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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活着,就是一篇好散文

2022-01-09叙事散文禅房檐雨
活着,就是一篇好散文我曾经结识过一位与命运抗争的朋友,她的经历该是一首带着泪的散文,让我咀嚼至今。那年冬天,我陪着朋友去看一位写散文的中学老师,她的散文总是那样飘逸,诗一样考究的文字,张力实足的主题都是我所推崇的。因为爱读她的散文,所以总是……
        活着,就是一篇好散文   我曾经结识过一位与命运抗争的朋友,她的经历该是一首带着泪的散文,让我咀嚼至今。   那年冬天,我陪着朋友去看一位写散文的中学老师,她的散文总是那样飘逸,诗一样考究的文字,张力实足的主题都是我所推崇的。因为爱读她的散文,所以总是把她想象的很完美。可当我和朋友推开她的家门时,我几乎不敢相信眼前这位瘦骨鳞殉女人,就是我喜欢的散文作家兰草,,她孑然一身地立在房子中间,仿佛是一片飘落的叶子。   兰草看到我们时,凹陷的大眼睛里溢满了笑意。她一手扶着墙蹒跚地给我们让坐,我没有应声,默默地扫视着房间里的陈设,一台电脑靠近窗子放着,窗台上放着很多的书,由于房子里常时间没有通风,一股陈年的气息在这里弥漫着,离电脑桌椅不远的地方是一个电水壳,下面还有一箱方便面,她的房间在一楼,光线比较昏暗。兰草说她身体有病,生活已不能自理了,所以生活安排的简单些,在她要扶着椅辈要给我们倒水时,我拉住了她,问她“就你这样的生活状态下还有心思吟诗作文?”她没回答,只是笑笑。    我为她倒了水也给自己和朋友添满了杯,坐在小凳上与她聊起来。从她言谈中,我能感受她缜密的语言表达与良好的人格修养,我对她的生活经历也有了更深的了解:疾病的吞噬使她全身的肌肉丧失了力量,她不得不离开她心爱的讲台,积年的病史也让工作繁忙的爱人离她而去,17年的山盟海誓,让疾病面前也是不堪一击,象一朵浪花一样消失在生活的河流里,不谙世事的小儿也不常来看她,她只能数着路边的落叶,一个人盼来太阳送走晚霞。生活的无常,让原本鲜活的她处在了人生的低谷。我不禁打量着这个,我一直敬佩和崇拜的女人,可她那坚毅的眼神里,丝毫没流露出我所想象的颓废与无奈,生命赋予她不息的憧憬闪动在她黑色的眸子里。可能是因为她的不幸,她对生命有了更真切的理解与渴望,她说只有坐在电脑前点击键盘时,她才是最快乐的。她引用了《简~爱》里的一句台词:“我虽然长得不好看,不富裕,但如果我们进过坟墓,将会同样的站在上帝的面前,因为我们的精神是同等的。”我们都笑了。我似乎也明白了她何以能顽强活着,是因为有种信念支撑着她不屈的灵魂。   窗外,纷飞的大雪飘舞着,我们扶她走到了窗口,她说“祁连山都愁白了头,而我有乌黑的长发和嘣嘣跳动的心。”我下意识地裹紧了大衣,也意识到兰草是不能用手裹紧她的衣裳,我为她裹紧了衣衫,心里暗想,人活着,虽然要含辛茹苦,但也不能连生存都受到如此大的障碍,生命随时都有危险,那么死亡难道不是一种超脱吗?想到这儿,我看着兰草,如果这无常的不幸加诸在我的身上,我是否还有生的勇气?   屋外的雪越下越大了,我和朋友要告辞了,可兰草说要留下来吃饭,我说你都不方便,我们还是走吧,她坚持我们留下来,盛情难却,我们留下了。   她依然是扶着能够支撑的椅背或是墙壁,慢慢移向厨房,朋友也进去帮忙。我信步走进她的卧室,在一股浓的化不开的气味里,我看到她的枕头上放着一本印度大诗人泰戈尔的诗集《吉檀迦力》。蓦然间,我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动:心中有爱,心中有对生命的尊重,这当然是她坦然而活的理由。   吃饭时,我们又聊到了她的散文,我说我特爱读她的散文,她说她写得也不好。我真想告诉她,其实你已经写了一篇让千万人都感动好散文——活着,就是一篇耐人寻味的好散文。   去年春天她由于呼吸枯竭成了天堂的新娘。但每每想起她写的《枚槐树下的遐思》时,我就会记起她的顽强与达观。   又是一年春来到,万物复苏,一棵棵草芽破土而出,在料峭霜寒里舞动,我再次感悟到:生命来的不易,活着,就是一篇让人细品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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