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童年时的洋火枪
2022-01-07抒情散文高广永
童年时的洋火枪
文/高广永那时候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物质文化水平都还普遍很低下,在乡村里能够看到的电影,无非是《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地道战》、《地雷战》、《英雄儿女》等几部战争题材的片子。这种战争片看多了,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我……
童年时的洋火枪
文/高广永 那时候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物质文化水平都还普遍很低下,在乡村里能够看到的电影,无非是《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地道战》、《地雷战》、《英雄儿女》等几部战争题材的片子。这种战争片看多了,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我们这帮啥事都半懂不懂的小皮猴。看完了电影,仿佛一夜之间人人都成了大英雄,人人都成了神枪手。每个人都梦想拥有一身军装,一条武装带,还有一支枪。毕竟七八岁的年龄已经多少摆脱用根木棍就可以当枪当炮使的玩法了。 在童年的岁月里,时时都在梦想拥有一支真枪,一支背在肩上的步枪,或者挎在武装带上的手枪,所以记住了电影里许多的武器名称什么:“卡宾枪”、“来福枪”、“茅瑟枪”、“汉阳造”、“镜面匣子”“左轮枪”“撸子枪”以及老苏的“AK——47”即“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和老美的“M——16”。在那时觉得最来劲的还是“驳壳枪”因为电影里的英雄人物都用它。电影里时常有这种镜头,手握“驳壳枪”的指挥员手枪一挥,口中高呼:“同志们冲啊!”红军或八路军战士便如同下山猛虎一样向敌人冲去,最终取得胜利。 真枪是不可能握在手里的,也许只能在梦境里才会拥有一支。所以那时风糜在男孩子们之间的玩具是一种叫做“洋火枪”的玩意儿。 所谓的洋火枪,就是一种打火柴的自造“枪”。先得从人家修车铺里央告半天,得到十几枚自行车链节,拿回家把它们折散,再找一截八号铁丝,弯成手枪的形状,把那十来枚链节穿在手枪的前部的铁丝上,然后用皮筋把链节固定住,留出另一个孔当枪管,其中最前端的一节链子上方的孔,还要镶进一颗自行车辐条的螺扣当装火药的“枪膛”,再做一个撞针插在“枪膛”里,套上松紧性很强的皮筋,那么一支洋火枪便宣告成功。拉开枪栓,把头上一节链节朝一边掰开,用一根红头火柴从铜螺扣里穿出去,只留火柴头在“枪膛”里面,然后把链节对整齐,一扣扳机撞针击打火柴头,便会发出响亮的枪声。在黑天里还有小小的红光闪现。拥有一支洋火枪也很是让人自豪。那已经是那个年代里最为奢侈的土造玩具了。这种“枪”用起来虽然也会有危险,但它所带来的乐趣是无尽的。有时也带上那支洋火枪,揣在怀里会觉得勇气十足,威风无限的。这种“枪”虽好,却也是不能常放的,因为有时大人在生火时会突然提高声音责骂一通的,因为在灶台上的火柴会莫名的寻不见了。而最大的嫌疑就是我们拥有一支极度浪费火柴的洋火枪。 及至成年我也曾经一度拥有过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枪,那是一支猎枪,上了火漆的枪管乌黑发亮,棕红色的枪托,草绿色的背带,枪膛里装进一颗亮黄亮黄的子弹,兜里还揣上几枚亮黄的铜弹壳。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但我很少将它拿出来示人,更不要说用它去打狐兔獾虫了。它就斜挂在那面墙上,静静地在那里呆着。仅有的几次也是朝空鸣放的。因为春天坡地里的豆苗刚刚发芽便让饿极的獾兔们给啃咬了许多垄,没有办法只好在夜色渐起,獾兔们出洞来访的时候空放上一两枪吓吓它们不要太贪心,也叫做“鸣枪示警”吧。后来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又失去了它,我想现在那乌黑锃亮的钢枪管,早就在炼钢炉里几经涅磐,变成了几颗螺丝钉,上到了汽车或者什么机床上面了吧。也许那才是它的真正归宿吧。 也许只在一转脸之间,童年的岁月倏忽间已经远远地离我们而去了,而今物是人非,或者物非人亦非。有时会自问:那只光滑的尜去向了哪里呢?那只冰陀螺又丢到了哪里了呢?村口那一湾年年积满丰盈雨水的湾塘呢?村外纵横的沟壑呢?沟壑里疯长的杂草呢?杂草掩映下的獾兔的洞府呢?而今,那处湾塘已为垃圾所淤,成了一处脏乱的垃圾场,那些纵横的沟壑边沿,也成了林立着高高烟囱的工厂或窑厂了,所有的童年陈迹都无从寻觅了,就连昔日的玩伴,也东西分散,想要聚在一起聊一聊过往都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穿过时空的屏障,从记忆深处搜寻到点点滴滴童年的往事,让它在脑海里苏醒复活,让一颗淹没在生活洪流之中疲惫的心也得到一次喘息。 又是一岁的冬天将至了,不知怎么,竟又回想起童年的岁月来了。唉!我的童年时光,你能否重新来过?
