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魂牵梦绕海源阁
2022-01-08抒情散文江南行
魂牵梦绕海源阁中国古代的藏书楼有着几千年的发展史,藏书事业曾一度繁荣。藏书楼自然也成为文人雅士心仪之地,他们甚至不辞辛劳专门探访。然而,往往是无情的战火、水灾虫蠹、人为搬迁等原因,使这些曾经繁华的藏书楼,热闹一时,然后消失在历史的烟云里,后……
魂牵梦绕海源阁
中国古代的藏书楼有着几千年的发展史,藏书事业曾一度繁荣。藏书楼自然也成为文人雅士心仪之地,他们甚至不辞辛劳专门探访。然而,往往是无情的战火、水灾虫蠹、人为搬迁等原因,使这些曾经繁华的藏书楼,热闹一时,然后消失在历史的烟云里,后来者只能借助一些典籍和历史传说才能觅得它们的踪痕。在这众多的藏书楼里,海源阁无异于一朵奇葩,盛开在鲁西北的大地上。
“海源阁”听起来就给人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大气磅礴犹如泰山千仞高耸,绵绵温婉犹如西天之晚霞。海源阁你也真够霸气,你竟把书籍知识喻成大海,而你却独占鳌头,说什么海之源。我真为你感到骄傲,我由衷的佩服你的雄气,你的坦荡。而你又是何等的谦卑,你不以大海之居,你只以源头示人,沧海滴水中无处不透露出人生的真谛。
自从那次在报刊上看到你尊容的那刻起,我就一直倾心于你。为你的美丽与神奇,你的大度与朴拙,你的深刻与坦荡。于是,我找来了一些你的资料,想进一步了解你的过去,你的曾经的从容和繁华,想从消散的丝丝缕缕中,让我的目光与你对接,直抵你的内心。我知道自己的浅薄不足以为你立碑作传,但我还要把我对你的崇敬与向往写下来,以安慰那些曾经为了文化传承而作出自己应有贡献的收藏者们。
“海源阁”,据史载“海源一语”取自《礼记》“先河后海”之义,所谓“书犹可也,流之必至於海也,势也。学者而不观於海焉,陋矣”(梅曾亮《海源阁记》)。杨以增以为:“学者应涉海而探源,知源之所出也”。故取名海源阁。是了,海源阁,从它创建的那刻起就给了世人一种警示,告诉了人们一种治学的道理。收藏者的胸襟也可见一斑。 说起藏书,有人毕其一生收求大量的典籍,无非是为了收藏而收藏,为了炫耀而收藏,究其原因是虚荣心在作怪。而也有一部分人,则把收藏当成一种兴趣,一种心理的迫切需求,并把此变成了一种自觉的行动。其目的也随之升华,进入了一种更高的境界。收藏的过程无异于进行一次精神上的旅游,这种行为也不再是为了囤积居奇,也不再是为了游于视听了。 收藏又是有条件的。记得文化散文大家余秋雨先生曾在《风雨天一阁》中写过这样的话:“中国古代的藏书家必须具备多种条件:这人必须长期为官;这种人最好能各地迁徙,这种人必须有极高的文化素养……” 而这些杨氏家族却做到了。历史选择了他们,他们也没有辜负历史。 先来说说“海源阁”的创始人杨兆煜吧,他举人出身,曾任山东即墨教谕,在任期内遍收当地图书带回老家聊城,成为海源阁之雏形。而传至其子杨以增时达到了鼎盛期。 说起杨以增,不能不让人佩服,不能不让人热血为之奋涌,内心的仰慕在心底渐次蔓延。在杨兆煜19岁那年,杨以增悄然来到人世,也许他生命的第一声啼哭就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一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杨以增少年既勤奋好学,博览群书,让我们来简单回顾一下他一生的经历吧: 17岁入庠就读,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中举人,道光二年(1822年)中进士。