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

祈祷
武志强
　　站在冬夜的阳台上，望着外面的圆圆的月亮，和月亮周围的昏黄的光晕，若有所思，忽然想到了《祈祷》，那首叫《祈祷》的歌，于是转身回到屋里，打开电脑，找到了《祈祷》，我听着，闭目我听着它，这由毛宁、杨钰莹演唱的《祈祷》，我的耳朵是多么熟悉它啊,为它感动，为它沉醉，为那些心底的记忆。
　　今夜里，坐在电脑前，我是特意听了《祈祷》这首歌，我一遍遍地听着，不厌倦地听着。往事一幕幕重新浮现在眼前。这首20年前的老歌又把我带到警校熄灯号吹响的那个时刻。现在的我在街上见到警察是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感觉是那些未当过警察的人所不能有的。同样地，我听《祈祷》与别人的感觉也会不同。那是夜晚十点钟一个略带一点忧郁的时刻，忧郁而平静，我还是有福的，从四楼下到一楼，走在花坛与丛树间，这歌会听得更真切些，藉着高音喇叭在校园被灯光映亮的夜空回荡着，我因此看到了什么，想到了什么。 　　对一段时光的怀念说到底是对自己那一段生命的怀念，它具有别的年龄段所不具有的心绪和风情，它是特异的，是年华中的十八、九岁才有的。而旋律比歌唱更重要一些，更贴合我当时的心境，以至我现在都能熟悉它的旋律，并且念念不忘。加上黑夜装饰出的背景，树影、人影、灯影，晃动的与不晃动、安静的与喧哗的，而歌声在回旋、回旋。我距背景这样近，以至它能淹没了我，把我藏在它的身后，而你在更多地关注纷繁的背景时，是能够完全把我忽略的。但我与歌声之间却是联成一体的，此时不可分割，我们是这样地相似，走近，有着一种自然的亲合力，我感受着生命中由歌声飞扬起的美的风情。我甚至并不知道歌词是什么，在唱些什么，但旋律是超越在一切之上，更接近我心灵的本质，才会有此共鸣。是的，轰然而鸣，这确是你难以想象的，内心是闪烁激情火花的。寂寂的昏暗的楼梯，拐一个弯又一个弯，仿佛就有一个美人出现，我在从前的经历此时的想象中，看到那轻盈的身影，脚步，气息，长长的廊道，紧锁的一个个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我想，在这里在此时是能够跳舞的。但是与谁跳舞？舞伴在哪里？同样轻盈的舞姿我也是见过的，但那是在舞台上，台下是黑压压一片的观众，而在这里观众即是舞者自己。

　　伴随了轻盈的脚步和一点浅浅的微笑，还有脸上的红晕，于这幽暗的背景中，除却我们俩个，再无一人，但事实是在上与下之间就轻轻地错过了，身影的交错，衣衫的相擦。楼梯是绵长的，寂静的，“嗒”的一声，那些莫可名状的灵与肉的触动，那些细微的情感流向，汇聚成原初的美，新鲜、湿润、感动。我比较喜欢阴天、雨天，喜欢泥泞和灰雾，与我内心的坎坷有关。一转弯又一转弯的楼梯象征了某种人生。我一直想能回去看看但一直未能回去，十六年了。只好在回忆中经历，相遇即是凝固，邂逅即有所得。美目与粲笑，轻盈与舞姿，迷人的身影，和可陶醉的气息，都让我难忘。我想说：“来，我们跳个舞吧。”我伸出手臂，但是舞者在哪里？女伴在哪里？我的手臂只有在时间与空间中空空地伸着。就那样伸着。
　　感谢心灵对细小事物的注视，我知道我不能把握，但是我能生长，生长属于自己的，这才有现在丰蕴饱满的生活汁液，捏一把，都能感动自己。 　　这首名叫《祈祷》的歌，它无形中做了我存在的背景音乐，一切看似没有发生，其实发生了许多。它带给我的感觉是永远，永远的青草一样的新鲜和稚嫩，这才有了青春时光的美好和永远的温情与怀念。

　　20年前的夜晚，每一个夜晚，下晚自习，我听着郑州铁警校广播里传来的《祈祷》，准备离开教室，走下四楼，穿过校园，穿过那些夜间的灯火，穿过花坛，向五楼的宿舍走去。这歌声一直伴随着我，它的歌词是我熟悉的。我学会了唱它，喜欢唱它，它是我青春的一段见证。现在听着它，我仿佛又回到了校园生活，准备离开教室，郑州铁警校87级的同学们，你们也应熟悉这首歌吧。那些青春萌动的喜悦和哀愁你们也不能忘吧。我们一起经历了那段岁月。正像歌中唱的：“让大家看不到失败，叫成功永远在。”让我们共同努力，不虚此生，为此祈祷吧。“让世界找不到黑暗，幸福像花开放”，这是多么美好的祈祷啊。

　　20年后的今夜，冬天的夜晚，听着这首《祈祷》，杨钰莹的嗓子真甜，每一字每一句都甜。这甜更容易让人碎，让心沉湎于回忆之水中，为那往昔的岁月，为了有过的青春，我用心祈祷，我的眼泪在此时不禁流了下来……

武志强

[ 本帖最后由 wzq3316 于 2008-12-13 21:03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