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园,精神上的童年
2022-01-07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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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园,精神上的童年
“故”也可当“旧”讲,旧人、旧物、旧事。镀了时间,残了,破了,喑哑了,也就深情妥帖了。不刺眼,不张扬,有了故事,有了包容,属人生中月色的部分。
故园也并非远在千里之外,而是存活于记忆的深水区。
现实是有刺的,幽微复杂。所谓的真实,并非文学和记忆中的真实,时间会不自觉筛滤,剩下人性中纯良的部分,同时也考验着一个人的心胸与品质。
写了很多篇有关故园的文章,《岁月常赊》是其一,不到7000字,叙述的是自己的童年,也是许多人生命中的纯洁,源自原始迸发的情感。
写完便放在了自己的微台,淹没于诸多文字中,并没见诸公开发行的纸媒,属备受冷落的一篇。
翻出来和许多文字一起贴到中国作家网,算是一个储存。
能受到特别推荐很意外,也为里面的瑕疵,语言啰嗦处感到羞愧。太草率,并没仔细校对,好的文章应该具有文字的艺术性,不多字也不少字。
野水老师的点评,曾让我落泪。自己能分享给这个世界的东西太少,而他在找寻里面的光亮,不遗余力给一个普通写作者以鼓励。写作是个金字塔的过程,底层为情感,有情方动人。往上乃意境、异质、火候、况味,氛围的营造,属特色部分。顶端乃人格。亲情、风景、艺术、思辨,写来写去,无论何题材,抛开具体故事情节,技法思想,到最后只剩下两个字,那便是人格。若说能给社会带来效果,也是人格的力量,任何一本伟大的著作均如此。
情胜、意胜、格胜,不变的通道、高峰与真理。
所以一个真正的写者,不要怕走不远,而一定要行走在自己的主轴上,剔除书写目光中的杂质。不要担心得不到什么,而是别丢失什么——初心,审美,所坚持的原则。
故乡是一粒种子,给我们更多的是教养,善恶的培育,御寒的方式,以及正常发育的良药。
每个人考量文章的视觉不同,导致审美不同。去年写过一篇《雪落的地方》,有的朋友看了,觉得好,哭得稀里哗啦,一大家子就像自己的亲人。有的说隔着层玻璃,没被感动。这便是一篇文章的两种阅读体验。所以感情这个东西是辩证的,没有绝对尺寸,也无法统一度量。
故园,一个人无数次的转身,隔着时间之火,满眼的泪与痛。
我希望自己能跳出来,不泥足里面的一针一线,用超然物外的视角,平静地回望与叙述。这样的亲情才值得检验。所谓的我的舅,我的姨只是弱小生命的代表,非具体指代,而是社会关照,也突显时代的变迁和进步。文明总是建立在苦难之上,并超越苦难。
好的书写,应该是理性的,非尖刻。恶,人性中的常规部分,靠善引导,阅读来养化。
故园,深远的村庄,一种呼吸方式,诉诸文学也是。街道可以变,房屋可以拆,地名可以改,人可以凋敝,它却永存。是少小时攒下的零用钱,可以花一生。
文章也非单纯的表达,任何事例都是思想的工具,它是一种艺术,有选择性的艺术。
对故乡的依赖,是对人的依赖,对童年的依赖。人的一生,是寻找亲人的过程,所谓的根由人组成。
我们是一个在乎血缘家族的民族,固然意味着温暖与归属,却也参杂私性。若说喜欢,我敬佩爱因斯坦,他说“我实在是一个孤独的旅客,未曾全心全意地属于我的国家,我的家庭,我的朋友,甚至我最接近的亲人。”
所以亲人这个词可以放大一些,故园也可以再放大一些。
发2020年4月20日《文艺报》的创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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