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夜钓河塘
2022-01-09叙事散文杨秀芸
傍晚时分,我同几个朋友带上渔具一同驱车前往大冲水库。出发时,夕阳的余晖还懒懒的透过车窗斜照在身上,人愈加疲惫。半小时后暮色笼罩了整个城市,通明的街灯点燃了城市的心,虽然有风,但仍把人熏得如蒸锅里的鳗鱼。过了小喜村收费站,车渐渐少了,暮色更浓……
傍晚时分,我同几个朋友带上渔具一同驱车前往大冲水库。
出发时,夕阳的余晖还懒懒的透过车窗斜照在身上,人愈加疲惫。半小时后暮色笼罩了整个城市,通明的街灯点燃了城市的心,虽然有风,但仍把人熏得如蒸锅里的鳗鱼。过了小喜村收费站,车渐渐少了,暮色更浓,道路也宽阔起来,乘着傍晚的风,有种惬意,于是心中暗喜,这趟没有来错。 路越走越荒,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土堆,空旷的工地上推土机安静的等候着明天的到来。周围一片寂静,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一个风雨飘摇中顽强伫立着的小店,歪歪斜斜的屋顶,柜台也象缺了胳膊少了腿,布满尘土的货柜摆满了廉价的啤酒和香烟。和破落的店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店外的热闹。一群年轻人举着啤酒瓶将小店围了个水泄不通。笑骂声在这个静寂的旷野象老式收音机放出的音乐。离我较近的地方,四方桌,矮长凳,几个中年人用乡音谈论着家事,声音中带着沧桑,却又极平静。慢慢地,吵闹声淹没了瓶子的碰撞声,谈话声和依稀的狗吠声,只留下老板娘不时的吆喝。 我们上路了,这些声音也渐行渐远,模模糊糊的在我耳边回荡。天已黑尽,走到路的尽头,没了去处。夜很黑,我们在迷失了的路的尽头打着转,车的前照灯在黑暗中扫射出两行刺眼的光芒,车轮碾过之处扬起如薄雾一般的尘土,迎面扑将而来。夜带我们进入了更深的迷茫,我们在满是尘土的泥泞路面打转,十分钟后,我们竟又回到了原点。“我三个月前才来过,现在就全变了。”老赵哥摇头晃脑的困惑着。我看出他的焦急,忙安慰到:“路就在脚下,总会找到的。”但我知道,如果我们再找不到路,就只能吃饱了满肚子的灰打道回府。这时,我们看到前面灯光明亮处敞开了门,一个工地上的老汉走了出来。就像大旱终于盼来了雨水,我们欣喜的向他求助,他和气爽朗的为我们指路,前面往右拐。我们连声道谢,然后,打转方向盘,向河塘行进。 在分叉的路口,我们误入了与大冲水库反方向的大冲村。那是个温暖的村子,矮小的土舂房屋,窄小弯曲的小径,挨家挨户种满的梨树,在安静的夜里响彻天际的几声狗吠,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泥土的清新。许久不见了乡村,竟流连着,不忍就此离去。也倒是这误撞的功劳,没见到鱼,倒见到了这山野乡味。在热情的村民帮助下,我们终于看到了水库的影子。 在一条更窄的土路上,视线越过影影绰绰的树影,一滩水在低洼的塘子里静谧的躺着。我们激动的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飞奔。到了钓鱼的老巢,开始打理装备,马上投入战斗。 因是临时决定来钓鱼,我是没有钓具的。看着朋友们打着应急灯,急迫而麻利的调漂,调铅,上钩,调饵,我在一旁悠闲着,享尽这夜的美好。夜已深,这个四面环山的水库像个沉睡中的神秘古堡,将自己掩藏在山谷之中。除了手电筒昏暗的光和平和的人声,这里静极了。黑暗中,山的影子连成了一副巨大的水墨画,这画是墨绿的,黯然的显示着它的淡定。山不高,却逶迤,山与天连接处,孤零零的伫立着一颗星。我抬头看天空,这颗星真的很孤单,在空旷的天空眨巴着眼,不知它在诉说着什么,又是在向谁诉说?天空被一片厚重的暗红笼罩着,黑并没有彻底的吞噬它。这让原本古板的天空,一反往常的清亮或沉重,带着一缕西方神秘主义的色彩。深呼吸,我想把这凉爽的风,这夜的浓重和着新鲜的空气一同植入躯体。当我屏气凝神时,我感受到了静之外的,这河塘夜色独有的音乐。