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夜晚的寻觅

夜晚的寻觅 文/西门佳公子 　　一个人在房间里走过来走过去，走过去又走过来，我不知道我究竟在寻找什么。像一只苍蝇，一只无头的苍蝇到处乱撞。这个夜晚我一直心绪不宁，隐约担心要发生点什么。抽了足足半包烟，把电脑关了又打开，打开又关掉，感到一切是那样的无味。在常去的几个网站一看，我感到自己像一块卖不出去的肉，高高地挂在那里无人问津，说不出的沮丧，对写作这劳什子顿时失去了信心。 　　又回到电视屏幕前，看电视，可眼睛盯着屏幕却什么也没看进去，陪着他们无聊地度过了一段时光。不想睡觉，不想看书。在书架上找了一本书又放下，突然记起我以前没看完的一本，找，找了老半天不见，好不容易想起是一个同事借去了，没还，心里生气，想要看书又不买，偏偏到这里来蹭书看，蹭书和蹭饭一样的可耻。看来需在房子外面贴一张声名，郑重宣告：惟妻子与书，概不外借。 　　目光在一排书之间游来游去，像在商店买东西，始终拿不定注意，该看那一本。当初买的时候，恨不得将书店里的书都搬回家去，那时心里不只一遍的想，这些书会为我带来多少乐趣，增添多少知识。带着狂热将我看中的书搬回家去，可实际的情形是翻了几页往往就索然无味，从此不再在理会。新书如妾，这道理一点不错。 　　看书不起劲，那就听听音乐怎样，我试图和我的女儿听一会儿音乐，但她欣赏的我一概不喜欢，嘲笑我的老土。听来听去还是以前的几首老歌能深入我的内心，不管周杰伦们的歌如何为少男少女们疯狂，我却一首也听不进去。用女儿的话来说我实在是音乐盲，跟不上形势了。许多年前我也这样说过我的父母，但不知不觉中女儿就将这话还给了我，叹息的只是时光过得好快，怎么也想不到在女儿眼中我早已是一个落伍者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世上新人赶旧人，这话说的一点也没错。女儿说这世界少了你一人崇拜周杰伦，又不影响人家什么，你算老几啊？女儿的刻薄让我很恼火，不过想想也是，你一个人不听，有什么关系呢？人家根本不稀罕你的崇拜。 　　烧的洗澡水热了，走进浴室去洗澡。天很冷，家里条件不够好，没有装浴霸之类的取暖设施。我机灵地打了几个寒颤，赶紧用滚热的水包围住自己的身体。洗完澡以后，大脑似乎清醒了许多，感觉浑身上下舒服多了，妻子还在看电视，还在陪着隋唐的英雄们建功立业。像我妻子这样的人，没了电视和麻将真不知该怎样打发这漫长的人生，如果出生在古代，娱乐生活很少的话，我无法想象我老婆会怎样生活。所以吃过饭以后我倒希望老婆到外面去走走，或是楼上楼下串串门，如果让他像我一样的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了，我担心她是会被憋出病来的。她不像我，我可以在家里连续一个星期不出门，而不觉得有什么不好。闷了，我可以随便找几本书打发几个小时，或是坐在电脑前兴之所至的敲出一些无聊的文字，然后把它发到网上，尽管没多大的意义，但我乐此不疲，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我仿佛轻松了许多。 　　楼上的一对夫妇回来了，他们总是在很迟的时候才回家。他们很忙，没有时间在家里吃饭，男的白天要教书，女的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出去修长城。所以他们的时间安排不过来，只好回来得完一些了。他们的鞋踩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叮咚作响，整个楼层都在晃动，满校园都被搅醒了。他们用这种方式宣布他们打道回府了，生怕人家不知道。一路上楼的时候，还忍不住要讨论一下输赢的问题，女的长得又矮又胖，喜欢用大嗓门和丈夫对话，当他生气的时候，楼上楼下听得一清二楚。我的耳膜早已习惯了这种声音，在孤寂的时候有人来制造一点声音，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连龚自珍都说：万马齐喑究可哀嘛。 　　他们回来的时候只要稍微抬一下头，可以看到整个教师宿舍只有我家的灯还亮着，我不知道他们怎么看我，当然了他们也不在乎我怎么看他们。他们和我一样明白，活在别人的看法里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所以他们不在乎，即使女的还当着居委会主任也不在乎。楼上的一对夫妇很兴奋，还在旁若无人的谈论今晚打牌输赢的问题，夜风把他们的声音传出老远，清清楚楚的印在我的耳朵里。我随手拿了一本书《许三观卖血记》，躺在床上看了起来。
西门佳公子：李云
四川洪雅县高庙中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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