寄 书
2022-01-08经典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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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 书
围庭
《今生相遇自己》出版后,我紧跟在后面忙了好一阵子。问我忙啥,答曰忙送书。上海的朋友,打个电话,大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借此将书送出去了。朋友有几个圈,类似这样进行了几次。而外省市的朋友,只有通过邮局,或者快递公司解决。寄本书,邮局比快递便宜十二元,寄七十本,少花八百多元。显然邮局划算。为了节省一些钱,我没有找快递,而是自己披挂上阵找邮局。
邮局离家有六七百米的样子。徒手走路没啥,手上要是拎着沉如铁块的书籍,就觉得特别累。那天邮寄二十多本书,天气闷热,下了楼道,汗就冒出来了,衣裳也有点湿。开车省气力,就开车去,哪知开车也惹出麻烦来。寄完了书出来,嗨!停在邮局门口的小车被警察贴了违章停车单,罚款二百元,十五天内到交警支队办理。晕倒。但最终没倒下来,因为坚持从邮局寄完,还有六百多元可省下来。不过以后学乖了。走着去,权当散步。今天寄三本,明天寄五本,化整为零。三天两头跑邮局,邮局里的人也认识我了,只要进了门,邮局里的人也不吱声,马上从货架上取出包装袋和粘贴卷纸递给我。我则根据规定填单、包装,然后再逐一仔细核对。核对很重要,一不能写错地址,写错了就收不到;二不能张冠李戴,书是一样的,扉页上题写的内容和朋友姓名不一样,寄错了要闹出笑话的。
前后十来天,终于完成了寄书任务。寄完书最大的乐趣是收到朋友的短信或博客上的纸条。他们通常会讲:“围庭老师(熟悉的直呼我为老弟或兄长),书收到了,谢谢你,我会拜读的。”只要说收到书,我都会高兴一阵子的。当然也有不高兴的时候,就是书寄出好久,朋友还是没收到。到邮局查询,邮局里的人今天推明天,明天又说后天,始终没有给我一个准信儿。而我又不便指责邮局里这些已经熟识的,而他们中也极有可能会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为我朋友的人,因为事情不是他们没做好,问题出在那些收书的外地邮局。
我的书并不是全都是送的,也有朋友是买的。这个六十本,那个三十本,好几个朋友都是这样从我这儿买了后送人,他们故意在为我减少库存。这的确帮了我的忙。对于朋友的帮忙,最欣喜的莫过于内人,倒不是她觉得我的书终于卖出去了,她实在是为家里可以腾空放书的地方而高兴。我却难以做到真正的高兴,觉得还是自己没本事,书要是写得好,或者策划好了,也就无须朋友自个掏钱来帮忙减少库存了。
书或送或卖,终于到了别人手里。从反馈的情况看,有些朋友是因为喜欢而读,有些朋友是想借此检查我的文字是否有进步而读,有些朋友是想透过文字内容琢磨我这个人如何而读。一致的是,他们的确是读了。当然也有根本不读的,收到后随手翻翻,然后扔在一边。让我感动的是有些朋友不但读了,而且还写很长的读后感贴在博客和新散文论坛上,这样的朋友有十多位,恕我不一一列出。但还是想说说两位年长足可作我长辈的老先生。一位是宿州的瑞君兄,他七十有余,退休前担任宿州市的政协领导,他本人也是散文作家;还有一位上海的杨老先生,他年近九十,做过老师,退休前是建筑工程师。他们俩戴上老花镜,亲笔写信给我,把他们读书后的感受告诉我。听着这些掏心掏肺的话,我感动得险些流下泪来。写作是寂寞者的歌唱,当寂寞如聋耳一样也听见了回响,那情景是令人振奋的。
忙碌与感动之后,也有静下心来的时候。重翻自己的书,觉得丑死了,有好些文章竟不忍再去读,自己不停地问自己,当时怎么会这样写呢?另外,委托书局校对的,他们也其实是“淘糨糊”,做得极差。我把这事与太仓的朋友阿秉先生说,他回复道:“啊呀!我出过四本书,你遇上问题我每次都碰到,翻翻以前写的东西,我恨不能马上抽自己两记耳刮子。”他这一说,我在精神上似乎得到了某种慰藉,原来都有这么一个过程。可是再一细想,毛病还是出在自己这儿,一是头回出书是没经验,轻易地相信了别人;二是自己偷懒马虎。以后再出书,一定要吸取教训。如若能够避免再犯同样的错误,那么,这次犯错也许是一种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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