后赴贵州先后任荔波,贵筑知县,兴义、贵阳知府,再任广西左江、湖北安襄荆郧道员。51岁为父守丧,家居时建“海源阁”藏书楼。服阕,调任河南开封陈许道员,后转任两淮盐运使、甘肃安察使。58岁升任陕西布政使,59岁升任陕西巡抚,后又代理陕甘总。60岁任江南河道总督。 究竟是历史选择了杨以增,还是杨以增注定选择了这份事业,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了他,才有了海源阁的辉煌,才有了遍播海内的名望。如果按照余先生的说法,再也没有比他更为合适的人选了。时人称他“平生无他嗜,一专于书”,他任官期间,正值社会动荡,各家藏书多有散出,他借居官之便,广交文士,大量收集珍本秘籍,由此夯实了海源阁的藏书基础。 在清代,私人藏书初以清代私家藏书,初以江浙为中心。先有朱氏曝书亭、吴氏瓶花斋、曹氏倦圃、郑氏二老阁、徐氏使是楼等,后又以范氏天一阎、钱氏绛云楼、毛氏汲古阁诸家最为著名。至清康乾年间,诸家藏书辗转散聚,吴县黄荛圃广收各家藏书,其“百宋一廛藏书之富,甲于天下”。黄氏晚年,又以藏书归于汪阆源艺芸书舍。汪氏还得到周氏水月亭、顾氏小读书堆、袁氏五研楼之藏。道光辛酉间,其书陆续售出。时杨以增正在江南河督任上,占尽天时地利,尽得汪氏散出之书,以粮船运鲁,我想当他站在家乡的河道旁,远望着渐次而来的船队,内心一定非常激奋,一定会非常得满足吧。把人为官不惜厚本大量敛财,而我却以藏书为乐,此中之乐,世间几人能知?我仿佛看到了他微笑的捋着他的胡须,在那吟叹…… 也就在这时,杨以增的藏书一举打破了以江浙为中心的四家藏书格局,改变了这种后既定的局面。成为了当时中国藏书史上唯一能与竟难对峙的“北杨”。后人在对他的历史功绩中这样评价:“在社会动荡之际,将流散于社会的秘籍珍本聚而藏之,这在客观上无疑起到了保护中国古代文化遗产的作用”。 由此,确定了杨以增无以替代的历史作用。 及至以增子绍和,藏书又有进一步发展。杨绍和,咸丰二年(1852)举於乡,官户部郎中,同治四年(1865)进士,历官翰林院编修。绍和为官京师时,适清宗室端华乐善堂书散出,绍和觅得极多。乐善堂书源於山徐健庵、泰兴季沧苇,而徐、季之书又得自於毛氏汲古阁和钱曾述古堂。端华与弟肃顺及怡亲王戴垣被诛,乐善堂九楹藏书始流落民间,而海源阁插架由是益富,大有驾南北藏家而上之势。及绍和子杨保彝(1852--1910),就绍和《宋存书室宋元秘本书目》拾遗补阙,撰写《海源阁宋元秘本书目》四卷,著录善本之书四六四部一一三二八卷,海源阁孤本秘籍,大体与焉。 海源阁经过四代人的努力,历时百余年,其藏书规模之大,质量之精,在当时可以说是独步江北。清末诗人叶昌炽赞它:“四经四史同一斋,望洋向若叹无涯,稽天始有逢原乐,此事难教语井蛙。”杨保彝曾编《海源阁书目》六卷,载书3236种、208300多卷。又编《海源阁宋元秘本书目》四卷,载本464种,计11328卷。近代著名学者傅增湘曾盛赞海源阁集“四部之菁英”,“举旷世之鸿室”。 自此,海源阁走道了辉煌的顶点…… 然而,辉煌过后便意味着衰落。世间的事物莫不如此,海源阁也不例外。传至第四代传人杨敬夫之时,海源阁藏书多有散出。 