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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那些舞文弄墨的女子们

2022-01-09叙事散文文珺
那些舞文弄墨的女子们小城很小,舞文弄墨的女子却不少。大凡女子,一旦与文字有关,必细腻多情,敏感尚思。一朵花,一叶草,一朵云,或是一棵树,在她们的眼里,都有着异样的风情。花开了,在吟唱;花落了,在伤感。风悲雨愁,自是比别人多一份感触。这样的女……
  那些舞文弄墨的女子们
  小城很小,舞文弄墨的女子却不少。
  大凡女子,一旦与文字有关,必细腻多情,敏感尚思。一朵花,一叶草,一朵云,或是一棵树,在她们的眼里,都有着异样的风情。花开了,在吟唱;花落了,在伤感。风悲雨愁,自是比别人多一份感触。这样的女子,若《红楼梦》里的林妹妹,天生就是来写诗吟章,做文字的。
  女子笔下,大多没有豪气澎湃,激扬江山的大文字。小情,小调,小花,小草。因为小,所以就格外的温暖动人。亲情,爱情,友情,还有对大千世界的关爱之情。爱着,恨着,哭着,恼着,喜着。渴望爱情,赞美友情,眷恋亲情。女子看世界,情为准,爱为主。渴望和平,渴望真爱,渴望真诚和温暖。女子写字,诗歌、散文、小说、杂文,不一而足。心性所至,灵感火花,在生活的角角落落,提笔落笔之间,风生水起,一个生花的世界。
  舞文弄墨的女子,气质若兰,清秀淡雅。她们,很少浓妆艳抹,奇装异服。素服淡装,却在举手投足之中,透露着淡淡书香。言谈之中,自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高贵与典雅。
  慧,一个写字女子。人到中年,一幅金丝边眼镜,清丽淡雅的衣装,长长的黑发,随便挽成一束,自然地垂在脑后。那一屋子墨香,汉隶、秦篆、晋楷、魏碑,使一个女子,散发着别样的美好。有时,静静地看她写字,看她的专注,看她的投入,若兰样,静静盛开。便觉人生如墨,散发着异样的芬芳。又如一缕春风,令人宛然动容。四面墙上,挂着一幅又一幅的墨宝。有手誊的《千字文》,有汉简的《般若波罗蜜心经》,字字珠玑,幅幅隽秀。最喜那幅《兰亭序》,白纸,黑字,红拓。人生,如此简约而美好。言谈之中,爱情,人生,见解深刻,分析透彻,令听者动容,望之起敬。在家,也是贤妻良母,兰心慧芷,相夫教子,安静素雅。
  萍,因爱了文学,太为痴迷。小说、诗歌、散文、诗词、韵文,一一涉足。只因文化太为浅薄,不能一一解透。却以为,爱了文字,能写得一、二篇诗文,便与常人不同。渐渐地,看不起同床共渡二十载的俗常丈夫,抛弃了一双儿女,奔赴他乡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了,做了新时代的娜拉。这是对文字有了功利之心了。孰不知,世上万物、皆有尺度,不可过深,亦不可过浅。做人如此,做文亦如此。
  丽,一个普通女子。在梦与现实的边缘,苦苦追寻。追求爱情,追求友情,追求人生绚丽和多彩。虽屡经命运的折磨,但依然痴心不改。也常听她倾诉,她的爱情,她的亲情,她的事业或是不幸。只因了文字,心就比别人敏感一些,要求的似乎也多一些。常背了背包,四处游走。在山水之间,寻找人生的真谛和生活的意义。回来了,写成文字。有时发表,有时自娱。日子,自足而快乐。生活,简单而美丽。在自己的世界里,妖娆成一朵绚丽的玫瑰。婚姻之外,谱写的另一曲丽调。
  有的女子,写字久了,渐渐写出了水平。文风清丽,舒展爽朗,有了自己的风格。久而久之,自成一统,有了一些名气,被人冠以“才女”的美誉,成了女子中的翘楚。
  更多的女子,手握秀笔,默默无闻。在别人唱歌,跳舞,或是溜街,做美容的时刻,孤守着一盏心灵,手握一卷。在那清冷的屏幕面,敲下一滴又一滴心灵的甘泉。
  也偶然相聚,谈谈梦想,聊聊文学。都是人到中年的女子了,多了感动,少了慌乱。更多时候,一杯清茶,一段素淡时光。
