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我在绝情谷底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1:35 编辑 <br /><br />　　　　　　　　　　　　一
　　①罗伟说他最近要出去一段时间，截止到目前，他还在娄底，不知道他明年会去哪里？而我今天买的是今天中午12点13开往火车的车票。显然，现在我在长沙，上网的地方是梁二现在或者是几天后我的办公室。
　　②整个下午都在上网，于哲小丫提议来一个2005年的最后一勃。他问我是不是处男。这是一个挺轻松的问题，我说，是。昨天通宵的时候看了一部恐怖片，《僵尸之夜》，讲的是德国少年吧，忘记了。吸毒和群交。青春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光景？
　　③圣诞节那晚我没钱，但是和2个朋友在一起喝醉了，来长沙之前身上有些钱却滴酒未沾，在汽车站附近的网吧通宵，抽烟，吃泡面，一晚下来，花掉了30多块，后来又把《高中生》寄来的80块汇款单给丢了。
　　④操！
　　⑤中秋文字1：如果我们不在一起了，那么一切都结束了。
　　⑥中秋文字2：心情突然很灰暗，很难遗忘的哀伤再次随行，一些从来都没有消失过的感情让我感觉到迷茫。
　　⑦中秋文字3：那些对诗歌没有热爱的人只是把她当作一场纯粹的宣泄写出来的当然就是情感垃圾。
　　⑧临离开娄底那天去了以前租的房子搬小说，整整一个大纸箱。我打开一个袋子的时候我发现了许多熟悉的信纸，那些是写给一个女孩的信，作者是我，可我没有想到我居然还能够见到他们，因为我早就将他们交给同住的那小子，叫他转交。现在那些信还和满箱的小说放在我妈妈那，很长一段时间不会回娄底，我想我妈应该会发现那些信吧。
　　⑨临离开娄底那天去了娄底3中，包里还背着“苹果树”策划的《恋爱宝贝》，幸好我没有上高中4楼，那书现在依然在我的包内。本来打算送给一个女孩子。
　　⑩教练去常德了，他说他女朋友在那，我说其实一个人挺好，他说那样就剩下骨头了。怪不得我这么瘦，原来如此。
　　一个圆圈，里面一个数字，11就打不出来了。继续纪念。
　　所以纪念，因为失去。
　　12月26日，我妈再婚。这在我的意料之中，所以我早就写下了《雨一直下》和《以父之名》。今天早上，2005年12月31日，1度那小子打来了长途，我正去车站的路上，手机突然没电了，于是断线。这便是我2005年所接到的最后一个电话了，而这个日志的名字叫做2005年的最后一勃，勃起之意便不多说，“勃”之谐音乃“博”，博者，博客也。在2005年的最后几分钟里，音响里在放《春泥》，冬天都来这么久了，春天还远吗？最后一“勃”，然而我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勃”。时间缩紧，终于只能被迫勃完，呵呵。
　　去看看于哲小丫在搞什么？
　　然后的时间，可以用于：告别旧年。
　　　　　　　　　　　二
　　不知不觉，我已经休学1个月。事实上，这个半年，我都很少呆在学校。好几个人直接或者间接跟我说过我想做韩寒第二。几个月前，我对别人说，韩寒可以做到的事情我一样也都快做到了，现在我在长沙，流浪汉，我真的都做到了，但是韩寒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的意思是，假如当年没有韩寒，今天我一样会休学。我的眼光比很多仍然呆在学校的同学要远一点，至少我有一个比他们明确一些的目标，就是离开学校。在学校里面能够学到什么东西我真的不知道。
　　昨天下午经过《高中生》的时候去拿稿费和样刊，没有拿到，财务科里没人。这是最后一笔稿费了，拿到之后花了就没了，成了泡影。我之所以不想再把手里的诗歌民报做下去，是因为我的身份已经不再是一个学生，我在没有生活来源的情况下，我根本没有资本做诗歌民报，所以我打算退出。我实在不想继续这些无谓的奔波，从长沙回到娄底以后就写完《倾城时代》，然后开始构思《铁矿时代》：在钢铁成为钢铁之前她的状态是铁矿，这是一个铁矿的时代。但并不会马上动笔，我写东西一向低产，我想好好沉淀一段时间，就是在乡下隐居，写枪手小说。
　　有关于枪手小说，策划是由一个挺傻逼的文化公司弄的，10万字的稿费才1千块，相当于一个1万字短篇小说的稿费，但是枪手小说的话，如果可以拿到稿费，速度还是挺块的。他们干的是非法。那老总解释为什么稿费那么低是因为那小说质量要求不是很高，“一个月能够写5-6本，那就是一个月可以赚5-6千。”我想说，我操那老总他妈，他完全把我们这种生活在低层的写手当作文字机器了，不尊重写手不算，那样的话，也要断送很多的写手。
