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家乡的短文两篇
2020-09-24抒情散文李志文
雨中的回忆“初三下雨久不晴”,这句谚语在科学文化及其封闭的年代往往是农友们的看天法宝,在我的记忆中也是如此,一到夏天,一连几天的倾盆大雨使家里四周都变成泥潭。当时家里几乎闻不到水泥的气息。每当回想童年往事,脑海里总是浮现母亲在大雨中忙碌的
雨中的回忆
“初三下雨久不晴”,这句谚语在科学文化及其封闭的年代往往是农友们的看天法宝,在我的记忆中也是如此,一到夏天,一连几天的倾盆大雨使家里四周都变成泥潭。当时家里几乎闻不到水泥的气息。每当回想童年往事,脑海里总是浮现母亲在大雨中忙碌的身影。
三更半夜,天空中一声声巨雷打破了母亲的梦,几乎所有的夏日,母亲从听到第一声打雷就开始失眠了,母亲一门心思的担心着猪圈楼漏雨,家里仅有的几头猪和牛如果被雨淋坏了就不能卖钱给我交学费。都说母爱无言,母亲一字不识,全然不懂的什么是教育、什么叫读书,然而却始终本能地为我做着这样一项与她的思想意识毫无关系的努力。我可以断定,从打雷开始到黎明的那几个小时对母亲来说无异于度过几个世纪 。
终于可以模模糊糊的看到路了,母亲迫不及待的起床背起装烤烟的大篮子去外面的松毛堆里拉松毛去了。我清楚的记得有一回,母亲背着一大篮松毛走回院子,不料狠狠地滑到在地,沉重的松毛压在母亲的身上;大人们都紧闭着茅屋的门围坐在火塘边低声谈论着生活,我站在屋檐下看着母亲在大雨中疲惫地挣扎着,母亲咬着牙,拼命的把身体向前弯曲,再两手撑地,过了好久,终于站了起来,身上满是泥水。
时隔多年,母亲在大雨中跌倒的那一幕已在岁月的磨石上磨成了一颗细长的针,每当我回首往事,就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刺向我的心里。
时值深秋,天宫却往往不作美,时不时还是倾盆大雨。我在茅屋里烤火,时时注意着冒着蒸汽的锅,等到母亲在门外喊我的小名,我就松了一口气,母亲回来了,终于可以吃饭了。
那天早晨,大雨遮住了母亲的叫唤声,但从母亲背上那一捆沉重的柴火“筐”的一声落地,我就知道是母亲回来了。我兴高采烈的出去迎接, 却在院子里母亲跌倒的那个地方翻了个顶朝天,我在雨中拼命大哭,远在门外的母亲顾不上安放绳子和柴刀,拖着一路的劳累跑到我身旁躬身把手伸向了我,弓着身的母亲的脸靠得我很近,我头一次清楚地看到母亲满脸的皱纹。
每当我想起母亲在大雨中扶我的那一个画面,那颗针就在我心灵深处刺得更深。
遗落在邻居蒋家的回忆 初夏时节,邻居蒋家花园的池塘边上一直开着一朵颜色深红的花。我曾目睹过它的样子,很像是龙蟠街上卖衣服的生意人叫卖时用的喇叭,但它又不是喇叭花。 抛秧技术已经在石鼓一带开始,龙蟠的人们按例在插秧时彼此帮忙,用他们那传统善良的本性插下一棵又一棵秧苗。邻居的蒋家插秧那天,太阳挂到电视塔(一棵很高很大的松树),父亲和别的大人们陆续下田。整整插完了一亩,记得晚上也是借了月亮的光,大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水田。 那时的晚饭才真正的称得上“晚”,父亲带着我和姐姐去了蒋家看电视;我完全没有料到的是阿谁十一岁就去丽江县城念书的哥哥竟把那黑白电视机关了。其实,他那时已在城里念书了,电视对他没有了什么诱惑,倒是父亲讲的那些民国往事他最喜欢。父亲明白了他的用意还真讲了起来:那是国民党(当时的群众一般把中华民国直接称作国民党)时候。他十七岁和一个标致姑娘结了婚,可他是个花花肠子,在那姑娘怀上他的骨肉后不久就抛弃了他。十七年后,他又娶了个貌美如花的新娘,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新娘就是十七年前本身和阿谁女孩怀上的骨肉。他死后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入材”的那晚,将近午夜时分,天空突然一声巨雷,再“啪”的一声,他的棺材盖子被劈出三尺之远,守灵的人个个冷汗直冒。蒋家二嫂配合了父亲的故事说出了她的感想:那是因为他糟蹋了两代人,最后竟和亲生女儿上了床,这样不要脸的人神灵自然不会放过他。 到了我谈恋爱的年月,“电闪恋人”,“露水夫妻”已是屡见不鲜了,但我对感情却始终不敢朝三暮四。我一直记得那个故事,我怕死后不安宁。 听着听着,蒋家二嫂把米饭烧糊了。等吃完了饭,鸡也叫了,已是午夜十二点了。我们那时才开了电视,正好重播着《九九归一》。郑奉时宁可装疯卖傻也不肯当汉奸,真是难得啊! 