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写给她】说给妻子的心里话

亲爱的云荣：
你好！
今晚我一个人在家，你去值夜班，孩子们都上学了。饭后，我打开电脑用笨拙的话语跟你聊聊咱们一起走过的平淡生活。好多年没给你写信了，叫你声云荣，你会说我穷酸，净耍嘴皮子。我们一家四口晚饭后散步时，老小爱调皮捣鬼，一开始她和姐姐手牵手并排走在中间，我们一左一右在两边。慢慢走着，她们耍了花招，一个拉起我的手，一个拉起你的手，把我们的悄悄手牵在一起，然后故意放慢脚步，让我们手牵手并排走在一起，她们在后面偷偷地笑。你发现了队形变化，嗔怪小丫头瞎胡闹，怕让人看见笑话，赶紧甩开我的手，大步向前走。其实，孩子也许最愿意看到我们一起牵手陪她们聊天，彼此享受着浓浓亲情。
我们同村，在家都是老大，下面都是一个妹妹和弟弟。我高中毕业后，1992年春天到一家银行储蓄所上班。你刚卫校毕业，在家开门诊。1993年秋天的一个晚上，我正在单位值夜班。父亲骑着自行车到所里向领导请假，说家里有急事，让我回去一趟。到家后，我见到两位亲戚：一位是你的小姨夫，另一位是我堂弟的舅舅。父亲说：“你舅舅和叔叔操心，准备给你说个对象，今晚上就去女方家见面。”我跟随两个媒人去了你家，当时你爷爷沏好茶，坐在室外圆桌旁，陪媒人说话。你正在洗衣服，我和长辈们打了声招呼，你抬头看了我一眼。因为还要值夜班，我便匆忙回单位了。我们双方的爷爷都是老党员，他们平时交往深厚，彼此家庭情况、各自脾气性格都十分熟悉了解。事后，听老人们讲我们的初次见面就是长辈们安排好的，事先都没有跟我们说。他们觉得这两个孩子人品不错，又是本村的，成为亲戚彼此可以互相照应，老人们放心。说实话，我们彼此并没有细细交谈过，只是在路上或是集市见面时微微一笑打个招呼。 当年冬天，我们按照家乡习俗订了亲。我们没有太多的花前月下，你忙着你的诊所，我多数个夜晚要在单位值班守金库。农忙时节，我会抽点时间去你家帮忙，浇地、割麦子、脱粒、种白菜种、盖塑料大棚。岳父、岳母多次推辞不让我干这些杂活，说：“你上班挺忙的，庄稼地里的活路又脏又累，我们还年轻都能干了，尽量别耽误了你的工作。”岳父、岳母都是勤劳朴实的农民，他们没有太多的客套话，对我的关心疼爱也是实打实的。有一年，你家种了韭菜大棚，晚上我到家找你时，爷爷、奶奶开朗地说：“你们两个出去走走，顺便到地里看看大棚草衫盖好了没有。”你家门前那条长长的乡间小路，留下了我们青春的脚步。我们一起探讨理想，憧憬未来，沉醉在初恋的美好回忆里。

1995年农历4月初6，是我们结婚大喜的日子。我永远忘不了结婚前几天，父母命令我去你家当着老人的面，来征求一下对我们婚事的意见和安排。岳父站起身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你们两个结婚后就是一家人了，年轻人不要怕吃苦受罪，要互相尊重、互相关爱，都是当庄当院的，好好过，别让外人看笑话，只要你们两个人幸福，我就高兴知足了。”我牢记岳父的话语。结婚那天，爷爷从退休单位（爷爷从农村信用社退休）借来主任的轿车，二姑夫从县电业局找了辆轿车，从我家出发，绕村子一周，去迎接我美丽的新娘。到了你家门口，一番热闹过后开了大门，我坐在了正屋上席最尊贵的位置，家乡的习俗新郎结婚这天到女方家迎亲地位最高，要座上席，副手席位空着，其它贵宾、陪客均座在新郎两侧。这时，娘家胖大嫂端来空盘，让我给你夹最喜爱吃的菜，我给你挑了炸黄花、红烧肉、蒸鸡腿、糖醋鲤鱼等等，红包当然少不了乐得胖嫂合不拢嘴，直夸我会疼媳妇。迎亲的队伍行走时，你坐在车里向家门口回望，看到爷爷、奶奶、父母目送车子缓缓离开，你眼里闪着泪花，我心头也觉得一热眼睛有些湿润了。司机打开喜庆的音乐，拉着我们步入婚姻的殿堂。
婚后我们一边种地，一边忙着各自的事情。有了孩子，跟父母分开过后，我们住了土坯房领了5000元债务，从负数开始奋斗。喂猪养鸭，春种秋收，地里的农活你样样干在别人前头，恨不得一下子干完。过秋过麦时节，农活繁重，我身体不太好劳累了容易感冒。你开始给我量体温，测血压，然后开药输液。输液技术娴熟的你往往扎我时一针完不成，需要再扎一次，你嘴上说是对我特殊照顾扎一针赠一针。其实我心里最清楚，你是心疼我不愿意看到我生病受疼，然而越是心疼我，你越是紧张不安，我倒想多扎几针无所谓，我就算是你的试验品吧。孩子生病了，你更是心疼，给孩子打针，孩子哭，你也陪着掉眼泪。老人们生病了，你是随叫随到，不分昼夜，尽力给他们诊治。如今你成了社区门诊的负责人，工作更忙了。每天上班诊治患者，给社区居民建立健康档案，宣讲国家的医疗卫生惠民政策，有时还捎带做些对患者心里安慰辅导工。乡亲们都很信任你，平时有病没病都爱找你聊聊。你和同事们及时给大家免费量血压、测血糖、健康查体，认真完成上级医院布置的任务。门诊多次被镇卫生院评为先进单位，你也多次获得优秀乡医、先进工作者称号。 工作之余，你还热心帮助别人找对象。由于职业的特点，你认识人比较多，对于了解熟悉的人你已经撮合成了好几对婚姻，多数是你先牵线提起却又甘当幕后英雄，让别人出面当介绍人。去年冬天，你跟同事又说了一桩媒，男方家长还请你吃饭顺便叫上了我，这次你说不往外推辞了，要正儿八经的当回媒人。平时休班在家，你操持着家里的大事小情，最爱做的就是包水饺。我下班回家，你在麻利的擀皮、包饺子，我坐下来跟你一起包，不多久，热气腾腾的水饺端上来，孩子们凑过来，吃着水饺，讲着各自喜欢的事情，一家人沉浸在幸福温馨的厨房里，吃着美食，甜在心里。 只要孩子们在家，我们就会陪她们一起散散步，拉拉呱，孩子爱跟你开玩笑善意的取闹一下。你假装生气的样子，半认真半开玩笑的对她们说：“你们不用气我，耍弄我，我老了就赖在你们身边，谁要是对我好我就把攒的钱给她。”孩子笑而不答。其实依你心直口快、做事干净麻利的性格，孩子们会感恩我们，我会陪你一起慢慢变老，就像两个孩子让我们牵手时的样子，我们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身在农村，含蓄、朴实、忠厚的秉性，使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温情浪漫，有的只是二十多年的互相磨合、争论、吵闹、最后彼此互相理解关心疼爱，一生有个关心疼爱自己的知心爱人足够了，我亲爱的妻子云荣，今晚就对你说这些吧，一会儿我还要去接老小放学回家，再去接你下夜班回家，今天是三八妇女节，早上微信里给你批发了好几束鲜花，再次对你说声：“亲爱的老婆，节日快乐！”
此致！
你的另一半：卫东心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