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与死，只在那一拃间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8:50 编辑 <br /><br />生与死，只在那一拃间
【文/杜永生】
　　11月30日，我骑着摩托车前往2公里之外的天然气公司购买天然气。本来计划是在29日去购买的，因当天一直下着大雨就改在了30日。经过了县城里最大的红绿灯路口，便一直向前行驶在南大街上。我自然地提高了车速。当时是下午三点多，路上的车辆并不多，我骑车的速度不由得又有了提高，大约在60迈。

　　即将行进到交警大队时，突然发现前方右侧匝道上的一辆轿车打着左转向灯开始拐向主路。当时，这辆轿车拐弯时的速度非常快，我发现及时并紧急刹车：右手紧紧捏着前轮的液压制动，右脚使劲地踩着后轮制动，长长的、尖利刺儿的刹车声引来很多人的惊叫声，在突发事情时，我头脑是清醒着的，当时想着就是不能让摩托车左右摆动，一定得保持车辆的平稳。摩托车终于刹住了，前轮就离轿车的左前轮不足一拃间。一拃间，是什么距离？是不足16厘米的距离。我停好了车，怒气冲天地对年轻的驾驶员吼道：“你丫不会开车呀！有像你这样左拐弯的吗？”轿车驾驶员显然还没回过神来，经我这么一吼，马上反应过来，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还是激愤填膺：“要是我刹车慢一点，人不就报销了吗？”轿车驾驶员还是一个劲地道歉着，还说：“我当时就看到你骑车过来了，没敢再往道上拐，就是害怕你判断失误，幸亏你反应灵敏而且你的车没有左右摆动，要不然就真说不准了……”这个时候，旁边开“摩的”的几位也是你一言、我一语说开了，他们几乎都是一致的口吻：“兄弟呃，人没事算是万幸了！”我瞥了一眼车牌是外地车，皖C（蚌埠），便没在说什么了。

　　想想也是。遭遇这种突发的事情，反应敏捷当是关键，还有就是摩托车的性能。后轮胎是年前新换的，磨损不大，后制动片也是刚更换不到十天，而且刹车性能良好。回到家里，倏地就想起了今天遭遇的情形和二十年前的如出一辙。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来。我将发生的情况打电话给了老表，他感到不可思议也显得十分惊讶。

　　那是上个世纪的一九八九年。七月中旬，我从北京执行任务之后就被调入军区司令部，随即边工作边参加单位的年度驾驶员培训。四个月后，拿到了驾驶本。在隔三差五滴滴答答跟车不到半个月时，正巧老家的姑妈带着表弟和表妹到北京旅游。经请示领导批准我第一次单独驾车前往北京站接站，前后三个多小时内行驶很稳当，也没有遇到什么不顺畅的事情，可就在几天之后的下午三点多钟送站时却发生了一幕令我每每想起都心有余悸的事故：

　　当时，我驾驶着“伏尔加”轿车，表弟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姑妈和表妹在后座上。出了军区大院行驶到下庄工人疗养院附近的丁字路口时，从左边的杏石路上疾驶过来一辆小四轮拖拉机。明显地，他在左拐弯时没有减速，我放慢车速避让并紧跟其后。拖拉机拖斗内散装的是长短不一、粗细不等的钢筋。跟车的几分钟内，我两次试图超车都因为对面有车辆过来没有成功，当我再次打左转向灯第三次提速准备超车的时候，拖拉机却突然间熄火停了下来。我发现还算及时，赶紧踩刹车，因情况太突然、跟车距离不足20米、车速在60迈，还有伏尔加轿车本身的刹车较硬，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轿车就冲向了拖拉机。车是刹住了，惊恐可怕的一幕出现了：一截拇指般粗细的钢筋直接穿透挡风玻璃停止在离我左胸部仅一拃间。当时表弟吓的大叫起来，姑妈紧闭着眼睛不敢看发生的一幕。这怵目惊心的刹那也让我怔忪了有一分钟。

　　这个时候，拖拉机司机跑了过来，看这种情形，脸色煞白，趴在车窗前，说话都哆嗦起来：“兄---弟，没—没—事吧！？”我看着在胸前闪着寒光像利剑一样的钢筋，长吁一口气：“没事！”正好，单位的领导经过这里，他看了看钢筋穿透挡风玻璃的现场，只说了一句话：“人没事，就是万幸！”

　　事后，想想太可怕了，如果当时车速快那么一点点，踩刹车慢那么一点点，或是处置不当错将油门当刹车，那后果就不堪设想。难怪战友们都说：“生与死，就在那一拃间！”

　　如果说当年是化险为夷与死神擦肩而过，那么，二十年后的同一时间，当我再次险象环生是不是冥冥之中命中注定要遭遇的呢？生与死，就在那一拃间。就是十几厘米的距离。想想刚刚发生的情形，如果反应慢一慢，车况差一差，车子抖一抖，那么，就上演了一出悲剧。平时我还有个坏习惯就是骑车从来不喜欢戴头盔，试想当时要是撞上了，那么，就会被一股惯性抛出很远，重重地掼在坚硬的水泥路上，不死也是重伤。老表忧心忡忡地对我说：“二十年前和今天的教训极为深刻。你呀始终没改掉‘快’这个毛病，看你不论是开车还是骑车都非常快，你真的让我们捏着一把汗。你想想，慢点开、慢点骑又能慢到多少呢？一旦真的发生了不测，想想这个家怎么办？你要是再骑这么快或开车再这么快，就是你对家庭的不负责任！”他的话剀剀中理，犹如当头棒喝。

　　我真得需要深刻反思。安全不是儿戏，“十次事故九次快，没有一次是例外”。经常听说这样一句话：“要想死的快，就买一脚揣（摩托车）”。也经常目睹摩托车发生交通事故的惨剧。后怕，余悸，就需要你彻底地去憬悟。

　　从此，我必谨守二条安全常识：“侥幸心理不可有，麻痹大意是祸端”、“不超速、不抢行、不争道、不斗气”。

　　也从此，我始终铭记着这两个日子：1989年11月30日15时10分。2009年11月30日15时15分。（全文2040个字，于09年12月1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