和努力。包括唐山地震的时候，开滦煤矿和青龙镇因为预防而取得的多少令人惊异的结果。也看到了一个著名网站上登载国外相关部门说地震不可预防的消息之后，五六千次的回帖中表示出来的对于预报工作的不满和愤怒的迹象和呼声。诗歌似乎只能在事后心情上做出抚慰和发泄，呼吁和袒露。它同样不能像有关部门那样无法预报，而只能在灾后积极踊跃，大大小小发出了多少多少，甚至达到一个令人麻木的状态。 　　感动了我们的诗歌，未必就是那些震撼了我们视觉和听觉的画面和声调。人们更容易被日常的经验中的感觉所吸引和触动。我们记住了大大小小的地震的地方，知道了远在地球那端的智利曾经发生过有史以来最大的地震，但是我们可以不记住或者根本不知道有过什么深入人心的抗震诗歌。地震需要人们的关注和支援，在地震开始到现在，我还是习惯把汶川和唐山一起联想，我感到了唐山的灾民远远没有汶川的百姓那么被更大的方面被关注和厚爱，尽管伤痛是一样的，悲哀是相同的。但是诗歌对于它们的表现显然有了巨大的不均和态度。但是这些似乎都不是重要的，看到那些震惊人寰的惨烈的灾区的画面，谁还有多少诗歌的冲动？无语是众多的人们自觉的状态，无语中的血泪，无语中的创伤，那是更加深沉的诗歌，我们看不到，但是我们可以感觉得到，那是一些和已经看到的，迅速消褪的诗歌热潮所不能比拟的痛楚和永恒在内心里的缄默。 　　　　　　　　　　　　　　　　　　　　　　2008年6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