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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与日子快活地玩耍

2022-01-08叙事散文李立红
与日子快活地玩耍一放寒假,就离过年近了一步。许是怕我忙了一年,忘记了不该忘记的日子,许是因我对所有节日都只当做休息日,一贯淡漠,小区里家家户户的窗户射出来的红灯笼、闪烁的彩灯,总是适时地提醒我:亲爱的,过年了!我知道自己半斤八两,这点花拳绣……

与日子快活地玩耍   一放寒假,就离过年近了一步。   许是怕我忙了一年,忘记了不该忘记的日子,许是因我对所有节日都只当做休息日,一贯淡漠,小区里家家户户的窗户射出来的红灯笼、闪烁的彩灯,总是适时地提醒我:亲爱的,过年了!我知道自己半斤八两,这点花拳绣腿的工夫不足以应付日常一大家子的饭食,年夜饭就更不用说了,每年都自觉地担当起清扫卫生的重任,做“最没有技术含量的活儿”(先生语)。

  可千万不要小看这活儿哦!上上下下,摸爬滚打,窜蹦跳跃,哪个弄不好都会出差儿,忙活一会儿就出汗,之后呢,吃现成的饭,吃嘛嘛香,饭量激增。

  最开心的是几年前,把“最没技术含量的活儿”中最有技术含量的活儿——擦玻璃,成功地转嫁给了儿子,今年,弟弟一家四口来锦过年,儿子又成功地找到了中国好搭档——他小弟和他一起完成,窗明几净之时,一定是多了份自豪与荣耀吧!

  说起自豪,有件事不得不提。放假了,多日不见的闺蜜们又小范围见个面,在姐姐家。本来就打算喝杯茶,聊聊天儿,叙叙旧,但在群里一招呼,这次临时起意得到全体姐妹们的大力支持,弄大发了,包饺子,酸菜馅儿的,在京回不来的闺蜜最喜欢吃的那种,自制烤羊腿、烤鸡、凉菜、水果、瓜子儿一应俱全。有人说:我们假装吃得不太香,有人说,群里不许有图有真相,然后,哈哈大笑。

  过了几日,姐姐突然发微信,一根长长的头发赫然视频中,呵呵,摊大事了!要是以前,无疑就是我的了,这次,我怪笑:终于有一次可以彻底排除嫌疑了!   这7个13岁就在一起读书的好友,经历岁月风霜,如今年过半百,依然幸福地纠缠在一起,彼此都是最不用设防的人,说话随便,不用措辞,不用过脑子,就连吐槽都无遮无挡,直戳要害。很多时候,也只是倾吐,彼此做个耐心的听众,不必劝什么,自说自话,自求开解。

  我们把群名定为十八姑娘七朵花,40年了,我们快活地玩耍,那颗不老的心与岁月一起跳动……

  读书的情景仿若昨天,历历在目,我们似乎还停留在那时,其实,已经大不相同了,我们的孩子都已工作,有的结婚了,有的还单着,都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这些年,我们聊过的天儿,唱过的歌儿,经历的事儿都化作自身的一部分,和逝去的日子一起挽手同行。   人这一辈子就是“用此生笔墨,写人间‘情’字的经过”,没有几个朋友,人生不值得。   儿子过年回家,让一家人开心好多天。在疫情之下,有多少近在咫尺的儿女都难以团圆,我们相隔千里,依然能碰面,都不知道要感谢谁。   儿子回来,最开心的事就是跟他告状,告他爸爸的状。儿子小时候,都是他向我们告状,求得大人的同情和安慰,现在,儿子长大了,远离亲人,独立在异乡生活,一年到头就是过年这七八天的假期可以相处,反倒成了我们的主心骨,要接受我的唠叨,想一想是多么有趣的循环,这蜿蜒的过程就是幸福吧。   过去和儿子抱怨先生不会顺情说话,好事也被他说坏;抱怨他不懂得哄人,我行我素;儿子并不总是站在我的立场上,他反倒让我理解爸爸多一点。今年,先生好像没什么好指责的,这一年,我做手术,他和友寸步不离地照顾,每天做好饭等我,即使我很晚回家,也从不说什么,偶尔还幽一默。   那天晚上看电视,女主在一个摩天轮前停下来,对男主说:想当年,我就是在这里对你动心的。闲着也是闲着,就冷不丁问他一句:哎,你是啥时候对我动心的?人家继续打着游戏,带搭不理地说:我没记得对你动心,只记得对你动心眼了!呸,呸,我呸!吐你一脸花露水!

  越年龄渐长,越觉得生活过得飞快,根本来不及积累那些怨恨了,就是暂时记着一些怨恨,忙着忙着也都忘了,谁还指望一个从卧室到厨房拿东西,中间一打岔,就忘记去厨房干什么的人能有耐性记住那些怨恨呢?还不如趁着不算太老,学点有用的技能,提升生活质量呢,比如开车。

  其实,我有驾照,早在2012年就考下来了,但一直没开车,主要是不喜欢,其次是胆子小,害怕。居住在小城市,上哪里都不远,用不着开车,我的原则是能步行就步行,不能步行就坐公交。来新单位后,一个大问题就是离家远了,上班不方便。趁着孩子回家,练练车,争取也能开车上班,减少路上时间。

  过去练过车,都是先生指导的,一路上一直在遭嫌弃,甚至抢方向盘。我也是技不如人,不知道回轮,把车开到马路牙子上了,最终结果,一定是不欢而散,这点,你懂的。

  儿子就不同了,他不好意思说自己亲妈,必然耐心,总是鼓励,使我信心大增,在无人的地方熟悉一下,就晃晃悠悠上路了,开得很慢,时不时踩刹车,幸好过年,路上车少,我顺利开到家里。

  练习入库,停车线与地砖颜色相近,儿子把车开到远处,我入库,根本看不到入库线,练了一上午,总算有点谱了。回家和他爸提起,儿子偷偷说,我妈可有意思了,边倒车便问:库在哪里呀?之后,俩人笑得前仰后合。他爸说,哪天你偷偷录个视频,放抖音里,准火!之后,又是一阵坏笑。

  多好啊,这日子!孩子在旁,灯火可亲。春节对我而言,不仅仅是团聚的日子,也是灌注元气的加油站,这些小细节会成为我这一年的笑料,想起来就会嘴角上翘,噗嗤一笑。当平常疲于奔命,很多生活的乐趣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浓缩的时候,平常已非日常,幸好有春节,远方的人儿奔家而来,生活节奏慢下来,人们又回到该有的节奏,不上闹钟,不用紧张,让神经松弛下来,想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不想学生的成绩,不惦记是否迟到,好好地和生活握手言和。

  平凡的生活啊,就这样以最有仪式感的形式得到皈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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