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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猪的生活

2022-01-09抒情散文李祥林
猪的生活在所有的猪里,有一只与众不同。它骨胳高大,双腿有力,吃着上等的饲料,在最暖和的圈里散步,有时还要主人为它梳理毛发,得一点猪瘟感冒可以像人一样吃药,这些待遇它也许不屑去享受,关键是它可以上任何一头母猪,而且所有的母猪都是属于它的,不会……
            猪的生活   在所有的猪里,有一只与众不同。它骨胳高大,双腿有力,吃着上等的饲料,在最暖和的圈里散步,有时还要主人为它梳理毛发,得一点猪瘟感冒可以像人一样吃药,这些待遇它也许不屑去享受,关键是它可以上任何一头母猪,而且所有的母猪都是属于它的,不会有第二头公猪和它争抢。这样一头享尽人间声色的种猪,让所有的猪都红了眼。   但嫉妒于事无补,其他的猪虽然有一颗肥硕的色心,却没有足够的猪力气。它们的腰早已塌软不堪,肥厚的膘让公猪的雄性激素到达不了目的地。最重要的是,它们从小被切去了双腿间最要命的东西,一件让它们成其为公猪,让公猪笑傲群猪的东西。所以对于享尽艳福的公猪,其他的猪只是用懒懒的目光看着它大汗淋漓,吼啸如牛,它们无从羡慕,也懒得羡慕,猪就是这样,有时候连羡慕和嫉妒的心思也懒得去有,不思考也就没有痛苦,这是猪比谁都活得快乐的原因。   主人牵出了一头发情的母猪,它通体细白,毛肉间透着粉嫩,肥大的屁股一个劲地撅着,短小的尾巴拧成了一个小疙瘩,尾巴下面,母猪的阴处红肿着,流出了粘稠的液体。还在圈里四处闻嗅着的种猪,突然双耳树起,猪眼圆睁,咆哮着用前爪击打着铁圈门,种猪猛于虎啊,主人老远打开圈门,它抖着满身的尘土已经扑向了母猪,只是扑错了方向,一条弯弯扭扭的阴物朝母猪的头上胡捣乱戳,母猪的前身被种猪的双腿死死地卡着,不能转动,只能使劲扭屁股。一旁的人急得团团转,最后拿了一根长杆将母猪赶到一棵榆树下,种猪在院里蹭蹭蹭地跑了一个来回,一嘴推得母猪前腿跪下,肩膀靠到了树杆上,种猪长啸一声,扑上了母猪的后身,这一回瞄准了,母猪挨刀似地长嘶起来,和腊月里案板上的猪叫声一样。种猪则粗壮地吼叫着,喷出了满嘴水气,它的双腿将尾巴紧紧夹住,屁股上的肉拧成了疙瘩,后蹄子由于用劲,从地面上踢起的土粒四处飞溅,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骚臭昧,公猪赶着母猪,将碗口粗的榆树摇得吱咛作响,不一晌,树上的榆钱就落了一地。几只毛色漂亮的公鸡吓得钻进了草垛,驴子也不安地跺着前蹄,眨着一双倒立的大眼。   在猪配种的过程中,最眼红的还是站在一旁的人。人在想,假如人当中也有种猪这样的一个职业,自己肯定要从事这个职业,不再操心吃穿日杂,不再为哄一个女人历尽辛苦。村里的一个男人操劳而死了,他曾经贤慧的女人不久就被好几个野男人开发了。女人就像母猪,睡到谁怀里就是谁的。人在想,假如他从事了种猪这个职业,它会安守本分,尽可以把配种这件事干得认真负责,像猪一样。但一有这样的想法,人的腰就酸了,腰一酸,就只能咽几口唾沫,叹一声气,看着种猪震天撼地,过着高质量的私生活。在人当中,嫖客虽然比别人的腰硬,但那只是把合该用给自己老婆的劲用给别人的老婆上了,所以嫖客还不是适合从事这个职业的人,养猪人都知道人当中肯定需要种猪这样的人,他家的女人前几天去邻居家找自家的鸡,正巧看到人家的猪在配种,猪干完了,女人低头一看,天,抱在胸前的母鸡被活活掐死了。这样的女人,她的男人大多瘦得出奇,并经常叹气。   所以说,种猪是一头猪所要从事的最理想的行业,做种猪是猪的生活中最过瘾也是最辛苦的事情。但这样一夫多妻、比例悬殊的搭配只有猪的世界里才有,其他的动物和人,在交配之前或多或少都要经过激烈的竞争、感情的厮磨,虽然交配的过程没有猪那样惊心动魄,但经过竞争的筛选,感情的沉淀,他们的子孙有着优良的基因和心智。而猪没有竞争对手,一头种猪可以上几十头母猪,上之前连想都不会想一下,只是发泄它丰沛的雄性激素罢了,这让猪的子孙永远成了猪,只具备吃、睡、哼叫、拉屎这样一些基本的能力。   唯一出众的一头,就算种猪了,种猪可以说是猪群里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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