好象又是那小哥哥吧,他告诉我们花开了。我们拿着电筒不约而同地来到池塘边一看,那朵喇叭花开得特别大,也特别美,热情得好象就要歌唱。可惜他只会在晚上开放,开的时间也很短暂,我们只有像古人那样秉烛夜游才能看到它。第二天醒来给我的感觉是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那朵花好大,好红艳,好热情! 离开故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用真切的回忆捂住儿时的温馨。浮现的最多的是她当年在蒋家时的那一幕:蒋家的小门斜对着我家的大门,伶俐的她应该是在帮蒋家二嫂洗碗吧;她从小门走出,把一盆洗碗水倒到梨树下,然后领了领袖子走回院里。 当然,那一幕时常只是浮现在入梦的边缘,那时常常也是午夜时分,就像当年那朵花在午夜时分开放一样!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代表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有限公司授权,其它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李志文 于 2013-2-28 14:47 编辑 ]
遗落在邻居蒋家的回忆 初夏时节,邻居蒋家花园的池塘边上一直开着一朵颜色深红的花。我曾目睹过它的样子,很像是龙蟠街上卖衣服的生意人叫卖时用的喇叭,但它又不是喇叭花。 抛秧技术已经在石鼓一带开始,龙蟠的人们按例在插秧时彼此帮忙,用他们那传统善良的本性插下一棵又一棵秧苗。邻居的蒋家插秧那天,太阳挂到电视塔(一棵很高很大的松树),父亲和别的大人们陆续下田。整整插完了一亩,记得晚上也是借了月亮的光,大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水田。 那时的晚饭才真正的称得上“晚”,父亲带着我和姐姐去了蒋家看电视;我完全没有料到的是阿谁十一岁就去丽江县城念书的哥哥竟把那黑白电视机关了。其实,他那时已在城里念书了,电视对他没有了什么诱惑,倒是父亲讲的那些民国往事他最喜欢。父亲明白了他的用意还真讲了起来:那是国民党(当时的群众一般把中华民国直接称作国民党)时候。他十七岁和一个标致姑娘结了婚,可他是个花花肠子,在那姑娘怀上他的骨肉后不久就抛弃了他。十七年后,他又娶了个貌美如花的新娘,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新娘就是十七年前本身和阿谁女孩怀上的骨肉。他死后的第二天晚上,也就是“入材”的那晚,将近午夜时分,天空突然一声巨雷,再“啪”的一声,他的棺材盖子被劈出三尺之远,守灵的人个个冷汗直冒。蒋家二嫂配合了父亲的故事说出了她的感想:那是因为他糟蹋了两代人,最后竟和亲生女儿上了床,这样不要脸的人神灵自然不会放过他。 到了我谈恋爱的年月,“电闪恋人”,“露水夫妻”已是屡见不鲜了,但我对感情却始终不敢朝三暮四。我一直记得那个故事,我怕死后不安宁。 听着听着,蒋家二嫂把米饭烧糊了。等吃完了饭,鸡也叫了,已是午夜十二点了。我们那时才开了电视,正好重播着《九九归一》。郑奉时宁可装疯卖傻也不肯当汉奸,真是难得啊! 好象又是那小哥哥吧,他告诉我们花开了。我们拿着电筒不约而同地来到池塘边一看,那朵喇叭花开得特别大,也特别美,热情得好象就要歌唱。可惜他只会在晚上开放,开的时间也很短暂,我们只有像古人那样秉烛夜游才能看到它。第二天醒来给我的感觉是我做了一个梦,梦里的那朵花好大,好红艳,好热情! 离开故土的这么多年,我一直用真切的回忆捂住儿时的温馨。浮现的最多的是她当年在蒋家时的那一幕:蒋家的小门斜对着我家的大门,伶俐的她应该是在帮蒋家二嫂洗碗吧;她从小门走出,把一盆洗碗水倒到梨树下,然后领了领袖子走回院里。 当然,那一幕时常只是浮现在入梦的边缘,那时常常也是午夜时分,就像当年那朵花在午夜时分开放一样!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代表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有限公司授权,其它媒体一律不得转载。 [ 本帖最后由 李志文 于 2013-2-28 14:47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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