“吱吱”的知了,“呱呱”的青蛙,“哞哞”的牛蛙……或尖或细,或高或低,或轻或重……在黑夜里,此起彼伏,鸣奏出一曲动听的田园交响乐。不仔细聆听,这自然天成的声音便会象烟一样悄无声息的溜走,你就又失去了一份享受美的心情。这时水面风平浪静,象在倾听蛙们演奏的乐曲。说时迟,那时快,几只蝙蝠黑压压的掠过水面,象一阵风,我似乎感觉到水的喘息,忽而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夜的灵动,让我的心宁静中泛起点点涟漪。朋友的呼声把我从这美梦中惊醒。是该钓鱼的时候了。只见那几个老手娴熟的装饵,抛杆,入水处,惊起一圈圈纹路,浮漂荡漾在这河的中央。先是沉入,而后,冒出脑袋,再慢慢沉入,象水上舞蹈一般,在田园交响曲的背景音乐下,舒展着汇聚了红绿光彩的身体。随着浮漂的微微移动,红绿荧光上下起伏,在静止的水面,象一艘船,向我们缓缓的游来。浮漂沉了,鱼儿拉杆了。“起杆!”我叫着,话还未完,杆已经起了,一条活蹦乱条的鲫鱼。小小的油滑的身体坠着鱼线,将线扯得没有了方向感。即便如此,它也逃脱不了命运的绳索,一弯钩,鱼儿落入了鱼篓,“砰”的一声,象石块落入井中。接着是一片沉寂,各人的鱼篓安安静静的没入河心,鱼儿睡觉了吧?我们打趣着,鱼儿是否也在想如何逃脱这无常的宿命,还是它们已经看透了世间的险恶,于是只为食亡。谈话间,偶有鱼儿跃起,打破了静如明镜的水面。毕竟,鱼儿还是不甘。我们也不甘,看着这静悄悄的鱼篓,各人都在下着决心。只要有鱼,就绝不心软。小米加饲料的饵对鱼儿们还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不一会儿,鱼儿就上钩了,“砰”“砰”……一对呢!还未从喜悦中回过神来,那边的朋友又欢呼起来:“我这也是两条,成双成对。”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脸,却深深的感受到收获的愉悦。沉浸在丰收的感动中,时间象水不动声色的流着。鱼篓里的鱼时不时发出声响象在抗议。折起鱼篓,想看看究竟有多少鱼儿的命运在今夜被改变,“哗哗”,大概有了十斤。满足的收杆,将鱼儿安置在桶里,我们也准备离开这个美丽的河塘。 走一段山路,穿一片玉米地,露水已爬上了草尖和玉米叶,我们风尘仆仆满载幸福的回家。夜钓河塘,夜钓了一整片的风景和一满腔的美好,中间有曲折,但毕竟是美的,一路都是美的。
出发时,夕阳的余晖还懒懒的透过车窗斜照在身上,人愈加疲惫。半小时后暮色笼罩了整个城市,通明的街灯点燃了城市的心,虽然有风,但仍把人熏得如蒸锅里的鳗鱼。过了小喜村收费站,车渐渐少了,暮色更浓,道路也宽阔起来,乘着傍晚的风,有种惬意,于是心中暗喜,这趟没有来错。 路越走越荒,四周是一望无际的土堆,空旷的工地上推土机安静的等候着明天的到来。周围一片寂静,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一个风雨飘摇中顽强伫立着的小店,歪歪斜斜的屋顶,柜台也象缺了胳膊少了腿,布满尘土的货柜摆满了廉价的啤酒和香烟。和破落的店面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店外的热闹。一群年轻人举着啤酒瓶将小店围了个水泄不通。笑骂声在这个静寂的旷野象老式收音机放出的音乐。离我较近的地方,四方桌,矮长凳,几个中年人用乡音谈论着家事,声音中带着沧桑,却又极平静。慢慢地,吵闹声淹没了瓶子的碰撞声,谈话声和依稀的狗吠声,只留下老板娘不时的吆喝。 我们上路了,这些声音也渐行渐远,模模糊糊的在我耳边回荡。天已黑尽,走到路的尽头,没了去处。夜很黑,我们在迷失了的路的尽头打着转,车的前照灯在黑暗中扫射出两行刺眼的光芒,车轮碾过之处扬起如薄雾一般的尘土,迎面扑将而来。夜带我们进入了更深的迷茫,我们在满是尘土的泥泞路面打转,十分钟后,我们竟又回到了原点。“我三个月前才来过,现在就全变了。”老赵哥摇头晃脑的困惑着。我看出他的焦急,忙安慰到:“路就在脚下,总会找到的。”但我知道,如果我们再找不到路,就只能吃饱了满肚子的灰打道回府。