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风笛
2022-01-08叙事散文清浅居
在很久以前，我曾经有过一盘磁带，很多曲目的名字早已忘却，但至今还记得封面上印着硕大的“风笛”二字，很多的音乐是可以穿越时空的，那风笛亦不例外。年少的时候，我带着风笛的乐曲出发了，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往往行走在春天的街市里，呼吸阳光，收藏落红，……
在很久以前，我曾经有过一盘磁带，很多曲目的名字早已忘却，但至今还记得封面上印着硕大的“风笛”二字，很多的音乐是可以穿越时空的，那风笛亦不例外。
年少的时候，我带着风笛的乐曲出发了，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往往行走在春天的街市里，呼吸阳光，收藏落红，勇敢的我不断的用青春做起了赌注，和命运去博弈，当为博来的那些成功欣喜若狂时，我听到了遥远的风笛从一座房子里传出，一位沧桑的老人用冷冷的目光注视着我，他脸上没有微笑，手里更没有鲜花，他轻柔的推掌划形，柔韧间我似乎明白了他摆出的套路，应该是陈氏太极拳法，在嘈杂的街市里，此刻我只听到了风笛声与那沧桑老人的身影。
在某一个春天的早晨里，我踏上了西行的列车，与东升的阳光背道而驰，浓烈的异味充斥着车厢，摇晃的车厢里，陌生的旅客们在弥散着烟雾的车厢里昏昏欲睡，戴上耳机，熟悉的风笛声伴我西行，繁华的城市渐渐的远去在车窗外，流动的树形，应该是光阴的影子，我的神思飞抵窗外，亲眼目睹着一场场生命的过程，成片的庄稼葱绿无比，由青到黄，由荣到枯，光阴促成生命的过程是如此的匆忙，甚至不等我们看清麦穗的拔节，青萍的挂果，很快，光阴就会弃我而去，又会重新演绎新的一场生命的诞生。
我的身旁是一个空座位，我足可以懒散的斜躺在座位上，P3里风笛的曲调占尽属于我的空间，但也就是这样的一席长椅，我不知道会在下一站，可否会有新的旅客落座，也许并不是我所期待的那种旅客。我看到了车厢那头的一对情侣正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浓撒着的烟雾萦绕左右，女孩很清秀，但脸上似乎写着忧郁，而男孩却很放肆，“啪”的一声，一记清脆的耳光声，盖过风笛声充斥我的耳际，尔后是女孩嘤嘤的哭泣声……我转过脸，不想目睹所谓的爱情，也许咫尺身相距心却相隔遥途吧。
有人落座，浓重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对视，无语。
我托腮继续遥望，窗外的城市换了一座又一座，从繁华到冷落，渐渐的再到荒芜，沙砾与尘土，荒漠与落日，日渐西行，窗外的植被愈发稀少，血色的残阳，铺就在无际的戈壁，空旷的冷漠会和如血的落日一起涂抹我的视野，我不敢抬眼遥望，只怕那些血腥的杀戮玷污风笛声里的明净与安详。
我不喜欢黑夜，那漆黑的乌色会吞噬掉一切有形的影像，比如，冷峻的面容，清瘦的身影，摇动的冷杉，吐露的馨香。弥散的烟雾映画在钢化的车窗玻璃上，一张张陌生的脸庞也刻画在上面，晃动，转换，改变，至始至终我没有找到一张熟悉的，属于我的面庞，我想逃脱出这个陌生的环境，但西行的列车，轰隆隆的前行着，唯有耳畔熟悉的风笛声里，传来源自于原乡安详的话语，就像温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冰冷的心房。
又有人落座，艳俗的香水味直抵我的感官，对视，依旧无语。
我不知道我会到那里去，更忘记了你告诉过我的那个小站的名子，我努力的在记忆片段里找寻关于你的记忆，风笛声不断的告诫我，那段记忆早已裁剪封存，最好不要去开启那个记忆之盒，否则痛之魔鬼就会狰狞的现出原形。良久，我沉浸在空灵的风笛声中，没有了思索，没有了心事，只有大量的空白片段，一段接着一段。
又有一座城市在窗外渐渐的荒芜，衰败的秋草把季节改写，我想也许就在下一站，我将会停止我流浪的脚步，带着风笛曲声一起下车，再次走进繁华的城市，当然我知道迟早会有那么一天这座城市依旧还会荒芜，但至少它曾经容我栖过身，流过泪，同样也笑过的。
挥手，告别，和那列西行的列车，滚滚启动的列车消失在尘世的烟火场景里，我回到了原点，葱绿的冷杉增长了个头，繁华的街景落满了尘埃，我把一把流沙扬撒在这个城市里，那是从荒芜的戈壁上带回来的，本想把这些流沙攒进风笛的声响里，好让荒芜的沧桑也进驻那些悠远的曲调里，但风笛拒绝了，对的，原本纯真的就本应该是纯真的。
不止一次，风笛的曲目重复播放，但无论如何还是没有想起，你曾经告诉过我的那个小站名字，好吧，就叫“风笛站”吧！我想在心路旅程里，多了这个“风笛”驿站，苍凉与荒芜也会变得温暖，从此便有了属于自己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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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清浅居 于 2010-5-23 21:5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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