  民国年间,烽烟四起。文化也正在新与旧,传统与革新的转折时期。一些有理想的女子,打破传统旧生活的禁锢。纷纷拿起秀笔,书写战乱中的中国世态百现。张爱玲、萧红、冰心、林徽因、陆小曼、白微、苏青……她们来自社会不同的情阶层,有着不同的人生和经历,但却无不用手中的秀美,秀出一个斑斓多姿的世界。
  张爱玲,一支苍凉的笔,秀出了半个世纪的绝唱;萧红,屡经婚姻的折磨,颠沛流离的传奇一生。在文学的殿堂里,留下了不可多得的秀姿;冰心,用爱和美的世界,不知打动了多少小读者的心扉;林徽因,一曲人间四月天,三个男人终生的牵挂;陆小曼,一份不为世俗相容的爱情,烟花般寂寞而又伤感的一生;苏青,逃离了家庭的桎梏,一书结婚十年,大胆、透彻,惊响了半个文坛……
  女子们,因舞文弄墨,生活就比别坎坷一些。世上女子,幸福不幸福,多与婚姻有关。诸多女子,在遭遇婚姻不幸的同时,拿起了手中的秀美,秀出另一番壮美河山。用一颗善感的心灵,记录着别人和自己的人生。因此,对于生活,对于情感,又比别人看的穿些,透些。读久了文字,文字既世界,写文字,既经营人生。一支笔,一个江山,一颗心,一个世界。
  曾在一个论坛,读过一个女子。从文字中知道,她是一个近天命之年的农村妇女,因为爱好文学,在母亲葬礼上,发誓要当一个作家。为了读书写作,她当了八年民办老师老师,一月只拿着110元生活费,还自学完了高中的课程。养大了一双儿女,并让他们各自考上了理想大学。而自己,为了心中的梦想,一直坚持写作。在劳作之余,在田间地头,记录心灵火花,和对人生瞬间的感悟。也读过她那些作品,应该说,有一些,还不能算是文章。只能说是一些生活的记述罢了,但却深深地因她的执着而感动。在这个世界上,人可以选择各种各样的活法。但一个女子,选择与文字为生,那么,她就选择了寂寞和孤独,选择了与自己心灵对话,选择一种有意义的人生。无论她出身如何,水平如何,都是令人尊敬的。
  在我的家乡,也有这样的一个女子。说起来,她应该是前辈了。没有见过她的人,只听说过,她为了写作。在没有纸,没有笔的情况下。用墨碳在白布上写字。终于在她六十五岁的那一年,完成了她十万字的长篇自传体小说《月亮湾湾》。曾在市新华书店里翻过那本书。深蓝色的封面,一弯月亮,静静地挂在书的一角,清寂,淡雅。没有去细看书中的内容。在茫茫书海里,她的那一本,被置于门口的一个角落里,被厚厚灰土蒙着,没有人去注意,没有人去喝彩。但我知道,在那本书的后面,有一个女子热爱生活的灵魂,有一个为了自己的理想而执着一生的女子的心愿。
  而我,也有幸成了这众多女子中的一个。课余闲暇,喜欢用手中的笔,记下生活的点滴。或回顾,或张望。浅喜深爱,渐渐成了生活的一部分。写的东西,有时叫文章,有时,也只是一种生活的记录而已。有时,被那家编辑看好,得以发表,窃喜几天。若得小小稿费,几个知己,独坐小城一偶,浅酌慢饮,说个知己话儿,自觉欣喜无比。日子,归于平静。写字,只是喜欢,并不企求能有多大的成就。人的一生,能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易。能坚持下去,更不易。若爱了一个人,很可能,爱着爱着,有一天,忽然发现不爱了。不爱,就不爱吧。没有谁,注定是来爱你的,也没有谁,一定是你要去爱的。只庆幸,曾经爱过。
  世界很喧嚣,也很热闹。有时,与自己有关,有时与自己无关。你爱也罢,恨也好,悲也行,喜也行,都是你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痛苦,或是不痛苦,快乐,或是不快乐,都是你自己内心体验,没有人会替你分担。而女子们,写也罢,不写也罢,亦无人去管你。不知那个人说过,写作是自己的事情,与他人无关。
  (2898字)
华的, 江山, 林妹妹, 女子, 人到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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