这时,我们看到前面灯光明亮处敞开了门,一个工地上的老汉走了出来。就像大旱终于盼来了雨水,我们欣喜的向他求助,他和气爽朗的为我们指路,前面往右拐。我们连声道谢,然后,打转方向盘,向河塘行进。 在分叉的路口,我们误入了与大冲水库反方向的大冲村。那是个温暖的村子,矮小的土舂房屋,窄小弯曲的小径,挨家挨户种满的梨树,在安静的夜里响彻天际的几声狗吠,还有空气中弥漫的泥土的清新。许久不见了乡村,竟流连着,不忍就此离去。也倒是这误撞的功劳,没见到鱼,倒见到了这山野乡味。在热情的村民帮助下,我们终于看到了水库的影子。 在一条更窄的土路上,视线越过影影绰绰的树影,一滩水在低洼的塘子里静谧的躺着。我们激动的在坑坑洼洼的土路上飞奔。到了钓鱼的老巢,开始打理装备,马上投入战斗。 因是临时决定来钓鱼,我是没有钓具的。看着朋友们打着应急灯,急迫而麻利的调漂,调铅,上钩,调饵,我在一旁悠闲着,享尽这夜的美好。夜已深,这个四面环山的水库像个沉睡中的神秘古堡,将自己掩藏在山谷之中。除了手电筒昏暗的光和平和的人声,这里静极了。黑暗中,山的影子连成了一副巨大的水墨画,这画是墨绿的,黯然的显示着它的淡定。山不高,却逶迤,山与天连接处,孤零零的伫立着一颗星。我抬头看天空,这颗星真的很孤单,在空旷的天空眨巴着眼,不知它在诉说着什么,又是在向谁诉说?天空被一片厚重的暗红笼罩着,黑并没有彻底的吞噬它。这让原本古板的天空,一反往常的清亮或沉重,带着一缕西方神秘主义的色彩。深呼吸,我想把这凉爽的风,这夜的浓重和着新鲜的空气一同植入躯体。当我屏气凝神时,我感受到了静之外的,这河塘夜色独有的音乐。“吱吱”的知了,“呱呱”的青蛙,“哞哞”的牛蛙……或尖或细,或高或低,或轻或重……在黑夜里,此起彼伏,鸣奏出一曲动听的田园交响乐。不仔细聆听,这自然天成的声音便会象烟一样悄无声息的溜走,你就又失去了一份享受美的心情。这时水面风平浪静,象在倾听蛙们演奏的乐曲。说时迟,那时快,几只蝙蝠黑压压的掠过水面,象一阵风,我似乎感觉到水的喘息,忽而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夜的灵动,让我的心宁静中泛起点点涟漪。朋友的呼声把我从这美梦中惊醒。是该钓鱼的时候了。只见那几个老手娴熟的装饵,抛杆,入水处,惊起一圈圈纹路,浮漂荡漾在这河的中央。先是沉入,而后,冒出脑袋,再慢慢沉入,象水上舞蹈一般,在田园交响曲的背景音乐下,舒展着汇聚了红绿光彩的身体。随着浮漂的微微移动,红绿荧光上下起伏,在静止的水面,象一艘船,向我们缓缓的游来。浮漂沉了,鱼儿拉杆了。“起杆!”我叫着,话还未完,杆已经起了,一条活蹦乱条的鲫鱼。小小的油滑的身体坠着鱼线,将线扯得没有了方向感。即便如此,它也逃脱不了命运的绳索,一弯钩,鱼儿落入了鱼篓,“砰”的一声,象石块落入井中。接着是一片沉寂,各人的鱼篓安安静静的没入河心,鱼儿睡觉了吧?我们打趣着,鱼儿是否也在想如何逃脱这无常的宿命,还是它们已经看透了世间的险恶,于是只为食亡。谈话间,偶有鱼儿跃起,打破了静如明镜的水面。毕竟,鱼儿还是不甘。我们也不甘,看着这静悄悄的鱼篓,各人都在下着决心。只要有鱼,就绝不心软。小米加饲料的饵对鱼儿们还是有着巨大的吸引力,不一会儿,鱼儿就上钩了,“砰”“砰”……一对呢!还未从喜悦中回过神来,那边的朋友又欢呼起来:“我这也是两条,成双成对。”黑暗中,看不到彼此的脸,却深深的感受到收获的愉悦。沉浸在丰收的感动中,时间象水不动声色的流着。鱼篓里的鱼时不时发出声响象在抗议。折起鱼篓,想看看究竟有多少鱼儿的命运在今夜被改变,“哗哗”,大概有了十斤。满足的收杆,将鱼儿安置在桶里,我们也准备离开这个美丽的河塘。 走一段山路,穿一片玉米地,露水已爬上了草尖和玉米叶,我们风尘仆仆满载幸福的回家。夜钓河塘,夜钓了一整片的风景和一满腔的美好,中间有曲折,但毕竟是美的,一路都是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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