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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路的感思(二则)

2022-01-09叙事散文北雁

一、身后的车子我曾有过一个人在乡间小学单身宿校的经历。那是八九年前刚从学校毕业,在一个叫“太平”的乡村小学当老师的时候。学校离公路还有一段较长的路程。因常年以校为家,于是每次出门或是出门回来,都得在路边下车后接着走上那么一段路程。一进一出……
一、身后的车子

  我曾有过一个人在乡间小学单身宿校的经历。那是八九年前刚从学校毕业,在一个叫“太平”的乡村小学当老师的时候。学校离公路还有一段较长的路程。因常年以校为家,于是每次出门或是出门回来,都得在路边下车后接着走上那么一段路程。一进一出,每个星期都有一两个来回。

  这是条乡村土路,修得简单,甚至有些随心所欲的味道,坑洼不平,遇上雨天,路心还常会被水淹没,松软的土壤变得很泥泞,于是常会带上一双泥脚回到学校。最怕的还是夏日晴天,这一路上没有树木遮挡,于是二三十分钟的路途,常被晒得头昏目眩,皮开肉绽,跟着流上一身臭汗。如果是被什么事耽搁了,走夜路也是常有的事。着急、寂寞、害怕,充斥着当时的头脑。

  一个人走路的时候,心里常常会生发出一种由衷地期望,就是在每一次身后传来机动车马达声的时候,期望身后来的是一辆自己熟悉的车子,然后把我从这一段路上带走。然而过去的车很多,这样的期望也常有,这样的好事却很少出现。被溅得一脚稀泥或是卷起一场干灰呛鼻的经历倒是不少。

  细心想来,其实这路途并不远,只要耐着性子,顶多半个小时就能走完。可是不知怎么,心里总还存有这样的侥幸。包括后来只要有一个人单独走路特别是走长路的时候,就会生发这样的幻想,以致让人心浮气躁,愈发觉得这路愈走愈长。

  人生之路何偿不是这样,我们总在这并不漫长的距离之间心生侥幸,但事实证明,很少会有一辆车子把你从路上带走。脚下的路还得靠自己一步一步走过去。静下心来,丢开抱怨,你很快就会到达人生的目的地。或者,这路途中还有许多曾经被你忽视的美丽风景。
二、坐标与速度

  因为走路的时间长了,就常在思考着这路上的事。某一天突然觉得应该定位一下自己的坐标与速度。

  回家路上搭不着车了,只得耐着性子走着。一个老头骑着自行车很快就从我身后面超了过去,乡路回转,于是不到五分钟,他就完全不见影子了。突然这时后面来了一辆车子,我招手搭上,在一个上坡的地方我们超过了他。没想到一个村子的时候,有很多商贩正在村道中收购农民从田地里收成的蔬菜,我们被一长窜车子阻住了,那老头赶了上来,推着车子,很快地从人缝里夹了过去。便又超过了我。

  人生也一样,既然选定了行走的坐标,有时超越别人或者又被人超越是件很平常的事,不必为之狂喜或是伤悲,重要的是不要在浮躁和泄气中减慢自己行进的速度。 [ 本帖最后由 北雁 于 2010-6-8 16:3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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