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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病友

2022-01-08叙事散文姜仲华
病友岳母动手术住了院,妻子和姐姐轮流在病房陪她。一天中午,我到医院去,岳母感激地说:“今儿上午,你姐姐困得差点儿忘了看吊瓶,幸亏你陈姨和陈姐给看着!”“陈姨?”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南边床上的是一位乡下打扮的中年妇女,胖乎乎的,慈眉善目;床边……
               病友   岳母动手术住了院,妻子和姐姐轮流在病房陪她。   一天中午,我到医院去,岳母感激地说:“今儿上午,你姐姐困得差点儿忘了看吊瓶,幸亏你陈姨和陈姐给看着!”   “陈姨?”我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南边床上的是一位乡下打扮的中年妇女,胖乎乎的,慈眉善目;床边坐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女子在给她按摩,一副笑嘻嘻的模样。我平时匆匆地来,匆匆地走,真没有注意,赶紧向她们道谢,她们笑笑地答礼,陈姐说:“俺看见姐姐害困了,就看着大婶的吊瓶。”我想,萍水相逢,互不相识,她的心真细、真好!我们渐渐熟悉了。她们家在县城南三十多里的农村,陈姨也做了手术。   每当我们帮助老人翻身、喂饭时,陈姐就微笑着看,一到我们忙不过来,就会主动过来帮一把。夜里,两位老人都输液,姐姐和陈姐看吊瓶,就聊天打发时间。后来两人干脆倒班,一个休息,一个看吊瓶,两个小时换一班,都能得到休息。听说这件事后,我觉得岳母身边多了个人伺候,觉得很踏实。   手术一周,大夫说,病人要喝些萝卜煮的水,利于顺气。中午,岳父送来一大瓶新煮的萝卜水。岳母刚要喝,忽然听见陈姐要去小吃部熬萝卜水,就分给她一半。她母女二人说不完的感谢,岳母笑着说:“我家近,方便些,你需要什么别客气!”陈姨和陈姐都说:“准少不了麻烦你们的!”岳母该练习走路了,姐姐扶她下床,岳母走走停停,很是吃力,陈姐赶紧过来,搀着岳母的另一条胳膊,关切地说:“王姨,小心点儿,小心点儿。”这样互相帮助的小事多了,觉得更加亲切。   岳母该出院了,我去找车,一回来,岳母就说:“别找车了,你陈姨的儿子送。”我一看,陈姨床边多了个三十多岁的小伙子,陈姨介绍说,是在省城做生意的儿子,刚来。我说:“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陈姨笑着说:“咱自己有车,还找什么呀?”   办完出院手续,陈姐帮着我们收拾东西、打包,陈哥帮着一趟一趟搬东西。岳母和陈姨很是不舍,握着手说了好大一会儿的话,互留了电话。岳母告诉她住址,说:“来县城到俺家里住!”陈姨说:“记住啦!俺家在贾市村的东头,门口有棵大柳树,是‘惠人门市部’”。陈姨的儿子给我们挨个儿递名片,我们没名片,姐姐找了纸,写上我们几个的手机号。陈姨对姐姐说:“小霞,俺家你哥代理太阳能,安太阳能,找你哥!”“好,好,谢谢!”姐姐忙不迭地答谢。岳母对陈姨说:“嫂子,俺媳妇在县一中,以后孙子孙女上高中,找你侄媳妇儿!”   病房里热乎乎的,都依依不舍。短短半个月,互相帮助,都留下了美好的印象,都对对方心存感激,想着能帮助对方做些什么。
陈哥把我们送到家,帮我们往家搬东西。忙活完,我们让他喝杯茶,他说什么也不肯,开车就走。我们把他送到胡同口,他笑着连连挥手让我们回去,我们等到他的车走远,才感激地回去。   这件事过去很久了,我却仍然没有忘记那一家人厚诚、亲切的笑脸,和病房里的一幕幕,心里有一种温暖的感觉。常听人说,如今“人情薄如纸”,“雨过地皮湿”;从这件事,我觉得,如果对别人有真诚的心,献出一点关爱、帮助,不幸的病房,也可以变得温暖、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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