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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时间的隐手

2022-01-08叙事散文娴情逸致
秋的脚步乘着时间之船悄悄地来临,雨姑娘也不甘寂寞地在云大婶的帮助下,飘逸而下,给人类带来了清新湿润的空气和凉爽宜人的感觉。早晚的时光,在微风的轻吹下,我感到了夏季的暑热正在逐渐散去。我望着多年立在街边静默无言、枝繁叶茂的大树,看到街道两边用……
  秋的脚步乘着时间之船悄悄地来临,雨姑娘也不甘寂寞地在云大婶的帮助下,飘逸而下,给人类带来了清新湿润的空气和凉爽宜人的感觉。早晚的时光,在微风的轻吹下,我感到了夏季的暑热正在逐渐散去。我望着多年立在街边静默无言、枝繁叶茂的大树,看到街道两边用水泥浇铸的建筑物,以及正在拆、建的工程,感到在年复一年、四季的更迭中,时间的隐手一直在悄悄地剪裁着世上万物的形象,并且改变着它们原有的一些特性。

  当秋声赋的交响曲,沿着时间的轴线,在预定的时节里奏响时,我一边感受着秋的成熟和饱满,一边感叹人类的一生费思量。喜怒哀乐、悲欢离合,简单和复杂、无奈和挣扎,人生就像是一个大舞台,每个人都充当着一个角色,由不得你演与不演。在思量中生活,在生活中再思量,思量的最后结果便是一种在时间的隐手操作下的所有释怀,包括自己所经历的事物、感情乃至自己的生命。

  当清晨的露珠晶莹地挂在树的叶片上,空气中弥漫着昨夜雨后散发出来的湿润因子。我走到阳台,推窗望去,楼下种有花草的空地上,一个已经退休的、以前的女同事,围着花花草草正在侍弄。我望着她的身影,感觉到时间已风化了她原本就不讲究的身体外型,而变得更加臃肿和老态了。我突然想起了曾经读过的、由著名作家朱自清、丰子凯写得散文名篇“匆匆”和“渐”,他们分别用不同的行文风格,对流逝的时间,进行了华美的诠释。而我们谁又能时刻抓住流逝着的无形的时间,而谁又能避免经受时间之手的裁剪。

  记忆中的一处旧时街景和一处院落,那曾是我儿时走过无数次和居住的地方,但多少年以后,它们改变了,甚至消失了。红砖、青瓦的平房,清香飘逸的槐树,长有两条长辫子的电车,五分钱一支的冰棍,棕黄色香甜的酸枣面,还有一同跳方格玩耍、梳着马尾辫的小伙伴,它们曾带给我欢快和愉悦的时光,但它们消失了。它们消失的情形,今天思忖起来,就好像是我只转了一下身,回望时却看到的是另一些陌生的场景。

  岁月的苍桑似乎最能稀释人们曾有过的感情的浓烈。我仿佛看到一个被爱情灼伤的男人或是女人,曾经坐在黄昏的阴影里,看着挂在天边的半弦月,反复听着一首让人心酸的曲子。此时,他们的眼泪一定无形中充当了流在他们嘴边的饮品,那是一种苦和涩的滋味。而忧伤也会趁机不怀好意地引诱着他们远离了安静和快乐。似乎天空暗无天日,阳光就此远离了他们,但在时间的隐手里,疼痛消失了坚锐,伤疤褪尽了斑痕而逐渐变得软化。印证了一个人在困苦中,一定要抬起头的道理,因为只有抬起头迎视困难的同时,才能重新又看到了美好的阳光,而把过去的忧伤从心里剔除,把曾有过的感情沉淀成一种美好的回忆。

  时间又能检验和度横你的一切选择,包括和你曾经来往甚密的好友。你们从陌生走向亲近,又从亲近走向疏远。时间的隐手,描绘出了一个抛物线的痕迹,因为在彼此近距离的凝视中,你看到了他或她的内质。原来他或是她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喜好,而不顾你的感受,而做出翻脸不认人的事。竟然可以当着你的面能黑白颠倒、是非曲直不分。而朋友有时也像一把双轫剑,亲近时给你带来温暖,疏远时带来的却是遗撼和痛苦。尽管他或她,或许很优秀,但他们的行事和品貌越来越变得和你格格不入,让你深刻体会到:真诚和正直,永远像冰清玉洁一样的纽带,是维系和接近朋友,发展友谊的桥梁。

  时间的隐手不仅改变了事物,也相继让我的许多的亲人远离了人间。生活就像是一场风花雪夜,也像一场华美的聚会。美景终有消失的时候,天下也没有不散的宴席,每个人都有离去的时候。聚散终有缘,就像张爱铃在她的文章中曾写过的一句话一样:人生有的时候总是很讽刺,一转身可能就是一世。

  时间的隐手也会在岁月的流转中,悄悄剪去我光滑的肌肤,黑亮的头发,和明眉皓齿,但它却能在裁剪中赋予了我恬淡、并且崇尚自然的心灵,和一双坦然俯视人生的慧眼。如若是这样的结果,我倒是可以在时间的隐手里从容行事,视其为友。因为谁也不能逃脱的事情,为何不愉快接受,体验一种人生的四季更迭和明朗从容的面世。

  (2009年8月8日写于枫叶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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