原因凡四:一是咸丰十一年,捻军自皖入鲁,抵杨氏别业陶南山馆,与清兵激战,杨氏别业遂陷兵燹,所藏秘籍损失殆半;二是一九二九年土匪王金发陷聊城,司令部即设於杨宅内,海源阁珍藏惨遭糟蹋,乃至以阁书炊火;三是一九三零年土匪王冠军陷聊城,尽攫善本秘籍、碑贴子画;囊括而北;四是一九三零年“九·一八”事变后杨敬夫因生计,自售於一九二七年移藏於天津的珍本九十二种。 这些事件的简单罗列是枯燥的,乏味的,还是让我们来把目光折回到过去,让自己的心思与当时的场景对接吧。 “记得1930年,王冠军率部入据聊城;因海源阁在聊城观街路北,房舍极大,司令部便设在海源阁内,使杨氏藏书遭受破坏极力惨重。当时,王冠军除将相当一批藏书运出而外,还极尽焚毁之能事。士兵用书烧火做饭,用书做褥睡觉,甚至吸鸦片烟时,用书擦枪拭灯,以及擦桌子,擦凳子,无不以书为之;无数价值连城的古书,竟遭厄运。 此后不久,第三路军87旅荣光兴部击溃王冠军,驻入聊城,也将司令部设于海源阁。当时,海源阁内一片荒凉,宅入避战乱均已逃散。院内院外,堆满书籍;厕所马厩,到处是书,散乱在院内的书籍,均遭大雨淋烂。只有10余间房内书籍依然满架,但也是劫后余存,多已参差不齐,这当中以抄本为最多。荣光兴知道杨氏藏书的珍贵,他特命参谋长谢用霖派兵一连,将杨氏书籍无论整缺破碎,一律运入屋内,加封保存;并规定:无论何人一律不得入屋内观览,以免书籍再遭损失。同时,他设法寻找杨宅主人,以使藏书得到妥善安排。5天之后,杨氏一侄至海源阁87旅司令部接洽。参谋长谢用霖与其交谈,发现其人谈吐甚俗,似不甚识字,似此,海源阁藏书岂能保存下来? 果不其然,1930年12月26日,杨氏之侄将残破藏书,用几十辆大车拉运至济南,至于最后运往何处,交与何人,便不得而知。据传,有不少藏书售与日本商人了。待三十年代,山东省政府派出所调查杨氏藏书的情况时,这个海源阁便只剩下屋舍空壳了。”(摘自人民网) 惜哉,海源阁藏书! 所幸,建国后政府很重视海源阁的保护与重建。早在1947年八路军解放聊城时,就发出过三项命令,其中之一就是保护海源阁藏书楼。有关报刊亦曾多次发出过重建海源阁的倡议。1990年,海源阁开始修复。1992年竣工并对外开放。现海源阎内收藏了杨承训解放后捐献的海源阁部分旧物原件及复制品,著名人士胡乔木题写了大门上的阁名与楹联,众多著名书画家亦为其重建挥毫助兴。 眼前见到的是:整个海源阁院落不大,约近三四百平方米,为北方惯常的一明两暗式民居建筑。我曾经在旧资料上翻看海源阁的旧照片,与今日这种重新翻盖的形式有很多的不同,虽说,现恢复的海源阁与其兴盛时期虽不可同日而语,但其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却与世长存! 要走了,所幸今天没人来打搅我,只有自己的影子跟随着自己,只有自己的思想将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在绚丽的夕光里,我不禁在心底轻声地念着杨以增的名字,一种长久的遗憾留在了心坎上。 一旁的古树,至今仍枝繁叶茂,如我思想的躯干的延伸,每一根枝,就象我走过的路,我思考的轨迹;每一个叶,就象通往目标的见证,就象思想凝聚生发;每一个果,就象我们的目的地,就象一个个完整的思想。我不信命,但我却乞求生活的每一天充实愉悦,乞求有书相伴的日子里温馨灿烂,乞求文化的传承能永无续断。我多么希望藏书楼不仅作为历史的见证,现存的古迹而存在,更重要的是在人们心中树起一座丰碑,让人不要忘记这段历史,不要泯灭对知识的渴求! 海源阁呀,海源阁,难道你仅仅是一个源头吗?
