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飘零茶一杯

曾几何时，我变成孤单一人。在院子的躺椅上望着天空的白云，无拘无束的飘来飘去，心情也随着白云越高越远。葡萄架上的叶子，渐渐地变黄变少，落在地上的被我扫进簸箕，倒进垃圾桶里。叶子落尽了，葡萄被我做成酒，放进玻璃瓶，红红的，像谁流下的眼泪。 我喜欢在黄昏时，坐在葡萄架下，把往事梳理，沉重的被扔掉，扔不掉的变成酒水。酒的清香和苦涩是那么的诱人，可是我的年龄已经不适合饮酒，那会使我的眼睛整天的疼痛，心脏也跳的无力。幸好我还有水，泡一杯今年的清茶，茶壶上写着几行行书“茶能醉人何须酒”。于是，得了秘诀，在葡萄树下泡一杯清茶，让时光在雾霭中流淌，担心我会不会变老？ 阳光下的兰，绚丽的头饰，靓丽的裙装，好看的让人心疼。我不喝的酒都给她倒在杯里，她小口的抿着，眯起眼睛说：“这酒好酸，就像你写的诗。”我尴尬地笑着，又给她倒了一杯。她睁着眼睛，眼周围的卷卷的睫毛愉快地颤了一下，睫毛上有很小的水珠，嗔道：“你老拿你不喝的东西给我，什么意思？”然后也不要答案，就自顾自讲自己的趣事。她说，她刚买了双500大毛的名鞋，第一天上班穿上就遇到大雨。实在舍不得鞋，就光着脚往回走，好在离家近，只是觉得脚痒痒的，很好笑。我就说：“那个一定很好看！”她看了看我，说：“你想看我光脚走路，那简单，但是你得陪我喝酒。”不由分说，就找两个小碗放在石桌上，“拿你最烈的酒出来！”那陈年的红薯烧，倒在碗里，浑浊的，暧昧的黄色，我闻到酒味都想吐了。她说：“我喝一碗，你就喝一碗，不算欺负你吧！”那酒喝下去，就像刀子一样，直烧到肠子里。我忽然变得无拘无束，说着平时不敢说的话，直到趴在桌上。然后胳膊上凉凉的，接着一阵剧痛，我大叫，听她轻轻说：“我要给你这个喜欢又不敢说出口的装熊，留一个记号，免得你醒来不承认。”我看我的小臂上有钻石光泽的唇印，唇印中间有整齐的牙印，牙印渗出红的血，血里有浓浓的酒香，我晕。 告诉自己，兰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可是她不来时，到处都是她的影子。她坐过的石椅子，我每天都擦，想象她软软地缩在里面，给我讲她的故事。其实我不喜欢喝酒，因为酒让我丢失了恬静。 兰最后还是走了。我不知道该伤心还是该庆幸，时常摸着她的齿印，想起她说过的话：“女孩子如果向你闭上眼睛，就是，让,你,亲,她。你亲了的话，那可是一定要负责的哦！”我倒杯茶喝着想：得到的越多，承诺就越多，生命就越重，直到腰被压断，到底是为什么呢？我还是喜欢喝茶，越淡越好，叶子要刚发芽，嚼在嘴里能闻到春天的气息。
[ 本帖最后由 龙员外 于 2013-9-15 18:3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