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燕子
2022-01-09叙事散文王汉玉
怀念燕子在所有的飞鸟中，恐怕燕子是我的钟爱。小学课本这样描写燕子“矫健的身姿在空中一翻，又用尾巴剪起了田野”，那样生动、逼真、传神，与年幼时的我感同身受，使我对这黑色的小精灵喜爱有加。自从去年以来，黄昏的天空就少了大群飞翔的燕子，只是偶尔看……
怀念燕子
在所有的飞鸟中，恐怕燕子是我的钟爱。小学课本这样描写燕子“矫健的身姿在空中一翻，又用尾巴剪起了田野”，那样生动、逼真、传神，与年幼时的我感同身受，使我对这黑色的小精灵喜爱有加。 自从去年以来，黄昏的天空就少了大群飞翔的燕子，只是偶尔看到一两只，不知是什么原因？可能是用了一种新的农药吧，毒害死燕子；还是因为人类的活动，破坏了燕子的栖息地；也可能是因为北方生态恢复，燕子找到更好的繁衍地……不得而知。这使得我对燕子十分地怀念起来，多么希望黄昏时分看到它们矫健的身影，勾起我对童年往事的亲切回忆。 燕子是候鸟，春天来到北方，深秋就飞到南方越冬，它翻飞的身影总是每个初春我的盼望，燕子飞起来了，北方的田野上一切就活了。麦苗青青泛绿，柳树吐出嫩芽，桃花、杏花就都开了，燕子就忙着筑巢，准备生儿育女，繁衍生息，与人类共同组成生物链上重要的一环。 燕子飞起来了，童年时候的奶奶总会笑着对我说：“燕子总要一二三四五六七的数，青蛙一句俩五一十就够了。”似乎告诫我，做事要找到简捷的办法，说话不要啰哩啰嗦，做人要讲究本分。其实，我是这么多年一直遵循着奶奶的意思作人，但是在这样一个信息化飞速发展的时代，人们虽然像青蛙一样注重结果，可是更像燕子一样注重起过程来了。成长的结果固然重要，但是健康茁壮的成长的过程更为重要，人们非常欣赏成长的过程美。 奶奶是八零年去世的，享年六十岁，在她的同龄人中也算不错的寿命，她一辈子只有父亲一个儿子，抚养父亲成人后，又把我们兄弟姐妹一个个女带大，六零年的饥荒差点要了他的命，但是它顽强地活到了花甲之年，可算抚慰了我们一家人的心，每每想到他的音容笑貌，总令我想起她说燕子的情景，怀念起燕子，也就自然怀念起奶奶。 奶奶拉扯她的孙子们，天经地义，奶奶去世后，妈妈接班拉扯她的孙子们也天经地义，就像燕子哺育小燕子一样，生物就这样一代又一代无休止地繁衍着，而这个过程也是一个生物不断进化的过程。奶奶辈点灯是油灯，到了妈妈辈就是电灯，妈妈辈年轻时娱乐是到各村看电影队放电影，现在也跟着我们在手机上看视频，这本身就是人类进化的一个缩影。 但是，有一些古老的情感却是永世不会褪色的，每年燕子回到北方，妈妈总是不厌其烦地给我说一个故事，那就是：妈妈小时候燕子也在屋檐下垒窝，衔来沟泥和柴草，一点一点做起自己的屋子，给将要出生的小燕子一个安乐窝。可是那年夏天雨特别多，下坏了屋檐，燕窝也被雨水冲到了地上，等到发现，一只小燕子还是被猫咬死了。爱燕子的妈妈十分悲伤，天晴后，给它屋后垒了一座小小的坟茔，将小燕子埋葬了，一定还有不少泪水。以后看了《红楼梦》，总是让我把它和“黛玉葬花”相提并论。这种悲天悯人的古老情感是人类情感中一种较为高尚的情感。妈妈用她的一生生儿育女，培养我们成人，现如今年逾古稀，还会帮我打扫卫生、做饭、收拾房间，陪伴我，与她的这种情怀密切相关，怀念起燕子，我就更爱母亲，希望她度过一个美好的晚年生活。 说起妈妈，就不得不说起三哥，因为他是兄弟姐妹中妈妈最爱的一个，但是一直体弱多病，在16岁那年就辍学在家。而在兄弟姐妹中，我也是最爱三哥的，因为他年长我七岁，我出生了，他就可以领我了。我的幼年就是三哥陪伴下成长起来的。在异地他乡，看到燕子，总是我想起三哥，因为我、三哥、燕子之间有一段不解之缘。那是我上中学，那一年的春天来的特别早，燕子也来得特别早，因此导致我家屋檐下的燕子孵了两窝幼崽，前面的一窝初夏就引窝了，后面的一窝等到小燕子孵出来已经是夏末了。 小燕子虽然生长得很快，但是还是赶不上时令季节的变化。一来是天气越来越凉，其它燕子已经飞走了，二来是食物越来越少。看着这情况，我们一天给小燕子捉虫子吃，和奶粉喝，终于在快要落雪的时候，小燕子有能力飞往南方了，燕子妈妈们就选择一个良辰吉日，带着小燕子去南方了。但是还令人担心，那么遥远的路途，不知要经历多少的艰难险阻。看到燕子，总是让我想起善良的三哥。 燕子就这样一窝一窝繁衍后代，我们这一大家子已是四代同堂，也是一窝一窝分布在天南海北。每年春节聚集在一起，节后又迅速分散开去，多像燕子在迁徙，在繁衍。不知，我们的道路上还有多少艰难困顿，让我们去磨练自己坚强的性格和意志。怀念着燕子，我总是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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