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侯老
2020-09-24叙事散文曹雨河
去年暑假,侯老来电话说看看我正写的《裸活》;我头一次写这么长的文字,很沉闷,打出来送给侯老,就和朋友到青岛轻松逍遥去了。青岛的确是一座不错的城市,依山临海,很洁净。这期间,侯老给我通电话,我说在外地,就没再多说。暑假过半,侯老召我进城,说他
去年暑假,侯老来电话说看看我正写的《裸活》;我头一次写这么长的文字,很沉闷,打出来送给侯老,就和朋友到青岛轻松逍遥去了。青岛的确是一座不错的城市,依山临海,很洁净。这期间,侯老给我通电话,我说在外地,就没再多说。
暑假过半,侯老召我进城,说他将我写了一半的《裸活》复印了几份,送给几位老友看过了,叫我来听听他们的意见,有益后面的写作。恍然:我在青岛逍遥,侯老默默地在为我筹备写作研讨会。
聚齐了,在北城的一家小酒馆。侯老请来的有王校长(原师范业务校长),政协负责文史的刘主席,从市里赶来的刘老师等七八位。王校长说那天侯老骑着车子,从城西跑到城东,顶着暑天火辣辣的太阳给我送稿子,怎样留他都留不住。我的眼湿润了:仿佛看见一位年届八旬的老人,骑着三轮车背着暑天的大日头,穿过喧嚣的街道,躲过大大小小的车辆,让过熙熙攘攘的人流,来到文印社,将我那粗造的文字复印出来,整理齐整,钉好,装进包里,再骑上三轮,背着暑天的大日头,陷进喧嚣的街道,躲过大大小小的车辆,让过熙熙攘攘的人流,从城西跑到城东,从城南跑到城北,额上的汗水映着太阳熠熠生辉;汗水流下来,浸湿了洁白的衣衫……
侯老的学生左一本右一本地出书,侯老一本还没出过呢。去年秋天和侯老闲聊,我鼓动他出本书(鼓动他出书的肯定不只我一个),侯老谦逊地说自己的文章没啥分量,没有出书的价值。我半开玩笑(我在侯老跟前总是很随便)地说,大有大的威风小有小的潇洒嘛。侯老微笑着点头,说书出来也不进市场,只送给文朋诗友切磋交流,留给家人作纪念。侯老开始整理书稿了,我自报奋勇为侯老统第一遍稿;我还想写篇文祝贺。侯老闪光面多了:思想与时俱进;思维活跃心态年轻;热心甘做人梯;淡泊名利乐观向上……侯老不让张扬,连出书的事都不让提。今年暑假,侯老说书稿整理好了,李子瑞老师已做了校对,还想叫我“润润色”——侯老就是这样谦逊。读侯老的书稿是我难得的学习机会,尤其是省文联主席潘鲁生和侯老的高足赵锋利先生的序文。锋利先生和侯老相知多年,文笔又好,序文质朴言辞恳切,识见到位。我立即打消了再写侯老的念头。侯老觉察后,又反过来鼓励我写了,我检拾锋利先生的牙慧,写了《文学人永远年轻——谨识侯光宇老师》。
侯老有个意愿:我们俩合作一篇文章放在书稿里。我理解侯老的美意:提携晚辈。就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题材。
书稿紧锣密鼓准备的日子,侯老病了。那天上午的阳光灿烂,我找到了侯老的病房。在门外见侯老由家人帮着进早餐(因为做检查,早上没吃饭),我停站门外等候老吃完早饭,才敲门进去。
十月十六日,我给侯老去电话,探问身体恢复情况和书的进展。侯老师说身体还不如前几天,我建议去省城做个检查,侯老说也在考虑这事。还说待身体恢复了,还去北城那个酒馆坐坐;我说,正好您的书也该印出来了,好好庆贺庆贺。不料,十月二十二上午十时左右,收到一条短信:侯老走了!侯老走了?以后的日子,我会不由自主地拨打那个熟悉的号码,拨打那个号码,我还能听到侯老亲切温和的声音吗?
22日惊悉侯老辞世急就26修改
[ 本帖最后由 木门长子 于 2012-10-28 21:19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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