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春天抵达的
2020-09-24抒情散文古月灵秋
我是春天抵达的英雄或许是骑马而来的,那匹枣红毛色的马,一定是高昂着头,目光里有清俊的岁月之光;脖颈上,有黄铜的铃铛,一声一声的脆响,积攒着从青瓦上走过的风声和雨声,以及雪,雪光刷亮的白羽红睛小兔。也许,因为这个,你就获得了神奇和灵性。而我,
我是春天抵达的
英雄或许是骑马而来的,那匹枣红毛色的马,一定是高昂着头,目光里有清俊的岁月之光;脖颈上,有黄铜的铃铛,一声一声的脆响,积攒着从青瓦上走过的风声和雨声,以及雪,雪光刷亮的白羽红睛小兔。也许,因为这个,你就获得了神奇和灵性。
而我,我是春天抵达的。
一只单飞的燕子,把江南柔美的细雨和草色里掩藏的春天,藏进内心,给一缕一缕春风袭着,携带着,牵引着,心尖儿上飞起阳光,翅膀上闪烁着青春密语,如一首歌谣,掀动着不为人知的优美旋律,暗藏着打苞的向往,飞抵你。
你名字中的花朵,带了清纯的珍珠露,从花瓣上落下的阳光或月色,有着小米金黄色的清香;在一个人的红唇间,轻起或者潮润,都是一阕一阕从悠远处始飞,然后轻憩的古代小令。时光的轻和重,曾在你展开的扉页间,留下我驻扎神驰的律韵。
我不是英雄,没有可以供我骑坐的高头骏马,没有可以煊赫和张扬的马匹,没有哒哒有韵的马蹄声,用来排遣内心的闲愁、孤独以至远足而至的凄清。我只是一只平凡的燕子,未必华贵的羽毛,低微的身世,轻微的气息,而我,只带一身轻灵的小,像一枚放大的雪花,或者扩张的草叶,飞抵你。
你粗豪,辽阔,厚重的黄土展开了双臂,敞开了可以容纳苦难和幸福、忧伤和欢乐、心酸和甜蜜的怀抱,像草原容纳一只鹰,一株草,一朵无名小花一样,接纳了我,接纳了我的单薄、幼稚、天真和纯净,也像浩淼的蓝,接纳了一朵云轻逸渺远的梦。
是的,我是在春天抵达的。
一条独游的鱼儿,从冬天的冰层下,磨砺过自己鳍翅的单行者,耳朵是从清冽的时光之水中千万次淘洗过来的,是从柔然清新的水草和藻荇间,揩拭而出的,一个静心净身的聆听者,从岁月断裂的冰层间,现出对春天的渴,对阳光的艳羡,对虫声喁语的神往。
你名字中的河流,是清澈的,宽宏和博大的,我像一条从山涧游刃而出的小溪,经过了巉岩和荆棘的小径,但我带着远隔喧嚣和尘埃肆虐的轻盈之姿,带着草茎的幽香和山雀子水亮的喉音,融汇在你的血脉中,我不嫌自己的浪花轻微,脉动微弱,一个歌者,本就有高亢和轻吟的音位,或许,我永远属于你的低音区,但我有自信,自信自己的不竭,自信自己的无悔,自信自己的不卑不亢。
从你黄土的摇篮里,我如一棵被善良的大手栽植的苹果树,在春天的雪水里,把自己的期望和等待揉进,把对光的热爱和对大地的情思深埋,然后,在属于自己的枝柯上,吐出隔年的嫩绿叶子,藉着迎面而来的煦风,说出雪片白的苹果花语,那语言里的芬芳,弥漫在你舒展开来的春天画幅上。让我再一次睁开双眼,看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真相。
是你,是你黄土般丰厚的情怀,让我学会如何在这个世界立足,扎根,开花和结果;学会爱,爱人或者爱己;也让我知道,不管是爱人或爱己都一样艰难和珍贵。
从你黄土上长高的庄稼,譬如小麦,青稞,玉米或者高粱,风一吹,就是我的亲姊妹;那些匍匐地下的马铃薯,当归,黄芪,党参,防风,它们香的胭脂,是我血液的光泽;站在雨水中的大豆,油菜,胡麻,以及向着阳光开花结籽的葵,就是我的亲兄弟,我在你从上帝手里夺取的亲情中,得到的沐浴和爱泽,注定要成为我一生的感恩和拳拳情结;注定要构成我心魂中的光和热;注定要天然成我今生一条越流越开阔和深沉的河。
就像赶赴一场盛宴,是你,将生活和信念中的美,盛在我的红木筵席桌上,像一个人盛开的华年,给我风雨雪霜之后的美餐,跋涉之后甘甜的憩息,哭过之后盛开的微笑。
你,是一个地名,是一个朴实的,但在我看来是神圣的村落;你,是一个人名,是一个平凡,但对我来说却是伟大的农家;你,是一株野菊,一只蜜蜂,也可以是一只蓝蝴蝶或者红蜻蜓。
2012-12-12
[ 本帖最后由 古月灵秋 于 2012-12-14 08:2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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