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治愈的病
2022-01-09叙事散文林晓妮
无法治愈的病我在上小学四五年级时,一直担任班里的音乐委员,因为那时候我家是村里最早有电视机的人,一部电视剧看个几集,主题歌也学得差不多了。上音乐课的时候,我就站在前面教全班同学一句一句唱。上了初中,音乐老师是我爸爸的发小。因为那时候他家里是……
无法治愈的病
我在上小学四五年级时,一直担任班里的音乐委员,因为那时候我家是村里最早有电视机的人,一部电视剧看个几集,主题歌也学得差不多了。上音乐课的时候,我就站在前面教全班同学一句一句唱。
上了初中,音乐老师是我爸爸的发小。因为那时候他家里是最穷的人家,那时候越穷越光荣,越穷越有资本,村里推荐了他上了工农兵大学,在城里做了上门女婿。由于他实在水平有限,城里的学校优化组合他就被待业了,我上初中那年他拖家带口返回了老家任教。从初一到初三20几个班的音乐课他全上着。
音乐老师第一次上课,问:你们班谁唱歌唱得好?我小学时同过班的同学喊着我的名字,目光投向了我。
音乐老师说:请这位女同学唱一首最拿手的歌。
我站起来唱了《渴望》的主题曲。唱了没到一半。他说:行了,别唱了!这唱的神马玩意?你在那儿站着吧!
结果呢,我就在那儿站着上了一节课。然后又站着上了第二节第三节音乐课,好在那时候一周就一节音乐课。
我回家问我爸爸,我说我为什么每次音乐课都罚站呢?
我爸爸说:不行,我要请你老师吃顿饭。
我记得那是个傍晚,音乐老师来我家吃饭。我记得音乐老师对我爸爸说过这样一句话:我那时怎能跟你比啊?我那时候看到你爹从合作社饭店里给你们姐弟打包子吃,我只能在窗户外眼巴巴的看着啊!现在好了,谁想到了啊?
我依旧每节课罚站,总有罚站的理由。
后来,音乐老师一上课点名让我唱歌,我干脆站起来,一句也不唱了,反正我如何表现,结果都是罚站。
刚上班那会儿,正流行男女对唱《萍聚》、《迟来的爱》,在家里开着录音机唱得真欢实。
那时候街上有很多露天的卡拉ok,男友说,咱俩合唱《萍聚》?拿起麦克,看着黑压压的围观的人,我竟然一句都唱不出来了!
我只有在家的时候,听着QQ音乐打开音响功放,拿着麦克风开个类似赵本山那样的家庭个人演唱会。总在心里暗暗发狠,下次有人请我去KTV,我一定吼一曲。
无数个下次,我始终只是那个坐在沙发角最沉默的人。至今,这病一直无法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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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林晓妮 于 2012-12-13 09:48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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