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读书之三：自考首捷

　　
　　
　　慎初，军事上称慎重初战，这是一个军事家最看重的。所谓旗开得胜，才有马到成功，因它起着鼓舞士气和积累经验的双效，故也为万事所借鉴，成为我们行动的指南。我的自考，也是遵循了这原理。
　　自考于我可谓是开天辟地的新东西。我刚参加工作，就喜逢这一盛事，可谓双喜临门，令我又喜又惊。喜大学梦原来还有自考这样的补究，惊自己如何去实现这个壮丽的梦想。当我被女同学邀请进她住处，我是局促不安的。因为高中同学两年，只知她是班上叽叽喳喳的城市女子，而我是个默默无闻的乡下人，我们间从没有说过话，当然大多数同学间也没有说过话。如果说悄有点自信的，那就是所幸自己毕业后招干考上了，而她悲惨地落选，只好回到原来的临时代课的生涯里。当她告之并热情邀我参加自考时，我简直是喜出望外了。渐渐，我们终达成了默契：她帮我熟悉环境并指导我刚入社会“一窍不通”的生活，而我只须帮她复习下功课（主要是数学），以度过她以后招工考试的难关。
　　正式报考自考汉语言文学专业时我犹豫过。因当时可供我选择的还有对口的党政干部基础科。最终之所以选这个，并非全因女同学的缘故，而是那一刹那，我仿佛预知了汉语文学更具有广阔性，通适性，这点认识如今还算是有远见，也算我有运气。－－考文科我算是转向了，虽我中学语文并不差，曾考过全年级第一。但我毕竟读了理科，况此一时非彼一时，此文科非彼文科。当时的语文于我来说，只要深入，细致，做好点滴积累，字词句的落实，认真阅读记忆就可以获高分。而此时的汉语文学是分门别类了，更加宽深和具体，我最担心的是，万一某一具体科目即使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通不过，落个半途而废那咋办，丢了面子没取文凭是小事，而结束不了学业梦难圆会阻碍我前进的步伐，按我的脾气，会不遗余力去攻克，这势必会耗费我太多的时间和精力。哼，当时我把拳头一握，仿佛把信心和毅力都稳捏在手里，一个人自语道，决不示弱，我会以另类方式饱览大学的风光！
　　随后我一心潜入自考这个陌生的领域。县上也重视第一次，虽因报名人少而暂没设考场，要集中到梓潼县去考试，但还是成立了相应的组织，张罗了一个流动的函授班（也是我县十年自考惟一的一次自考函授班）。我们没有理由不参加。
　　在人看来，我的幸福指数不低，只是我未查觉，或查觉而故作视而不见，或明明见了而不顾及。女同学主动告之我自考的讯息，又和我答成了学习互助的协议。女护士小林主动来约我一道去参加自考函授班，我没理由回避。我们同来同去，在别人的眼里都以为我们在耍朋友，－－当然我们正当婚嫁的年龄，只是我们为了学习而顾不上－－至少我是这样的。也许对方主动的示好我巧妙地回避了，一切为了自考，再说真要找对象，我当时的想法，就要找个与已一样靠自身的打拚者，小林活泼漂亮，是依靠的父亲的顶班者，显然不属此列。这正如两年后我在异乡回答另一位提亲的老乡说的，不看当前的拥有，只看未来的绸缪。
　　函授老师是经过严格挑选的。讲《语法》的老师叫李光伟，高中语文名师，据说参与过《现代汉语》语法部分的编写，该老师后来据说调甘肃人民出版社去了。他讲得熟，透，抑扬顿挫，加之他摇头的姿势，让我们听起来简直是享受。《词汇》的讲解者是雍思政，后来的县重中副校长，中学语文王牌教员，我就凝思他咋那么通彻，也许他更适宜搞研究。讲《语音》的是贾映斌，木马中学教出了名，才调到县中学，虽方言重，但知识深厚，扎实，针对性十分强。首考《现代汉语》，除《概论》外，就由这三部分组成。从听课，我们洞开了这门学科的大门。
　　班上的30多位同学来自不同的地方，他们层次不齐，职业各异，但有几个拔萃者，都集中在我周围。后来证实，首考及格的5位里，有坐我前面的文教局职工赵佳锐，闻溪乡中学老师刘平章，有坐我后面的元山中学的女周老师，还有一位忘了名字。这次及格者里非老师的只有我。当小孩拿着60分的成绩单摇摇晃晃给当时在龙源镇上班的我送上楼时，我的欣喜地只说了句，啊，60分！随之又叹了句，唉，60分！
　　可惜同考的小林护士和传递讯息的女同学都没能过关，她们留下的惋惜和遗憾，后来都中止自考了，不过这都是后话。在祝贺我时她们都流露出了对我惊讶和忧郁的神情。
　　两月多的断续函授，我既听课同时又自学。好像我那时起，就开始积累和培养了听讲和自学两不误的能力。一般认为是不专心，我则理解为抢“点”，抢彼此的精彩，纯乎“抢”来的，“偷”来的知识更牢靠，更有味，更隽永。后来我越来越觉得，只靠听函授肯定还不行，大量的靠自学，啃书本。首报的《现代汉语》虽只有上下册，但我进行了一页一页地啃书本，用中学时一次复习《化学》的经验：久盯直读出异样来，该异样包括常人没有的发现。那次，我自学因请假而缺的《化学》某章节，破天荒地得了高分，令师生都惊讶。那算是我最成功的首次自学。此次首考我照样用上了。自然也趁了招干脱颖而过千人大关的势头。再说，同学和护士两位美女都注视着我，望我出好成绩，给她们以鼓舞。这种互助和求助令我更加清醒而睿智地阅读。这些汇聚了我瞬间能量的爆发，加之慎初和首战必胜意识的驱使，这样我的智勇得到了有效而超常的发挥。自考60分万岁！我们众多的自考生都发自肺腑地这样喊。县自考办也毫不吝啬地给我们每人发了10元人民币的奖励！
　　我写过备查的经验之谈《我是怎样自学＜现代汉语＞的》，可惜于1998年“9·18”洪灾中冲失了。文中大约说到自己历时大半年，函授两月半，交谈三五人，练习6大本，还借高考复读两三年的余威和功力，才有了这神效。
　　自考的首战告捷，真是个可贵的开门红。奠定了我后来自考十年终成的基础。今想，若没有这一次首捷，后在四年连败后我怎么能坚持得下去，恐怕也只能偃旗息鼓和改弦易辙，也不会有自考中文成功然后沿袭的写作投稿的一系列成功。看来人生的转折点很重要，突破和爆发点很重要，它决定了起死回生，决定了人的信心决心方向的定位，决定了人生命运的走向。人也最怕没自信，实力是相对的，实力在历练中可形成。这是自考告诉我的，也是生活馈赠给我人生的宝贵财富。（2011年7月9日　新居　逍遥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