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列文化大散文《沿着渭河行走》之二——觅石怀古

　　　　　　　　　　　觅石怀古 　　1966年获得诺贝尔奖的瑞典作家，诗人萨克斯写道：“我们石头，有人把我们举起，他就举起了太古时代。” 　　我思考关于渭河的问题已非一日，不知道干涸的河道能带给我什么乐趣，朋友说河口一带有奇石可觅，且大多为化石，这倒是一个兴奋点。于是，闲暇之余，便和书画家姬小平，诗人陈旭军一同前往河口觅石。 　　河口是渭河源头几条支流汇集的地方，这里有北岸汇入的秦祁河，南岸汇入的清源河、峪河、莲峰河，因河流主要有三条，故而也叫三河口。这本该是一个花红柳绿的季节，但我们怎么也看不到古人所描述的“晚来清渭上，一似楚江边，鱼网依沙岸，人家傍水田”的景象，当然就更没有李白眼中的“渭水银河清，横天流不息”的渭河之水了，我们所能看到的，只能是身披泥衣裸露着的渭河石，一溪洪浊的水流仅可没足。而更多看到的则是滥采滥挖河道砂、石，一处连一处的采砂厂，弄得河道及两岸滩地“千疮百孔”，人为破坏之严重怵目惊心。 　　很快的，朋友们便捡到了几块软体动物的化石，惊叹和惊喜之余，我们便发现这干涸床里铺满的卵石不再僵涩枯燥，它们是有生命的，虽然经历了几万年的沧桑变化，但它们依然负载着人类史前的一个时代。在显生宙，从宏年、代年，纪年，世年，期年到事件年6个层次，在不同层次的大年的冬来，生物界都会发生相应层次的灭绝事件。而生物界的进步大多是在大年的春季，人们暂时还没有认识到以千年或百年为周期的大年对我们人类所造成的影响，只朦胧地意识到“百年出一个皇帝，千年出一个圣人”，并视其为“奇妙”。据古气候学家张丕远等研究，公元前4——5世纪，是一个历史上的圣人时代，那时中国出了孔子和先秦诸子百家，印度出了释迦牟尼和他的众弟子，在古希腊，有毕达哥拉斯，赫拉克利特，德漠克里特，苏格拉底，拍拉图和亚里士多德等一大批出色的思想家。而这个时代，正好对应着一个以千年为尺度的大年的春季。渭河文化发育的鼎盛时期，也是中华民族最重要最辉煌的四个朝代——周、秦、汉、唐，也分别对应着一个百年尺度的温暖期。例如王昌龄的“白马金鞍从武皇，旌旗十万宿长杨。楼头少妇鸣筝坐，遥见飞尘入建章”是何等的豪气在内，李杜被尊为诗仙诗圣，这种飞扬的气势更是盛之至极。古气候学家说，这主要是缘于盛唐是集千年和百年两个大年于一身的， 所以它创造了中华历史五千年最为光辉灿烂的经济与文化现象。朋友说我讲的这些都是迷信，是伪科学的东西，我于是就告诉朋友们说：“你们还是去读一读徐钦琦先生关于‘天地生人’的系列讲座吧，读后自会受益匪浅。” 　　话说回来，在甘肃，侏罗纪（距今约1.4亿年前）脊椎动物化石中发现最多的是鱼化石，中国古生物与古环境研究专家，甘肃省博物馆馆长张行先生在其专著《古环境与古生物》中就多次提到渭源。渭源境内存在着大量古生物化石，这是无可置疑的，而渭源县峪岭村发现的恐龙蛋化石，是甘肃首次发现的恐龙蛋化石。同样，渭河流域融汇了仰韶文化、二里头文化、齐家文化、马家窑文化、龙头山文化、梁家坪文化、张家坪文化、暖泉山文化以及半坡文化等古代文化、仰韶文化是黄河流域新石器时代早期文化遗址的代表，在渭河流域，尤其是渭源、陇西、甘谷、武山的渭河两岸上，散布很广，比较集中，渭河文化的发祥，实际上要早于黄河，几千年来，人们一直把黄河誉为中华民族的母亲河，这其中很大一部分要归功于渭河，而位于甘肃东部天水市秦安县的渭河流域大地湾遗址，更是被学术界定为我国20世纪百项考古大发现之一，大地湾遗址被誉为“黄土高原上的文化奇迹。”渭河源头曾是我国最早的农业策源地之一，自周以后才随着政治中心的西移，逐渐向中下游发展，并使关中地区一跃而成为新的文明中心，这是有其历史原因和地域特色的。渭河文明的发展，正好映证了中国地缘政治的发展，打开厚厚的史册，你就会惊喜的发现，从三千年前的武王率兵伐讨灭商兴周开始，秦王横扫六国，自西向东，自北向南，终于一统天下，刘邦灭项国羽，霸王“时不利兮雎不逝”之悲欢，使多少英雄泪沾巾。西晋灭吴，又留下了“王濬楼船下益州，金陵王气黯然收”的千年喟叹；其后隋灭陈、唐灭隋、元灭宋、清入关等等，在争夺天下的斗争中，新兴王朝绝大多数都是从西北或北方兴起，之后逐鹿中原，最终夺取天下的。渭河文明的发祥，也正好先由渭水上游北部广袤的黄土高原始，最终沿着渭河顺流而下，最后深入黄河文明，成就了华夏民族的灿烂与辉煌。 　　站在这个河流汇聚的地方，千年历史恍若眼前。你仿佛能看到东征西战的将士，南来北往的商贾，烽火诸侯的时代，民族迁徒的画卷，人类始祖的艰难，大禹治水的决心，子牙垂钓的悠闲……沿着渭河一直到潼关，千里渭河，滔滔不绝，千年历史更是演绎着一个民族的悲痛苦乐。渭河流域在中华文明史上是一个传说时代人物众多，历史遗址丰富，文化悠远的重要区域，这里有羲皇故里天水，女娲炼石之地，宝鸡炎姜文化，有大禹足迹，有后羿身影，有夸父步伐，有十三个王朝的风风雨雨，我抚摸着手中冰冷的化石，就是这些变通得再不能普通的鹅卵石，记载着几万年的沧桑，想一想渭河从洪荒时代一直到现在，清浊几变，不也映征着渭河文明曾经几度的盛衰变化吗？ 　　水的永恒就是时间的永恒、生命的永恒、历史的永恒。渭河朝着我凝定的瞳孔淌来，我朝着河水流淌的节拍激情地走去，我不是寻找着两岸葱郁的景色，我是寻找着一种感觉寻找着一种缭绕在心目之中已经很久很久的情愫而去。因为我热爱这条河。矗立在渭水之上，我的心境亦如逝去的岁月一样苍茫。 -　　--------我谨保证我是此作品的作者，同意将此作品发表于中财论坛。并保证，在此之前不存在任何限制发表之情形，否则本人愿承担一切法律责任。谨授权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全权负责本作品的发表和转载等相关事宜，未经浙江中财招商投资集团有限公司授权，其他媒体一律不得转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