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铸剑匡正气

铁骨铸剑匡正气
——陵川县纪委副书记、监委副主任郭书文记事
刚结束18年的金戈铁马军营生活，又转战虽然没有炮火硝烟却同样惊心动魄的纪检战线，又将18年的宝贵光阴投入到党的反腐倡廉事业中。一副因两度重症病与死神擦身而过的羸弱身板，却像一把永不卷刃的碧血剑，呛然出鞘，斩妖除魔，匡扶正义，百战不殆。 他就是山西省陵川县纪委副书记、监委副主任郭书文，也是数度受省级纪检战线表彰的先进人物。
纪检战线的“保尔”

1986年，已是副营级干部的郭书文从部队转业，被安排在家乡陵川县纪检委任检查室主任。此前，他已是动过一次大手术的人，被部队医院划定了生命界限的人。 在部队的1981年，郭书文因患结核性肺脓胸、右肺的三叶肺全部感染并萎缩进入医院接受治疗，胸腔产生的积液每天要抽出两大痰盂，整整抽了3个月。手术时，刀口横跨右侧前胸后背，刀口长达40公分，两根肋骨被去掉。因病情特别严重，院方向家属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藐视疾病和死神的钢铁意志，使郭书文奇迹般的存活下来，在经历了一年零八个月的漫长时间治疗后，病愈出院，重返部队。 然而，他面对着丝毫不容乐观的身体状况，右肺三叶肺失去呼吸功能，加大负荷工作的左肺严重扩张，形成代偿性功能不全，挤迫得心脏向右移位；人瘦得形销骨立，面色枯槁，一副骨架挑一张人皮的样子，年幼的孩子一看他便吓得哇哇大哭。一权威医士对他坦言相告，因长期大量使用抗痨药，他的左肺也将纤维化，彻底丧失呼吸功能，他的生命因此将在50岁左右终结！ 大限已定，生命无多。在这种情况下，一般人的选择会是悲观失望，消沉苟活，在凄哀的心境中度过的最后光阴。可郭书文不是这样，而是以一名战士的姿态与风骨，一脚踩牢在纪检战线的第一线，与党内违法违纪分子做毫不妥协的较量，每办一案都要耗费巨大的心血与体能。在与违纪人员的斗智斗勇和大量案卷工作中，他弱不禁风的身体经常犯病，可他从来是在办公室或者“双规”现场边打吊针，边审阅案卷，指挥查案。 1987年末，他在查办陵川县劳动局原主要领导私自大量招工、安排工作的严重违纪一案时，突然发生呕吐，继而出现肠鸣、腹痛、便血。但他不听医生、家人、同事和领导的劝阻，硬咬着牙将此案拿了下来，并又接连查处13案、14人。直至次年8月，他到省城太原参加首届纪委检查室主任培训时，才听市里同行领导劝说，趁隙到山大二院肛肠科做了检查。 病检的结果令人瞠目结舌：他结肠部位的病灶因延误治疗，已发生恶性病变！ 死神再次向他亮出黄牌，发出通牒！ 他在长治市和平医院接受了手术治疗，病变部位的肠子被切掉30公分！并留下胃下垂的后遗症，一受凉便强烈呕吐，并头晕，严重乏力。 然而，就在这样的身体条件下，他仅病休了一个月，便再处查案一线。不完全统计，在他离休前的18年里，他直接或指挥查处党员干部违法违纪案件多达837起，涉及对象1156人，有789人受到党纪、政纪处分，为国家挽回经济损失近千万元！而完成这些案件字斟句酌书写出的调查报告、见面材料、其他案卷材料，用浩如烟海来形容，丝毫也不为过。 他身边的同事都说，他是纪检战线的“保尔•柯察金”，市里一位纪检老领导说他是“活着的英雄”！ 他用铮铮铁骨演绎的生命，再次论证了“共产党人是特殊材料做成的”这一著名论断。
刚柔兼济总是原则 经济转型期出现的多元化经济格局，高度渗透的商品、金钱观念与传统的“官本位”相结合，使人的社会关系、利益关系变得非常复杂和微妙。人情网、关系网、保护伞甚或司法腐败，有形无形盘根错节，形成纪检检查、办案中犬牙交错不啻就是铜墙铁壁的层层关隘。 部队出身的郭书文不懂人情世故的那么多“门道”、“潜规则”。他嫉恶如仇，刚正不阿，趋直避曲，锋芒毕露，用他的话说，党的纪检机构不能是“不带电”的“高压线”。 就在他结肠病初发时领办本县劳动局原局长严重违纪一案时，事前毫无觉察社会和政治背景那么复杂，甚至参合了“文革”遗风的派系斗争。他一往无前地投入进来才发现，自己置身于包括纪委领导在内的两大对立面阵营的夹缝之中。令他费解的是，部队时曾在一起、回地方在市里身居要职、帮他安排了工作的一位老领导，居然也十分含蓄地同他打招呼：“地方很复杂，光讲原则不行，还要学会应付复杂的社会环境，学会保护自己。”特定背景下的纪检工作，就像一把“双刃剑”，在挥向查案对象的同时，因触及某种利益关系网，极有可能伤及自身。可党性原则牢牢锲入灵魂的郭书文，认准一条死理：坚持真理，实事求是，是纪检干部查办案铁的准则，如果为了自身安全便上演新版“捉放曹”，本质上就是向党内腐败现象缴械投降，那是一名共产党员、党的纪检干部的耻辱！为捍卫党的纪检工作的严肃性，他把自身利益和安危置之度外，没揣摩谁的心思，也不看谁的脸色，将该局原局长私自招工、安排工作40多人的错误事实一一查实，使之受到党纪和行政撤职处分。 时间和社会现实是一块磨刀石，它将许多人的棱角、锐气磨损一空，也将一些人打磨得更加成熟老练。