“海源阁”,据史载“海源一语”取自《礼记》“先河后海”之义,所谓“书犹可也,流之必至於海也,势也。学者而不观於海焉,陋矣”(梅曾亮《海源阁记》)。杨以增以为:“学者应涉海而探源,知源之所出也”。故取名海源阁。是了,海源阁,从它创建的那刻起就给了世人一种警示,告诉了人们一种治学的道理。收藏者的胸襟也可见一斑。 说起藏书,有人毕其一生收求大量的典籍,无非是为了收藏而收藏,为了炫耀而收藏,究其原因是虚荣心在作怪。而也有一部分人,则把收藏当成一种兴趣,一种心理的迫切需求,并把此变成了一种自觉的行动。其目的也随之升华,进入了一种更高的境界。收藏的过程无异于进行一次精神上的旅游,这种行为也不再是为了囤积居奇,也不再是为了游于视听了。 收藏又是有条件的。记得文化散文大家余秋雨先生曾在《风雨天一阁》中写过这样的话:“中国古代的藏书家必须具备多种条件:这人必须长期为官;这种人最好能各地迁徙,这种人必须有极高的文化素养……” 而这些杨氏家族却做到了。历史选择了他们,他们也没有辜负历史。 先来说说“海源阁”的创始人杨兆煜吧,他举人出身,曾任山东即墨教谕,在任期内遍收当地图书带回老家聊城,成为海源阁之雏形。而传至其子杨以增时达到了鼎盛期。 说起杨以增,不能不让人佩服,不能不让人热血为之奋涌,内心的仰慕在心底渐次蔓延。在杨兆煜19岁那年,杨以增悄然来到人世,也许他生命的第一声啼哭就注定了他不平凡的一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杨以增少年既勤奋好学,博览群书,让我们来简单回顾一下他一生的经历吧: 17岁入庠就读,嘉庆二十四年(1819年)中举人,道光二年(1822年)中进士。后赴贵州先后任荔波,贵筑知县,兴义、贵阳知府,再任广西左江、湖北安襄荆郧道员。51岁为父守丧,家居时建“海源阁”藏书楼。服阕,调任河南开封陈许道员,后转任两淮盐运使、甘肃安察使。58岁升任陕西布政使,59岁升任陕西巡抚,后又代理陕甘总。60岁任江南河道总督。 究竟是历史选择了杨以增,还是杨以增注定选择了这份事业,这已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有了他,才有了海源阁的辉煌,才有了遍播海内的名望。如果按照余先生的说法,再也没有比他更为合适的人选了。时人称他“平生无他嗜,一专于书”,他任官期间,正值社会动荡,各家藏书多有散出,他借居官之便,广交文士,大量收集珍本秘籍,由此夯实了海源阁的藏书基础。 在清代,私人藏书初以清代私家藏书,初以江浙为中心。先有朱氏曝书亭、吴氏瓶花斋、曹氏倦圃、郑氏二老阁、徐氏使是楼等,后又以范氏天一阎、钱氏绛云楼、毛氏汲古阁诸家最为著名。至清康乾年间,诸家藏书辗转散聚,吴县黄荛圃广收各家藏书,其“百宋一廛藏书之富,甲于天下”。黄氏晚年,又以藏书归于汪阆源艺芸书舍。汪氏还得到周氏水月亭、顾氏小读书堆、袁氏五研楼之藏。道光辛酉间,其书陆续售出。时杨以增正在江南河督任上,占尽天时地利,尽得汪氏散出之书,以粮船运鲁,我想当他站在家乡的河道旁,远望着渐次而来的船队,内心一定非常激奋,一定会非常得满足吧。把人为官不惜厚本大量敛财,而我却以藏书为乐,此中之乐,世间几人能知?我仿佛看到了他微笑的捋着他的胡须,在那吟叹…… 也就在这时,杨以增的藏书一举打破了以江浙为中心的四家藏书格局,改变了这种后既定的局面。成为了当时中国藏书史上唯一能与竟难对峙的“北杨”。后人在对他的历史功绩中这样评价:“在社会动荡之际,将流散于社会的秘籍珍本聚而藏之,这在客观上无疑起到了保护中国古代文化遗产的作用”。 由此,确定了杨以增无以替代的历史作用。 及至以增子绍和,藏书又有进一步发展。杨绍和,咸丰二年(1852)举於乡,官户部郎中,同治四年(1865)进士,历官翰林院编修。绍和为官京师时,适清宗室端华乐善堂书散出,绍和觅得极多。乐善堂书源於山徐健庵、泰兴季沧苇,而徐、季之书又得自於毛氏汲古阁和钱曾述古堂。端华与弟肃顺及怡亲王戴垣被诛,乐善堂九楹藏书始流落民间,而海源阁插架由是益富,大有驾南北藏家而上之势。及绍和子杨保彝(1852--1910),就绍和《宋存书室宋元秘本书目》拾遗补阙,撰写《海源阁宋元秘本书目》四卷,著录善本之书四六四部一一三二八卷,海源阁孤本秘籍,大体与焉。 