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回你的出生地看一看
2022-01-08抒情散文许也
回你的出生地看一看是命运安排吧,我二十一岁就离开了自己的出生地,北上上海。那时上海还没新客站,火车公路运输枢纽都集中在“老北站”。多少次我在老北站熙来攘往的人海里拥挤,多少次我的轮辙扎过中山南路、衡山路乃至淮海路和南京路的路面……在沪一混就……
回你的出生地看一看
是命运安排吧,我二十一岁就离开了自己的出生地,北上上海。那时上海还没新客站,火车公路运输枢纽都集中在“老北站”。多少次我在老北站熙来攘往的人海里拥挤,多少次我的轮辙扎过中山南路、衡山路乃至淮海路和南京路的路面……在沪一混就是整整16载,上海的朋友们都说,算了算了,上海就是你的第二故乡,就别走了。我尴尬和沉默:一个人能有几个16年?灌了16年的浦江水足足可以养育一个上海人。
人到中年的季节,也算不上什么落叶归根,犹豫再三之后我还是回到阔别多年的出生地——闽北一个小县。回家后,家乡的水甜,且没有漂白粉的味道,我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把我拉住了。
我想告诉大家,别效仿我卷了铺盖回去,而是说至少要回去看看你的出生地。目前我国的人口流动之大也许是历史上空前的,很多人离开自己的故里出门求学、打工、做生意、谋职、当官……他们可能连户口都迁到了那个城市成为移民的一员。回家看看你的出生地,看看那个给你带来生命的母亲般温暖的土地吧。也许,这一回家,你会收到很多意想不到的收获,乡亲父老,同学同事,孩提同窗……一张张神态各异的脸庞都会唤起你很多美好的回忆。
出生地和籍贯是不同的概念,籍贯是你祖先繁衍生息的固定地方,而出生地可能随着社会的动荡,人口的流动和迁徙而改变。祖籍离一个人会比较遥远一些,三代人都在我们山城生活的人,问起他们的祖籍,他们都说来自山东或者山西,但是他们一来到这个雨量充沛,万物生机勃勃,四面山峦苍翠葱茏的小城后,就再也不肯走了。现在,他们的子女一个个都展翅高飞,或去各大学去读书或到处去谋职。让他们的子女去寻找自己的祖籍,可能就会觉得陌生,那就让他们的子女回出生地看看吧。出生地,有着童年的梦和回忆,有着自己孩提和少年时代的成长足迹。
我的出生地和其他很多县城一样,移民很多,百分之九十的国家干部和工作人员都来自异地。古老的城墙沿河而筑,大块的城砖乌黑而古朴,城门是拱形的半圆。每到春夏雨水季节,百川汇合,直灌松溪河,几天就涨溢泛滥,城墙,就担负着挡洪的重任。仅在百年之前,城墙应该还是相当完整的。我读中学时,城门前还有一木船、铁链连接起来的浮桥,整日被踩得咿呀作响。但如今再也看不到那古老的城门了,再也看不到那些穿过城门走上浮桥的来往身影了,再也看不到去浮桥上汲水回来的人沿着长巷把鹅卵石的巷道溅湿,再也听不到洗衣的妇女用木槌在岸边敲打出扑扑的声响……三座壮观的水泥大桥以每隔一两华里的距离飞架松溪河,城墙也被新筑的防洪坝所取代。
山城西南端矗立着一座奎光塔,它在那里不知站立了多少个年代,它像一个饱经沧桑的老人,历经了风风雨雨的洗礼,目睹了小城无数更替的云烟,那七级浮屠的身姿足足跨越了小城近千年的历史。奎光塔是小城的标志,小城因它的守护而显得安泰祥和。
我之所以写下这段文字,是想唤起大家对你出生地的温馨回忆。你的家乡是否也有城墙、浮桥和古塔?你常常在梦乡里看见了你的家乡吗?
我被命运抛在这座小城,在这里诞生、生长、读书,转学几次,断断续续度过了中小学的学生时代。令我深感亲切的是,我的出身地现在还保留着过去的原貌,每每经过那个破旧不堪的老街,经过那座苍老的红旗大桥,都会唤起我心底一股遥远的童年回忆。我依稀记得:河东桥头那座已经非常破旧的土墙老屋就是我的出生地。那扇大门、那个门槛曾经留下我幼儿蹒跚学步的足迹。老屋原是东门大队的队部,当年我母亲从沿海长乐来支援山区,就在东门大队当会计,也就在那所大队的土墙屋子里给我带来了新生。时隔四十余年,当我对它久久凝视,是那么的亲切,令我感慨万千。儿时曾经在土墙的大门前淘气玩耍,寒风吹得我一身打颤,当我找到了这扇大门,躲进了土屋,那顿觉暖流流遍全身的感受就是家的感受。记得夕阳西下的时候,母亲就在土屋前用毛巾帮我洗脸,拂去我一脸的污垢,我睁开眼,一切都焕然一新,河流、山峦、绿树和老桥都是那样的清新、富有诗意……
希望我的出生地永远不要拆毁,永远保留着我童年的回忆,我会常来这里看看,寻找我幼年的梦,虽然它是那样的苍老破旧。
出生地,记录了一个人最原始的人生足迹,它也会衰老。如果我富有了,就会考虑把出生地修缮一番,让这个生命的驿站不因时间的销蚀而破败。出生地它是一个人的人生起点,把它修整一下,略表我们对生命的感激,这应该是件有意义的事情。至少,我们不应该忘记自己的出生地,要回来看看这样的人生第一站。过生日,是纪念人的降生时刻,生日可以被复制出很多个,而出生地是唯一的,不可能重复,这是出生地的珍贵之处。我们可以在生日的时候,到出生地去看看,这样似乎更有意义。可以自己悄悄的来,像探望年迈的母亲那样,默默地与出生地久久对视。当然最好也带着你的爱人和孩子一起来,并对他们说,你瞧,这里就是赐予我生命的地方,我要知道感恩和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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