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世凯的文采
2022-01-07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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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一介武夫,行伍出身的军阀。实际他是读书人,读四书五经,做八股文,写应制诗,参加科举,但连“乡试”都通不过。他气馁,更多的是气愤!“卖不出去,我不卖了!”决意不再去考试。并且把自己写的诗文付之一炬,一篇也没留。我们能看到的是他1909年以后在安阳洹上村益寿园的作品。
1909年溥仪登基成了宣统。摄政王载沣代皇帝行使权力,袁世凯是他心头之患,以皇上名义撤了袁的职务,降圣旨:“军机大臣外务部尚书袁世凯……现患足疾,步履维艰,难胜职任。袁世凯着即开缺回籍养疴,以示体恤之至意。”他离开北京,住进益寿园。假装不问政治,隐居洹上。把哥哥袁世廉接来,谈天、下棋,吟诗、垂钓,还在《东方》杂志上登哥儿俩的合影:袁世凯戴斗笠披蓑衣,身旁鱼篓,渔樵足乐,与世无争。袁世廉拄长蒿立船头,艄公摸样。
袁世凯写诗说:
曾来引地作劳人,满目林泉气势新。
墙外太行横若障,门前洹水喜为邻。
风烟万里苍茫绕,波浪千层激荡频。
寄语长安诸旧侣,素衣早浣帝京尘。
表白看破红尘,不再问政。他约文人来益寿园,诗词酬唱:如《次王介艇丈游养寿园韵》:
乍赋归来句,林栖旧雨存。
卅年醒尘梦,半亩辟荒园。
雕倦青云路,钿浮绿水源。
漳洹犹觉浅,何处问江村。
还有:
烹茶檐下坐,竹影压精庐。
不去窗前草,非关乐读故。
棹艇捞明月,逃蟾沉水底。
搔头欲问天,月隐烟云里。
袁世凯在益寿园隐居三年,时常邀请名士作客,谈论诗书,彼此唱和。后来他叫儿子袁克文(寒云)整理刊印《圭塘唱和集》。
从京城政治核心,被一脚踢出来,他有不甘,他也庆幸:保住性命,全身而退。所以,他看破红尘,超然物外,也不是“装”,人性复杂,总会找到心灵的出口,寻求安抚和欢愉。
有时也会流露另一面,如:
楼小能容膝,檐高老树齐。
开轩平北斗,翻觉太行低。
他雄风不减,雄心未退。想到他年轻时撰的对联:“大泽龙方蛰;中原鹿正肥。”更可见他的心胸。大泽的蛰龙,追逐的是中原的肥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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