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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墙

2022-01-08叙事散文春雨潇潇
懵懂未知的少年时代在单纯的三点一线中简单度过,学校,家里和小镇上的图书馆.刚开始那会儿我对墙并未进行过具体而明确的关注.至到某一天,周末休息正在家里专注"研读"《格林童话〉》的我被一阵歌声打动---"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柔美……
        
         
      
  懵懂未知的少年时代在单纯的三点一线中简单度过,学校,家里和小镇上的图书馆.刚开始那会儿我对墙并未进行过具体而明确的关注.至到某一天,周末休息正在家里专注"研读"《格林童话〉》的我被一阵歌声打动---"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柔美韵转的女声唱出了作歌者着意渲染的一番秀美河塘之女儿情,我收神细听,歌声是往隔壁传过来的,是墙的那边邻居在放音录机。   让人听起来清丽悦耳的歌曲似有魔力一般牵引着我放下刚看了一半的童话故事,屏心静气地侧耳倾听……后来,我才从我母亲那儿获知,是他们单位刚安置进来了一位上海知青,小伙子回家时带回来了一个录音机,是那小伙子在放歌曲。从那以后,在闲暇之时,我总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歌曲或是别样的音乐。从上面那首<<采红菱>>到邓丽君的《泪的小雨》等等,歌曲大多是女声,有甜美清丽的,柔软哀愁的,也有激越嘹亮的儿童歌曲。   爱音乐和歌曲的知青小伙在丰富自己业余生活的时候也带给了隔壁小妹我除童话故事之外的另一个世界,另一番享受。后来那位清瘦高个的小伙和我的兄长渐渐熟悉了起来,好奇而活泼的我就忍不住小尾巴似的跟在长我七岁的兄长背后,乐颠颠的跑过去,看看小伙子的“家”, 看看他那个会唱歌的玩意到底是个啥样?也傻傻的仰着稚气的脸听小伙和哥哥说话,并望着他们随着话题而神彩飞扬,目光炯炯的样儿身受感染,甚至还会虽不完全知其所云,却仍为他们的高兴而高兴地在一旁附和着他们哈哈笑。那会儿,我心里真的很是快乐,可能是为自己能听到从未曾听到过的美音,为大哥从此增添了一位长他六岁(听大哥说的)的新朋友,也为母亲多了一位象是自己儿子似的新邻居。   那位小伙子很是尊重我的母亲,见面总是阿姨长阿姨短的叫叫,或寒暄寒暄,我母亲对他也不错,总对着我和哥哥说——“唉,看这小雷也不容易,背景离乡,又远离父母跑到我们这小地方来了,一个人,挺可怜的”。于是,家里做了好吃的,比如回锅肉呀,擀了面片啊,她总会盛上一碗面片汤或夹上一小碟肉片让大哥端过去给新邻居“小雷”。甚至有时,在县城工作的父亲带回了又红又紫的国光苹果,母亲都会递一只给兄长,让他拿过去给小雷。爱心感染爱,互动爱,小雷也会在回家探亲之后,带回一些小东西给我们,有我们在孤僻小镇上没有见到过的小金鱼卷笔刀,会唱出音乐的八音盒,还有引来我一阵欢呼雀跃的望花筒。   小伙子在我们家的隔壁一住四年,在这四年中,他和我们家形同一亲,互来互往。有时晚上,我会听到隔壁,也就是墙的那边传来有点忧伤的吉他弹奏,听得我心中潸然。我问母亲,小雷是不是想家了,母亲说,恩,是。可以说,那时小雷和我们家隔着一堵墙却共同营造出了一个温馨有爱的邻里世界!   再后来,我初中快要毕业时,小雷辞去了工作要回上海去了,临走时,他把他亲手培育的一盆蝴蝶兰送给了我们家,我们兄妹掺和在母亲单位里的那些大人堆里目送了小雷乘上了送他上县城的车子,车子卷尘而去,逐渐消逝在我们的视线里,我一侧头看到母亲正用手抹了抹眼角,大哥却低着头,用右手朝着自己面前的蓝桉树上猛击了一拳,我那时单纯得有点犯傻,也没有多去理解其中的深意。   小雷走了之后,我大半年时间都不太习惯了,没了小雷的音乐歌曲,没有了朝夕能见到的这位大哥哥的身影,那会儿还半大不小的我着实怅然了一阵子。我常常看看我家客厅里的那堵墙,因为那墙的隔壁曾住着小雷,我思绪飘然,不知所向,更不知所云。   后来我们举家也都搬离了小镇,来到了县城,迁入了新居,我和母亲他们又有了新邻居,再后来,我自己结了婚,住进了新公寓楼,我也有了自己独自的邻居,但工作或是生活的忙忙录录,各自心性喜好的不同使大家的联系仅限于以示礼貌修养的寒暄点头而已,再无了往昔那会儿和小雷那样的心与心相牵。   在新居,和对面邻居没有了一墙之隔,没有了隔壁,只有楼梯回廊,但却感觉似乎多出了一道墙!是的,心中的墙多了,那未必是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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