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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秋登樵夫山

2020-09-24叙事散文夏日荷风
秋登樵夫山我的家乡昌黎,山水丰茂,素来以“神岳碣石”闻名遐迩;而秋天,天高气爽,云淡风清,最适宜登山闲游,观自然之萧远,品人生之开阔。因此,当有人提议周六去爬城郊的樵夫山,于尖山处寻觅神秘的通海海眼时,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拍手叫好。与家乡不可计
秋登樵夫山


我的家乡昌黎,山水丰茂,素来以“神岳碣石”闻名遐迩;而秋天,天高气爽,云淡风清,最适宜登山闲游,观自然之萧远,品人生之开阔。因此,当有人提议周六去爬城郊的樵夫山,于尖山处寻觅神秘的通海海眼时,我们都不约而同的拍手叫好。 与家乡不可计数的众山相比,樵夫山算不上险峻、巍峨,但它悠远绵长,最具神秘色彩。据说在古代,一只狗因保护它的主人在此山和一狼搏斗,最后献出了生命,它的主人感激涕零,把狗的尸体埋葬于此山,因此此山又名“狗坟山”。 我们一行八人,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情,登上了樵夫山下面的石阶。登山经验丰富的潘哥走在最前面,他右手握着登山棍,肩上背着一个重约四五十斤的登山包,一边走,一边讲着他前几次登樵夫山的趣闻。不知是因体质好,还是因心情激动,我紧随其后,小鹿一样地蹦跳了很久,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疲惫。山底处的植被以不开花的绿色草木为主,其中,酸枣树最为显眼,它们的树丫枝头处,挂着许多深红色的果实,惹得我们不住地摘下一枚放到嘴里,有经验的人,放到嘴里的酸枣大而饱满,酸甜适宜,一种成熟酣甜的自然味道沁入心脾,回味无穷;粗心心急的人,吃到的酸枣干瘪无肉,只有一层皮,可酣甜的味道不变,便感觉不过瘾,匆匆摘了一枚,又放到嘴里。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领队的潘哥额头上开始渗出汗水,规整的台阶也在我们的眼前消失了。 山腰的植被更加丰厚,草木更高,草木的种类也更多,形形色色的花开始出现了,红的,紫的,黄的,粉的,有零星的散开着的,像星星,像梦幻,像微笑的眼睛;有一簇簇、一丛丛竞相争艳的,像妩媚争宠,像绚丽的陷阱,又像精心为谁准备着一个聚会。绽放的花朵,在清风的吹拂下,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不是面向秋天,而是悄悄开启着一个绚烂多彩的春天;而花周围的草儿,却被秋风染上了成熟的黄,被阳光镀上了深沉的金,散发着母性的温厚。深与浅,暗与亮,凹与凸,线与面,清晰与隐晦,直白与迂回,就是这样在湛蓝的天空下悄然发生着对比,秋的内涵、层次与轮廓,也便这样自然地被彰显与勾勒了出来。是的,秋天的山是立体的、厚重的、有思想的,行走在这秋的山野,在任何一个驻足的瞬间,映入眼中的任何一处景物,无论是花,是草,是一罅隙,还是一山脊的线条,都是充满着深情与丰厚的表达的,都是在人生不同路口处需要你面对与解决的一种境况。有好几次,我差点就背靠着一块巨石,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与对未来的遐思。 秋天,怀揣浪漫;秋天,心事重重。它把太多太多美好的心思结成种子,风吹起来的时候,好多好多的种子随风曼舞,随意安家,一幅幅花的美卷便蛰伏在季节的深处,藏匿在岁月的枝头;它还把有的种子结上刺,借助于人的脚步,把梦之花传播得更远。 樵夫山是一座尚未被开采的“野山”,鲜有人来攀登,因此没有路,我们排成长长的一队,潘哥在前面带路,他手握镰刀,遇到带刺的植株,就割下来将它们甩远,我们才能方便的通过。有时候,植株的韧性太强,镰刀割不断,他就从双肩包里取出特质的剪刀,咔嚓咔嚓,多韧的植株都会被割断。在山里行走,有俗语曰:要想上,必先下。此语正是对崎岖一词的生动诠释。而实际上,行走在山里,下比上往往难度更大。上山时手多有攀援之物,脚多有蹬踩之地,身子一跃,后面的人一抬一推,多高的山峰都不成难事。而在草木掩盖的深林之中往下走时,因不熟悉地形,不知道周围是否悬空,落脚时心里总是怀揣着几分忐忑,而且被踩在地上的枯草又长又滑,加上陡峭的地势,冷不防就会摔上一跤。同行的田姐接连摔了几个跤后,简直是见下山色变,后来干脆就坐在草上任身体自由滑落。潘哥一边在前面探路,一边不时扭过头来提醒我们:双手抓住草根,一点点慢慢松手;伸出的脚横踩在植株的根部,身体呈半蹲状。尽管如此,我们的队伍中还是不时地传来“哎呦”、“哎呦”的惊叫。前面的路越来越险了,草差点就沫过了人,大家都认认真真地“走”自己的路,一片前所未有的宁静。“听,是什么声音?”又是胆小的田姐提醒了大家。我侧耳倾听,唰唰,唰唰,“响尾蛇,是响尾蛇!”田姐惊叫着,我们几个女士同时跟着惊叫起来。哈哈哈,见状,几个男士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你看,这是什么?”肖老师猫下腰,从草丛中折了两支干植株,然后不停地晃动起来,唰唰,唰唰,原来是脱了果粒的空果壳相互间碰撞的声音。我们几个女士长舒了口气,这才把紧攥的出了汗的手心松开。 终于过了那段最险的路。我们坐在一块平坦的山脊上休息。何哥拿出相机,找角度为我们拍合影。潘哥则摘下双肩包,兴致勃勃地从里面取东西。一个大大的塑料袋里,四个特大型鸭梨!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干得发痒的喉咙,见潘哥用水果刀削皮,恨不得马上将梨抢过来咬上几口。潘哥把削好的梨,就着平坦的山脊,切成小块,一块块发到我们手里。我迫不及待地咬上一口,真甜,真水灵。疲惫感在甜梨和清风中渐渐消退。我起身,站在高高的山脊上,向山下眺望。远处的高楼、大厦、村庄、街巷,都缩成了平面,像是珍藏在博物馆里的古城堡遗址;规整的梯田,线条如刀切一样的直,仿佛一个大的调色盘,将浓重的绿、浅淡的黄、萧疏的赫、深重的赭调制得恰到好处。再远处是家乡巍峨的碣石,它用宽阔的怀抱将梯田与楼宇、街巷紧紧地拥抱在一起,组成了一幅分外大气与和谐的优美风景画。 就这样停停歇歇,我们最大限度地挑战着自己的耐力和体力,爬过了樵夫山一座又一座山头,爬过了神秘的“天海一线”,爬过了陡峭的“狗坟头”,却最终没有找到通海的海眼,留下了一个美丽而神秘的遗憾。 有遗憾也好,倘若没有遗憾,哪里来下一次的兴致与动力呢?   [ 本帖最后由 夏日荷风 于 2012-10-16 08: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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