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故园的叙述
2020-09-24抒情散文杨春山
当清晨的阳光一纵一纵地爬上了房头,把温暖的光辉倾泄到庭院里的时候,整个庭院就开始在阳光下变得熟悉和生动起来。院角的稻草堆接纳了第一缕阳光,呈现出绵软而温润的景象。院里的石榴树,用它火红的面庞点缀着整座庭院,蔬菜、水井、石磨、犁铧、瓦壕沟里的
当清晨的阳光一纵一纵地爬上了房头,把温暖的光辉倾泄到庭院里的时候,整个庭院就开始在阳光下变得熟悉和生动起来。院角的稻草堆接纳了第一缕阳光,呈现出绵软而温润的景象。院里的石榴树,用它火红的面庞点缀着整座庭院,蔬菜、水井、石磨、犁铧、瓦壕沟里的石莲花、墙角的蛛网,让一个家庭拥有了呼吸与畅想。而我关于故园的叙述,也就从这里开始了。
时光是一条不停奔涌的河流,会把一个人的青春、爱情、热血、激情悄悄地涤荡着,让一个人的生命从年轻走向衰老,从欢乐走向忧伤。正如一条鱼在水中的游走,从上游到下游,再从下游回溯到上游,漫长的跋涉与流泄,消解了生命中最初的感动,消解了生命中曾经的美好,最后消逝得无影无踪。因此,怀念那些年轻时美好的时光,是一件十分幸福和温暖的事。故园总是牵系和指引着灵魂和思绪的走向,所以,在短暂的生命记忆里,没有人会遗忘他们的青春和爱情,没有人会遗忘他们的童年和故园。 我的故园,在滇西北一个叫作永胜的地方。这里原本只拥有贫瘠和蛮荒,但来自中原的军士、官宦、商贾,让这片土地上长满了庄稼,让这片土地上响起了书声,让这片土地上拥有了礼仪。血液中流淌着的野蛮与倔强,被泛黄的书卷压在了一个个庭院里,被琅琅的书声淹没在了一座座山冈上,让儒雅、厚道、文明的种子在这片土地上生根发芽,开花结果。因而,永胜有了一个叫作沧阳的别称。在历史上,由于永胜较早和中原文化交融,碰撞,让这个边地小城拥有了“夷娘汉老子”的习俗,让这个边地小城拥有了无数走南闯北的马帮,让这个边地小城拥有了崇文尚武重教的精神。同时,这里也不缺乏优美的自然风光。诗意田园的三川坝、波光潋滟的程海湖、激情奔涌的金沙江、风情神秘的他留山、险峻峭拔的红石崖、风景秀美的灵源箐……缘于对这片土地的热爱,我在近四十年的岁月里,从来没有离开过这片生养我的故园。我和这片土地紧紧拥抱着,且行且吟,写下了一些或疼痛或平静的文字。这里留下了我的呼吸、歌声、爱情、成长的记忆,当然还有我已经悄悄逝去的青春。
“乡村的逃离者,却把乡村痴痴地守望着,用文字耕耘乡村,用平静面对生活,如果有些过往的痛,在岁月的烟云中都化作了一阵远去的风”,这是我在网络上为自己写下的个性签名。而有着优美田园风光的三川坝,正是我的故园。多年来,我和故园若即若离的状态,决定了我的视野不会飘移自己所依恋的乡村。多年来,我和故园对话,我在乡村行走,乡村的每一片土地都铭刻着我深深的足迹。思索、感悟、记录,成为了我面对乡村的一种状态。时断时续写下了许多文字,现在回头看看,自己在键盘上曾经敲打出的那些文字竟然变得有些陌生。它们仿佛在注视着我,脸上露出几丝嘲讽的意味。这就是我所熟悉的乡村吗?记忆是真切的,故园在我的心里却越来越模糊,是我把故园遗失了吗?还是故园已经抛弃了我?我不能回答自己。因为乡村早已注定了我一生的走向,在这里,我正努力寻找属于自己的精神坐标,把一些被人们淡忘的乡村歌谣轻轻吟唱着,来埋葬我的孤独,来温暖我的情怀。
在沧阳小城居住的日子,我的思绪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向着故园飞奔。沃土、庄稼、牛羊、蔬菜、飞鸟、老屋、河流……这些意象,把故园的韵味铺展得舒缓而空灵。那些曾经疏远了的记忆,在某个瞬间又会变得异常的清晰。故园,这个古老而又年轻的名词,注定要让我的生命、情感与它纠缠在一起,无法分割。于是,我的目光在故园的注视下变得更加温柔,我的情感在故园的怀抱中变得更加热烈。躺在故园的温情和关爱里,我能够拥有更加甜美的梦境,能够体味到她给我带来的生命活力。因此,我要感恩乡村。一生一世。
生命有时也是一只飞鸟,那些久违的记忆,那些对故园的思念,就是一对翱翔的翅膀,让我们可以在天空中深情的凝望着自己的故园。面对故园,我的目光中透露出了无尽的温暖。也许,我将会用自己的一生,去拥抱故园,让故园拥有无尽的温柔与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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