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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难忘儿时元宵夜

2022-01-09叙事散文海怡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28 编辑

  儿时的我,盼过元宵节的心情远比盼望春节急切得多,那是因为心中总是惦记着那迷人的灯笼和火把。“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着了回家睡。”那时,家家户户的孩子吃……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20:28 编辑 <br /><br />  儿时的我,盼过元宵节的心情远比盼望春节急切得多,那是因为心中总是惦记着那迷人的灯笼和火把。

  “灯笼会,灯笼会,灯笼着了回家睡。”那时,家家户户的孩子吃完晚饭后就急匆匆地点亮纸灯笼里的蜡烛,排着长长的队,唱着熟悉的歌,穿过这家院落,走进那条胡同,跑到打麦场上,手中的灯笼就如一篇散文里描述的天街里的灯,在我心中闪亮至今。
  如果说儿时的春节给孩子们的是吃好东西、穿新衣服、得压岁钱等物质上的享受,那么元宵节放花灯的活动给孩子们的则是精神上的快乐。而在五六十年代,物质上的快乐总是有限的,精神上的快乐却是无穷的。那一种快乐,同时代的城里孩子们难以得到,今天城里乃至乡村的孩子们更是难以体会——那时乡村元宵之夜的快乐,是一种酣畅淋漓的快乐。

  一大早,甚至是好几天前,五、六岁到十五、六岁的孩子就开始准备花灯,当然主要是男孩子,正月十五的夜里就指望它制造欢乐了。花灯是一种以竹篾扎成再糊上彩纸的灯笼,还可扎成各种动物的形状,画上眼睛嘴巴之类,分外好看。不过这种花灯在那个年代十分少见,那时生产队里不是开会就是搞运动,会扎花灯的大人都没闲心干这些细致活儿,也没闲钱去买彩纸、蜡烛之类。因此我们所说的“花灯”实际上就是从集市上廉价买来的叫“迪迪鸡”的可以燃着发出小星星的近似爆竹上的药捻子似的东西,一束一束的捆绑着,点着后我们像拿火把一样论起胳膊在夜幕中转圆圈,那些金花四溅的小星星就在我们面前成了一个流动的花圈圈,孩子们围在一起,一人面前一个圈圈,大些的孩子还会高举着火把画五角星,于是在乡村的街上,在夜幕中,儿时的伙伴们跳着笑着看那些流动的星星,一直忘记了回家,忘记了一切。

  那些“迪迪鸡”毕竟有限,更多的孩子所玩的“花灯”,多是用稻草扎成的。稻草毕竟不耐火,点燃后很快就会烧尽,要不断地添上草把子,才能玩的尽兴。而且举着草把子火把不敢跑快,否则草把子就容易散掉。不过,那样的情景更有趣味:孩子们一边举着火把奔跑,一边欢呼“草把子嗖!草把子嗖!”(“嗖”为乡下驱赶动物时发出的一种口令),似乎把草扎的火把当成了一种可随意驱使的动物。而那草把子也真像活了似的,随着稻草燃烧时的纷纷散落,小小的火花火星也四处飞舞,真像一只奔跑着的火毛飞洒的精灵!有时候,燃着的稻草溅落到小伙伴的头上、身上甚至脖子里,他们就会发出惊叫,旁边的伙伴则在一边起哄笑闹。这时只要不受大伤,我们是不会停放花灯的。烧掉几撮头发,烫起几个水泡,在欢乐的时候根本算不上受伤。那种伤,一般是要留到第二天才会发现的。
  那时的我们怎会想到,今天的灯笼会演变出如此多的花样和意趣。塑料制作的电子灯笼色彩鲜艳、样式繁多,轻轻推上按钮就亮起来、唱起来、动起来,现在的孩子不必再小心翼翼地担心灯笼烧着了更不用去点火把。元宵节之夜,虽然街灯比平时更亮、更美,但家长依然带着孩子点起灯笼,走上街头、走向广场、走进公园,孩子们手中提着各式各样的灯笼,灯笼上写满了快乐和满足。但我依然忘不掉儿时元宵节,乡村胡同里打麦场上火把飞舞的场景。那些火把下面,是一张张被欢乐所充溢的稚气的被映红的脸。人被映红了,乡村被映红了,日子也被映红了!而那种质朴的乡村欢乐,正是人们在贫困与苦难时期的精神支柱。元宵夜乡村的狂欢图景会永远清晰地的印在我的脑海中,留在我的血脉里。
               2006.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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