郭书文属于后者。当他受过挤兑、委屈之下淌过眼泪、品尝了种种酸甜苦辣之后，学会了在盘根错节的人际关系、复杂背景中不动声色地查案办案，学会了满脸微笑、走过场应付场面的样子接触查案对象，学会了秘密突破快速掌握证据，学会了在查办案关键时刻的“遁身法术”，使说情者打不通电话，见不到人影。出于斗争的需要，他还学会了声东击西、虚与周旋、欲擒故纵、绵里藏针等高超的办案技巧。即便在纪委内部，他除了采取普遍的保密措施之外，还实行了诸如分块办案的一些措施，使参与办案人员只知一叶而不见泰山。 1997年，郭书文在率队查处兼任某局副局长的某厂原厂长的经济案件时，同对象第一次接触时，其态度蛮横，跳脚蹦高，公然宣称其在县里、市里有硬关系有硬后台，一切将无奈他何，识相的话迅即撤离，否则将反诉他干扰正常的经济工作。郭书文知道，作为一个当时在全县走红、属纳税大户的企业吃香厂长，其说的还真不是假话。于是采取出其不意快速打开缺口的办法，从该厂长任厂部出纳的侄女手查获其贪污1、08万元的铁证，在果然很快就有市里高层领导打下招呼来要捂盖子的时候，他将确凿无疑的证据摆在了领导案头，让领导表态，使哪个领导也不敢说罢手不办。进入正式查案后，尽管依然一波三折困难重重，但他带领办案人员抽丝剥茧层层突破，终于查实该厂长贪污和挪用大量金额的违法违纪事实，不仅被“双开”，还被绳之以法。 原则为剑，忠贞为魂，开阖气势如虹，游走灵动似蛇。在他这把党的纪检干部利剑的挥洒斩劈下，一个个棘手的纪检案子被揭开盖子，一个个贪污腐败、违法违纪分子中剑落马。
无私才有无情剑 “作为一名党的纪检干部，手里握着一定的权利，如果过不了金钱关、人情关、利益关、权利关，极有可能成为腐败分子的保护伞，甚至成为同流合污者。因此必须廉洁自律，甘贫守节，这样才能保证把经手的案子一件件都办成铁案，经得起历史的考验。” 生性耿直、视气节为生命的郭书文，拒绝把党性原则当商品出卖。 几乎办每一起案件，都有这样那样身份的说情者上门，而且都期盼得到对等的面子。郭书文或坦诚相劝，或虚与委蛇，最终都驳了他们的面子。 一些被查处的对象在被揪住狐狸尾巴时，几乎都有一个类似的反应，就是一改初接触时的蛮横或刁滑，祭起“破财消灾”的法宝，鬼行夜道，于夜阑人静之时前来打点。郭书文自有良策，吩咐家里人晚9点准时关闭大门，对敲门者一律不予理睬，电话打进来全由夫人接起，不是邻居、亲戚的，统统告知“郭书记”不在，由此挡了许多人的“大驾”。对蹲守于大门外瞅空冷古丁闯入者，郭书文正色相告将东西拿走，否则将把这些东西上交纪委，当做贿赂纪检干部的证据处理，使之见识了不贪腥的猫。这样的事情一传再传，企图“破财消灾”的人都知道此招在郭书文身上不灵，便极少再有来碰侥幸撞运气的。 在郭书文家里看到，尽管他一家5口除小孙子外都挣工资，可大到房屋，小至生活用品，都是极为平常之物。他本人居住的小屋，床铺、写字台均是老式的，沙发狭小而破旧，透出一副寒酸相。 光生活简朴倒也罢了，“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一些切身利益的事总得办。可就因为郭书文是个讲原则的纪检干部，在别人看来顺理成章的事，到了他这里却“瓜田李下”，必须避嫌。他的夫人原是干部身份的正式教师，但他部队转业时，因不善走门路，被安排在了五交化公司当了一名职工，随着私营、个体户的崛起，单位日见其衰，最后连工资都发不出。按说他现在的资历，为老婆鼓捣一个好点的单位不是多大难事，但他非但不找任何人疏通，反而干脆给老婆办理了内退。他唯一的孩子学校毕业后，已安排在某单位工作，可恰因该单位主要领导因违纪被立案查处，为了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正常查案，他果断放弃了孩子在此单位就业的机会。已邀同学、朋友请了客的孩子因觉无颜见人而嚎啕大哭，闭门不出，老婆也同他闹翻，说其他事都可以依他，唯孩子不能再成为他的“殉道者”。但他硬着头皮坚持了这一抉择，只到事隔一年后，在纪委领导的关心下，才在另一单位给孩子落实了工作。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郭书文就是靠着这样一种无私无欲的廉洁作风，使自己成为党的一柄削铁如泥、锋利无比的利剑，斩贪官污吏和各种违法违纪分子于马下，维护了当的纪律的严肃性，维护了党组织的纯洁，谱写出一曲激荡云水的浩歌。 当问起郭书文最大的感受是什么，他说：“对我个人来讲，医生早已判了我的死刑，一些被查处的人也咒我早死，可恰恰相反，我一是心劲鼓着，二是心里无愧，心地坦然，竟然强化了生命力，活到了现在的64岁，硬弄出一个生命奇迹来，这才是我最大的收获！”

辛贵强 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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