文/高广永 那时候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物质文化水平都还普遍很低下,在乡村里能够看到的电影,无非是《南征北战》、《渡江侦察记》、《地道战》、《地雷战》、《英雄儿女》等几部战争题材的片子。这种战争片看多了,最直接的受益者就是我们这帮啥事都半懂不懂的小皮猴。看完了电影,仿佛一夜之间人人都成了大英雄,人人都成了神枪手。每个人都梦想拥有一身军装,一条武装带,还有一支枪。毕竟七八岁的年龄已经多少摆脱用根木棍就可以当枪当炮使的玩法了。 在童年的岁月里,时时都在梦想拥有一支真枪,一支背在肩上的步枪,或者挎在武装带上的手枪,所以记住了电影里许多的武器名称什么:“卡宾枪”、“来福枪”、“茅瑟枪”、“汉阳造”、“镜面匣子”“左轮枪”“撸子枪”以及老苏的“AK——47”即“卡拉什尼科夫突击步枪”和老美的“M——16”。在那时觉得最来劲的还是“驳壳枪”因为电影里的英雄人物都用它。电影里时常有这种镜头,手握“驳壳枪”的指挥员手枪一挥,口中高呼:“同志们冲啊!”红军或八路军战士便如同下山猛虎一样向敌人冲去,最终取得胜利。 真枪是不可能握在手里的,也许只能在梦境里才会拥有一支。所以那时风糜在男孩子们之间的玩具是一种叫做“洋火枪”的玩意儿。 所谓的洋火枪,就是一种打火柴的自造“枪”。先得从人家修车铺里央告半天,得到十几枚自行车链节,拿回家把它们折散,再找一截八号铁丝,弯成手枪的形状,把那十来枚链节穿在手枪的前部的铁丝上,然后用皮筋把链节固定住,留出另一个孔当枪管,其中最前端的一节链子上方的孔,还要镶进一颗自行车辐条的螺扣当装火药的“枪膛”,再做一个撞针插在“枪膛”里,套上松紧性很强的皮筋,那么一支洋火枪便宣告成功。拉开枪栓,把头上一节链节朝一边掰开,用一根红头火柴从铜螺扣里穿出去,只留火柴头在“枪膛”里面,然后把链节对整齐,一扣扳机撞针击打火柴头,便会发出响亮的枪声。在黑天里还有小小的红光闪现。拥有一支洋火枪也很是让人自豪。那已经是那个年代里最为奢侈的土造玩具了。这种“枪”用起来虽然也会有危险,但它所带来的乐趣是无尽的。有时也带上那支洋火枪,揣在怀里会觉得勇气十足,威风无限的。这种“枪”虽好,却也是不能常放的,因为有时大人在生火时会突然提高声音责骂一通的,因为在灶台上的火柴会莫名的寻不见了。而最大的嫌疑就是我们拥有一支极度浪费火柴的洋火枪。 及至成年我也曾经一度拥有过一支真正意义上的枪,那是一支猎枪,上了火漆的枪管乌黑发亮,棕红色的枪托,草绿色的背带,枪膛里装进一颗亮黄亮黄的子弹,兜里还揣上几枚亮黄的铜弹壳。枪拿在手里沉甸甸的,有一种莫名的幸福感。但我很少将它拿出来示人,更不要说用它去打狐兔獾虫了。它就斜挂在那面墙上,静静地在那里呆着。仅有的几次也是朝空鸣放的。因为春天坡地里的豆苗刚刚发芽便让饿极的獾兔们给啃咬了许多垄,没有办法只好在夜色渐起,獾兔们出洞来访的时候空放上一两枪吓吓它们不要太贪心,也叫做“鸣枪示警”吧。后来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我又失去了它,我想现在那乌黑锃亮的钢枪管,早就在炼钢炉里几经涅磐,变成了几颗螺丝钉,上到了汽车或者什么机床上面了吧。也许那才是它的真正归宿吧。 也许只在一转脸之间,童年的岁月倏忽间已经远远地离我们而去了,而今物是人非,或者物非人亦非。有时会自问:那只光滑的尜去向了哪里呢?那只冰陀螺又丢到了哪里了呢?村口那一湾年年积满丰盈雨水的湾塘呢?村外纵横的沟壑呢?沟壑里疯长的杂草呢?杂草掩映下的獾兔的洞府呢?而今,那处湾塘已为垃圾所淤,成了一处脏乱的垃圾场,那些纵横的沟壑边沿,也成了林立着高高烟囱的工厂或窑厂了,所有的童年陈迹都无从寻觅了,就连昔日的玩伴,也东西分散,想要聚在一起聊一聊过往都成了遥不可及的事情。穿过时空的屏障,从记忆深处搜寻到点点滴滴童年的往事,让它在脑海里苏醒复活,让一颗淹没在生活洪流之中疲惫的心也得到一次喘息。 又是一岁的冬天将至了,不知怎么,竟又回想起童年的岁月来了。唉!我的童年时光,你能否重新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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