　　这个时代真悲哀，我们真悲哀。
　　这次来长沙去湖南文艺出版社谈图书，我也不知道成功的希望大不大，这是我的第一个图书策划。拔芽论坛上的诗集现在好象有了一点眉目，但是稿件整理的话一直没有动手去弄，一来是因为我的懒惰，二来是论坛上找不到好的诗歌，困难还是相当的。
　　即使这次来长沙策划通过，组稿等一系列程序又要拖很长时间，最快，图书也得等到明年秋天才能出版，而在这段时间里，我只能写一点杂志稿，另外就是枪手小说。现在我已经彻底地明白了书店里的盗版书是怎么来的了，假如有一天我在地摊上看到一本写着别人名字的小说是自己写的，那感觉不知道如何。
　　这个冬天很冷，好象，这些年的冬天一年比一年要冷，这冷有没有极限？
　　我在这个冬天开始的时候就病了，写《倾城时代》的第4章的时候我受了一点风寒，然后为了诗歌民报离开乡下而奔波，于是，我彻底感冒了，咳嗽，抽烟的时候喉咙很难受，一边抽烟一边吞下大把的药片。有关于抽烟，我的同学中有很多抽烟的人，但是他们大多吸烟不过肺，我问他们为什么抽烟，他们回答说，玩，然后倒过来问我为什么要抽烟，我只能回答说，不知道。不知道，这个回答或许更加能够解释我为什么要抽烟。
　　写《倾城时代》的时候是在乡下，乡下不能用硬币，我手里只有硬币的时候就想办法把硬币换成纸币然后唆使小屁孩给我去买香烟，因为我找不到回答商店主人“为什么买烟”的问题。《倾城时代》不是一种简单的叙事方式，所以写起来很有困难。每写几百字就会被卡住，一旦被卡住，我不得不燃起一支烟，然后发呆。原来写小说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把小说写好更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我想说的是，请所有人尊重写手！
　　铁矿要变成钢铁，这个过程谈何容易。一个人的青春，这个过程何其残酷。那么多时光在匆匆流逝，那么多的青春在黯然陈旧，我走在青春的路上，脚下旧年无数。
　　　　　　　　　　　三
　　没有心思去想起这是我来到长沙的第多少天。18号晚拿到了属于我的192块工资，老板说到廿四的聚餐，有人提出我们服务员不参加聚餐，他要求老板将聚餐的费用作为奖金发放。我这才恍惚记起，2005年是真的就要彻底过去了。我没有矫情，外面下很大的雨，网吧的音响在放各种流行音乐，我很坦然地将眼前所有事物面对过去。
　　白天下雨的那会，我外出给陶狼打电话，不文不火地说了半个小时，很久没有呼吸新鲜空气了。回到网吧的时候我给陈教练打电话，他说电话的声音很小，还告诉我，他写的那篇关于我的故事的小说已经发表在《新新阅读》上面，没有写作者名字，小说题目叫做《兔崽子》。我的故事远不止《兔崽子》那么简单，可是我的故事，我该从何说起呢？
　　十七，是我喜欢的女孩生日。那天我上2楼的白班，没有出去给她打电话。我也想，也许少给她打电话会让觉得我变了，变得很安静。可是那天，我用管理员密码上网的时候被老板发现了，他命令我立即关掉电脑，第二天他就把密码给改了。
　　这些天我一直都觉得很累，帮梁二写小说却终究是没有帮到底，尽管是没有帮得彻底，但已经让我苦不堪言。一个晚上我给他写了1万多字，这还是我的第一次，写这么多的文字，我俨然就是一台出产文字的机器、工具。
　　有关于网吧里所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并没有马上将它们记录下来，主要是因为我没有日记的习惯。我敢相信，那些生活不是所有人都能够体验到的，比如至今窝在学校的我的那帮同学。
　　18号发了工资，19号还得去给梁二打100。
　　钱，我们是如此迫切地需要钱。
　　这是我06年的写作计划：
短《处爱》；
短《竹子花开》。
长《倾城时代》；
长《文具盒的爱情》；
长《我在绝情谷底》；
长《铁矿时代》。
　　生钱之道，谁知道在哪里。路在脚下，脚下的路多得是，可惜它们大多不是通向光明。
　　发了工资以后马上就往卡里充了钱，于是一个通宵都在打字看网页。不经意间回头，我又看到了摆放在网吧门口的金鱼缸，于是我考虑着写一篇小说。我在绝情谷底。在钢铁成为钢铁之前，它的状态是铁矿，这是一个铁矿的时代。我在绝情谷底。绝情谷。活火山。我在我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