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新疆之十——奶酒飘香

奶酒飘香 多年前，新疆出产的一种奶酒面向社会征集广告语，我这个闻酒就醉见酒就落荒而逃的“酒外汉”，还得了三等奖呢！三等奖只有两名，我是其中之一。可惜的是，由于我寄稿时用的是老婆的名字，结果老婆大人不仅上台领奖，出风头露脸，还得意洋洋理直气壮地全部独吞了本该属于我的500元奖金，只将那两瓶包装精美的奶酒留给我，让我享用。她明知我爱钱不爱酒，这么做分明是在气我。好在通过参与这次活动，我起码知道了牛奶不但可以喝，还可以酿酒。
原先，光知道草原上有马奶子酒，好喝、爽口，回味无穷，但是喝多了也醉人，而且会醉得很深。因此，对别人求之若渴的马奶子酒，我从来都是敬而远之，怕一不留神真的醉卧草原，闹出笑话。然而，当兴冲冲来到大草原，走进神奇温馨的蒙古包，一个堂堂男子汉连碗奶酒都不敢喝，那可真有点对不住主人的一片盛情啊！因此无论如何，你也得喝上一碗，大不了就是个醉嘛！“人生难得几回醉？”古人早都这么说过。 去年暮春时节，我来到美丽的赛里木湖畔，拗不过牧民巴图一遍又一遍唱响的敬酒歌，呢么悠扬动听，那么热情洋溢，我不得不双手接住一碗早已捧到嘴边的蒙古奶酒。这种蒙古族的传统饮料，看上去酒色清幽，闻起来酒香扑鼻，刚入口酒味泛酸，有点像我平时最爱喝的酸奶。于是狠下心来，仰起脖子一饮而尽。待将奶酒喝下肚后，才感觉一股从未有过的甘美清爽，先是弥漫口中，继而直沁肺腑…… “好喝吗？”巴图望着我，关切地问，口吻里不无胜利的得意。“好喝。真的很好喝。”我实话实说。“那就再来一碗。”见“缺口”已经打开，巴图顿时来了精神，显然想打算彻底放翻我。我识透了他的“不良”居心，连忙阻止道：“巴图，你别再倒了，还是讲讲有关奶酒的故事吧，这比喝醉了好啊！”巴图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不再强人所难，于是倒了一碗热腾腾的奶茶，递给我，便开始了他的精彩讲述—— 在我们蒙古语中，奶酒叫 “赛林艾日哈”。相传，当年成吉思汗率大军西征，路过果子沟和赛里木湖时，发现这里青松茂密，水草丰美，是一个能守善攻休养生息的好地方，便留下一支带家眷的后勤队伍，让他们在湖畔建了个养马场，供前方征战时用。在留下的人里，就有成吉思汗的爱妾——孛儿贴兀真。孛儿贴兀真一面思念着远去西征的丈夫，一面起早贪黑地制作奶酪。一天做酸奶时，孛儿贴兀真看到锅盖上的水珠流到碗里，有种特殊的奶香扑面而来。她顺手端起碗喝了一口，感觉不仅奶香浓郁，味道甘甜，还有一种飘飘欲仙的感觉。这不就是一种酒吗？难道，奶子也能酿酒？于是，聪明的孛儿贴兀真开始潜心钻研、制作，终于熟练地掌握了制造奶酒的方法，并创造性地制作了一套酿酒器具。 不久之后，成吉思汗得胜班师归来。在庆功宴上，孛儿贴兀真把自己亲手酿造的奶酒献给可汗和众将士。大家一喝，纷纷称奇，连称大汗爱妃酿造的奶酒，香甜味美，醉人心魂。成吉思汗大喜，便封孛儿贴兀真发明的奶酒为“御膳酒”，特赐在宫廷宴会专用，接待来使，赏赐群臣…… “直到现在，每遇喜庆，我们蒙古人总是手捧哈达、奶酒，敬献长者和贵宾。这，也是我们蒙古人的最高礼遇啊！”巴图不无自豪地感慨道。真没想到，奶酒还有这么传奇和美丽的故事呢！ 今年夏天，我来到遥远而神秘的喀纳斯，在宁静美丽的禾木新村，发现那儿的图瓦人不但家家都会做奶酒，也流传着跟巴图讲述的相同的故事，只不过，他们将地点从果子沟和赛里木湖改迁到喀纳斯了。作为蒙古族的一个分支，图瓦人也是成吉思汗的后裔。对驰骋纵横欧亚大陆创下历史辉煌的“一代天骄”，他们在传说中也充满了无限的敬意和怀念之情。 从巴图的讲述和图瓦大妈的演示中，我比较完整地掌握了奶酒制作的“秘诀”：酿制奶酒，一般用的是脱脂酸奶。首先，将酸奶装入木桶或者皮桶，经过充分发后酵，再盛到特制的锅里加热。在加热的过程中，奶酒凝结于锅底，蒸汽水则随桶汩汩流出……这就是奶酒了。奶酒的酒精浓度，一般不超过30度，性绵软、温补，最适合夏秋时节饮用。 每年夏秋之季，正是草原牧区奶酒飘香的时节。蒙古、哈萨克、柯尔克孜和帕米尔高原的塔吉克族牧民，家家都备有大桶打通的奶酒，以供日常饮用，尤其是款待贵客。奶酒之所以好喝，因为它是奶的精华，是大自然的纯真产物。远方的朋友啊，如果有机会行走新疆，无论是赛里木湖畔、喀纳斯，还是巴音布鲁克、那拉提，在任何一个草原、牧区，如果能喝上几碗蒙古族或其他少数民族兄弟的奶酒，那清冽甘甜的美和浓香醇厚的爽，定会令你永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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