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烟
2022-01-10叙事散文陆成兵
吸烟有害健康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广大烟民却不这样认为,他们依旧每天吞云吐雾,快活似神仙。其实,无论人们吸烟与否,香烟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商品。香烟里除了含有尼古丁,还包含着人情世故。所以在中国人的日常生活里,一般都离不开香烟,尤其是求人办……
吸烟有害健康是众所周知的事情。然而,广大烟民却不这样认为,他们依旧每天吞云吐雾,快活似神仙。其实,无论人们吸烟与否,香烟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商品。香烟里除了含有尼古丁,还包含着人情世故。所以在中国人的日常生活里,一般都离不开香烟,尤其是求人办事的时候。
讲一个多年以前的小故事。彼时,我在学校里兼任资料员。为了完成一项任务,需要知道本地服务区适龄儿童的信息。于是,我就去了一趟乡计生办。正好他们的信息管理员也在办公室,而且电脑正打开着。我走上前去,自报家门,说明了来意。他看都没看我一眼,冷冷地说:“今天电脑系统登录不上,你过几天再来吧。”我说:“怎么会这么巧?正好今天电脑系统登录不上了。”他也不理我,自顾自地忙着事情。我无可奈何,只得灰溜溜地下楼去了。
走到楼下,正好遇见一位年轻漂亮的女干部。她问我找谁,我向她说明了事情的原委。她叫我到她办公室,然后对我说:“本来各个单位都应该互相支持,资源共享,但是现在都是这样,你去买包香烟给他吧。”我生气地说:“我这么远跑来,也不是求你们办私事,怎么还要这样呢?”她毫不含糊地打断我的话说:“你不要再说了,你不买香烟,下次来还是拿不到资料,现在都是这样!”我无言以对,默默地走出办公室,去路边超市里买了一包香烟,价格不菲,在我眼里算是好烟了。
我拿着香烟,回到他的办公室。他还在电脑上忙碌着。我把烟轻轻放在他的办公桌上,然后小声地再次请求他把资料调出来给我。他看了我一眼,微笑着说:“你等一会儿,我把这点事忙完。”我站在他的面前等了十几分钟。他打开电脑系统,一切正常!他在系统里搜索到我们学校服务区的儿童信息,选中,导出,前后花了不到两分钟时间就搞定了。
我拿着宝贵的资料回到学校,向某个领导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我的气愤溢于言表,而他却哈哈大笑。然后他开玩笑地说:“这个社会就这样,唐僧去西天取经,为了得到真经都要给好处,就连佛祖如来都说,经不可乱传。”他的话让我哭笑不得,这恐怕也是他能当上领导的原因之一吧。
香烟的交际功能远远大于它的物质作用。它成了一种社交符号,已经吸不出烟味,而是泛着铜臭味。所以,我们经常可以看到“高价回收烟酒”的招牌。现实就是这样,问个路需要递烟,学车要给烟,上学要给烟,看病要给烟……凡是需要求人办事的基本上都离不开香烟。当然我们也可以不给,但是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我们的四周都是铜墙铁壁,眼睛不放亮一点,能不碰壁吗?
一滴水蕴含着三千大众,一粒沙包含着红尘万象,一包烟折射出世态炎凉,人生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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