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一片树叶
2022-01-07叙事散文夏小英
午睡醒来,我静立窗前,看着窗外一排树,准确地说是在凝望一片树叶。那个枝头,去年冬天也在我的视线里。那时候枝头挂着一片枯叶,我曾亲眼看着那片枯叶在一场北风里脱离枝头,打着旋儿投入大地的怀抱。后来,一场雪覆盖了它。再后来它就看不见了,估计是腐烂……
午睡醒来,我静立窗前,看着窗外一排树,准确地说是在凝望一片树叶。
那个枝头,去年冬天也在我的视线里。那时候枝头挂着一片枯叶,我曾亲眼看着那片枯叶在一场北风里脱离枝头,打着旋儿投入大地的怀抱。后来,一场雪覆盖了它。再后来它就看不见了,估计是腐烂成了泥土。
我在寒冬里守望着,默默等候春的消息。时光无声地流淌,一个乍暖还寒的日子里,我感到了风的暖意,莫非春姑娘来了?急急地看向窗外,果然,那个空寂的枝头冒出了一粒小疙瘩,在牛毛细雨里忽闪忽闪的,似在向我眨眼睛。一丝惊喜钻入眼眸,我向小疙瘩招招手:你是去年那片树叶的后代吗?小疙瘩又向眨眨眼。我明白了。就把对它妈妈的感情转移到它身上,一有空闲就来关注它。一晃,小疙瘩成了嫩黄的小叶,春姑娘亲切地摸摸它,它便成了一片绿叶。之后,春姑娘携着缤纷的落花走了,夏哥哥背着火红的太阳来了。炉火一样的阳光肆意呈威,绿叶和它的同伴们一同奋力扛着,织成密密的绿荫,引来鸟儿安巢、蝉儿长啸,还让成群的孩子在绿荫下做游戏。这期间,绿叶壮成翠叶,身上还有了两个虫蛀留下的伤痕。
如今已是秋天,秋风萧瑟。从远处传来一阵哀乐,使得秋风更其萧瑟。我叹口气:又一个生命离开人世了。而我,不也像眼里这翠叶,就要变成黄叶了?跟着,还将像它妈妈那样,离开枝头走向大地或者说回归大地。啊,秋风多么萧瑟,你伤感么?我充满怜惜的眼眸里打着问号,问树叶,亦自问。
树叶在秋风里书页一样翻一下身子,又翻一下,闪烁着独特的生命之光。我出神地凝望着,思索着,终于读懂它自生自落之间那份超然物外的自在,那份圆融丰满的喜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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