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留年 第一章第九篇

九、散步到黎明
从小就喜欢城市里的灯红酒绿，人来人来，车来车去，川流不息。那种热闹和繁荣的夜景让我很舒适很轻松。我经常幻想着自己能在大城市里拥有自己的一套房子，最好是在稍微高一点的楼层。我一个人站在阳台上，窗帘半掩半开，微弱的灯光可以让我看清房里的轮廓。我播放着我最爱听的轻音乐，手举一杯红酒，俯身看那繁华都市里的繁华夜景。满街的霓虹灯照得黑夜火亮，让人感受不到黑夜的存在。来来往往的行人和车辆给人一种忙碌又热闹之感。我就这样看着这黑夜里的繁荣都市，除了身体放松，心情也是格外地愉悦。也许我就是个不甘于平静地过一生的人，因此我向往繁荣，向往热闹，向往灯红酒绿。特别想在都市的夜晚，伴着霓虹灯的照耀，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看这纷纷扰扰，牵着手在这亮如白昼的城市里一起散步到黎明。 我只看过白天的起起落落，看过白天阴晴雨雪的变化，却未好好欣赏过夜晚的变化。它的温度是如何变化的，它的阴晴是如何变化的，它的光度是如何变化的，黎明又是怎样来临的，我都想知道。我不想活了一辈子连夜晚的模样都不曾仔细看过。因此我希望我的爱人可以陪我一起完成这个心愿：在都市的“黑夜”里，散步到黎明。 有一首歌的歌词是这样的：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变老。很浪漫的一句情话，道出了许多恋人想要为对方许下的承诺。能够和自己一起变老的爱人，是值得你用尽一生心思去珍爱的。最初我想散步到黎明的原因就是能和心爱的人做这么一件浪漫的事，想和他一起感受夜的静谧，感受城市夜晚的活跃生机。所以这个愿望是为我许的，也是为他许的。虽然老了腿脚不便，行动不便，身体也不允许，但是我们可以一天看夜，一天看黎明，把两段时间连在一起当做一个完整的黑夜。以前很怕一个人走夜路，即使灯光明亮四射，也会联想起曾经看的恐怖电影，然后神经兮兮地担心我身后有人甚至是有“鬼”跟着我，惧怕地全身直哆嗦，头都不敢回一下，只顾加快脚步迅速赶到家里。但现在我有他，只要有他在，我自然是什么都不会害怕。管他是白天还是黑夜，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我都觉得安全和踏实。所以我可以安心地和他在城市的一条条街道上走着，我搀扶着他，他还是紧紧地抱着我，和着城市快速的节奏我们悠悠地散着步，细细将这快速前进的城市记在心里，再感受感受这人间烟火的繁荣迷恋。 第二天我们则要早起看看这被黎明的光辉所包裹住的城市。是否是金色一片，宁静一方。还是随着曙光的壮大，人们匆匆起床匆匆出门，不管男女老少都开启了这忙碌一天的大门。一个繁华都市给人的映象应该是忙忙碌碌的，似乎所有的人都在马不停蹄地做着什么。而这一切都发生在黎明之后。黎明是希望的象征，这些人之所以匆忙是因为他们的心中有信仰并充满了希望，所以他们肯为了那一丝一毫的希望拼搏奋斗，即使顾不上吃饭和睡觉也该至少为了生存去努力。所有人都可以拥有闪亮的光明，但不是所有人都能从这仅有的光明中寻得希望并甘愿为之忙碌奔波。我曾经问过我自己，人为什么而活？我的答案是，人为了生存而活，为了生存而奔波劳碌。在这些飞速发展的城市里，很多人都是为了生存而艰辛地工作着，努力着。即使是人们都羡慕的公司白领，企业经理等，也是在不停地创造更好的生存机会。我从这片刺眼的阳光里看到了这里如此繁华的原因。 能够从头到尾把这个城市的黑夜给看得清楚，也算是完成了一个心愿。从日落到日出，是否和从日出到日落的距离一样，我都该明晰了。走完这段路程，或许我该有很多的感悟，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我是一个向往都市生活的人，我喜欢那种忙碌不停歇又能够让我感受到自我价值的生活方式。可能很累很疲惫，但就是有种乐在其中的感觉。倘若让我一整天闲得没事做，除了发呆还是发呆，那我肯定会疯掉。与无所事事比起来，我还是更喜欢忙里偷闲的滋味儿。纵使是老了我总要找些事做，哪怕是再多看我爱人几眼都好，就是不愿找不到任何事做。也许我本性热闹活泼，也就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热闹的地方。 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按照我所希望的来，但至少我要去尝试。即便是二十岁的时候我都不一定能做到“散步到黎明”，何况是一个老头子带着一个老太婆呢，更是难上加难。但我可以把这一件事分成两步走，这样就可以如我所愿。只希望到时候我的老伴可以一直陪我走下去，我比较了解他，他是不愿意做这又浪漫又耗费体力又“愚蠢”的事情的。我想为了实现我的愿望，他是可以陪我一起做到的。然而我也不记得这个愿望是什么时候许下的了，只记得这是为了和我心爱的人一起做一件浪漫而有意义的事而想出来的。不过这不是关键，关键是我们在年老时真的做到了“散步到黎明”这件事。也许有些情侣觉得我说的不可思议。那只能说你们之间的爱太轻太浅，不够重也不够深，等到你们真正“深爱”了对方，便可以想到比我这还要“奇葩”的恋爱方式。之所以说是恋爱方式是因为我说过，我会和他一直保持恋爱的状态，而不会因时间的流逝改变对彼此的爱。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临海看夕阳，散步到黎明”。不想老了还能把这两件事给做完，也是不白活一场，不白爱一场。我们的爱不轰轰烈烈但也不算平平淡淡，我只想在人生的最后一刻，依然用我这颗真挚的心去打动你，感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