海源阁经过四代人的努力,历时百余年,其藏书规模之大,质量之精,在当时可以说是独步江北。清末诗人叶昌炽赞它:“四经四史同一斋,望洋向若叹无涯,稽天始有逢原乐,此事难教语井蛙。”杨保彝曾编《海源阁书目》六卷,载书3236种、208300多卷。又编《海源阁宋元秘本书目》四卷,载本464种,计11328卷。近代著名学者傅增湘曾盛赞海源阁集“四部之菁英”,“举旷世之鸿室”。 自此,海源阁走道了辉煌的顶点…… 然而,辉煌过后便意味着衰落。世间的事物莫不如此,海源阁也不例外。传至第四代传人杨敬夫之时,海源阁藏书多有散出。 原因凡四:一是咸丰十一年,捻军自皖入鲁,抵杨氏别业陶南山馆,与清兵激战,杨氏别业遂陷兵燹,所藏秘籍损失殆半;二是一九二九年土匪王金发陷聊城,司令部即设於杨宅内,海源阁珍藏惨遭糟蹋,乃至以阁书炊火;三是一九三零年土匪王冠军陷聊城,尽攫善本秘籍、碑贴子画;囊括而北;四是一九三零年“九·一八”事变后杨敬夫因生计,自售於一九二七年移藏於天津的珍本九十二种。 这些事件的简单罗列是枯燥的,乏味的,还是让我们来把目光折回到过去,让自己的心思与当时的场景对接吧。 “记得1930年,王冠军率部入据聊城;因海源阁在聊城观街路北,房舍极大,司令部便设在海源阁内,使杨氏藏书遭受破坏极力惨重。当时,王冠军除将相当一批藏书运出而外,还极尽焚毁之能事。士兵用书烧火做饭,用书做褥睡觉,甚至吸鸦片烟时,用书擦枪拭灯,以及擦桌子,擦凳子,无不以书为之;无数价值连城的古书,竟遭厄运。 此后不久,第三路军87旅荣光兴部击溃王冠军,驻入聊城,也将司令部设于海源阁。当时,海源阁内一片荒凉,宅入避战乱均已逃散。院内院外,堆满书籍;厕所马厩,到处是书,散乱在院内的书籍,均遭大雨淋烂。只有10余间房内书籍依然满架,但也是劫后余存,多已参差不齐,这当中以抄本为最多。荣光兴知道杨氏藏书的珍贵,他特命参谋长谢用霖派兵一连,将杨氏书籍无论整缺破碎,一律运入屋内,加封保存;并规定:无论何人一律不得入屋内观览,以免书籍再遭损失。同时,他设法寻找杨宅主人,以使藏书得到妥善安排。5天之后,杨氏一侄至海源阁87旅司令部接洽。参谋长谢用霖与其交谈,发现其人谈吐甚俗,似不甚识字,似此,海源阁藏书岂能保存下来? 果不其然,1930年12月26日,杨氏之侄将残破藏书,用几十辆大车拉运至济南,至于最后运往何处,交与何人,便不得而知。据传,有不少藏书售与日本商人了。待三十年代,山东省政府派出所调查杨氏藏书的情况时,这个海源阁便只剩下屋舍空壳了。”(摘自人民网) 惜哉,海源阁藏书! 所幸,建国后政府很重视海源阁的保护与重建。早在1947年八路军解放聊城时,就发出过三项命令,其中之一就是保护海源阁藏书楼。有关报刊亦曾多次发出过重建海源阁的倡议。1990年,海源阁开始修复。1992年竣工并对外开放。现海源阎内收藏了杨承训解放后捐献的海源阁部分旧物原件及复制品,著名人士胡乔木题写了大门上的阁名与楹联,众多著名书画家亦为其重建挥毫助兴。 眼前见到的是:整个海源阁院落不大,约近三四百平方米,为北方惯常的一明两暗式民居建筑。我曾经在旧资料上翻看海源阁的旧照片,与今日这种重新翻盖的形式有很多的不同,虽说,现恢复的海源阁与其兴盛时期虽不可同日而语,但其在中国文化史上的地位却与世长存! 要走了,所幸今天没人来打搅我,只有自己的影子跟随着自己,只有自己的思想将影子拉得好长好长。在绚丽的夕光里,我不禁在心底轻声地念着杨以增的名字,一种长久的遗憾留在了心坎上。 一旁的古树,至今仍枝繁叶茂,如我思想的躯干的延伸,每一根枝,就象我走过的路,我思考的轨迹;每一个叶,就象通往目标的见证,就象思想凝聚生发;每一个果,就象我们的目的地,就象一个个完整的思想。我不信命,但我却乞求生活的每一天充实愉悦,乞求有书相伴的日子里温馨灿烂,乞求文化的传承能永无续断。我多么希望藏书楼不仅作为历史的见证,现存的古迹而存在,更重要的是在人们心中树起一座丰碑,让人不要忘记这段历史,不要泯灭对知识的渴求! 海源阁呀,海源阁,难道你仅仅是一个源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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