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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南溪古寨

2020-09-24叙事散文若雨
一路而行,一泓一泓的静水像一汪汪明亮深邃的眼睛,镶嵌在一垄一垄齐整四方的稻田之间;更有一方一方的荷塘,不见池水,只见得手手相牵,心心相依,足足扯绊的接天荷叶,翠绿与葱绿之间,一株株水粉相间的荷,或盛开得奔放,或婷婷得羞涩,无论是嫩芽般的尖荷
一路而行,一泓一泓的静水像一汪汪明亮深邃的眼睛,镶嵌在一垄一垄齐整四方的稻田之间;更有一方一方的荷塘,不见池水,只见得手手相牵,心心相依,足足扯绊的接天荷叶,翠绿与葱绿之间,一株株水粉相间的荷,或盛开得奔放,或婷婷得羞涩,无论是嫩芽般的尖荷,还是经历了所谓岁月与生命之旅的熟荷,都让人觉得是那般地脱尘与不俗。

眼睛无法顾及的是风景,更无法细细琢磨的是心境,总是会有一些美丽离你很遥远,也总是会有很多惊喜会被心思遗漏。夏日的风就在窗外,随着车行的加速,又向着身后飞驰而去。江南的夏日,正是这样的丰厚,有让你措手不及的挂念,也有让人出乎意料的惊讶。蓊蓊郁郁的山林,再壮观,也只眨眼而过,下一个路口眼神又会倏地与之撞个满怀。只是那些山,独个的也好,或是连绵的也罢,没有衬托是无法深显其苍翠无比和雄伟无比的,而一面面清可照见的绿水,映出天际的云,又拾起高处的山,用它们作内心的深藏时,我们才能从水的柔情之中深感天之渺远,也才能深味山之险峻。有几次,水面之上远远跃飞的一只、两只或三只白鹭的身影,让旅途多了几许欣慰和亮点,更因此而多了无尽的神思逸想。或许是白鹭吧,因为茫茫的天际之下,朦朦的河水之上,它们通体的白是如此的炫目,它们的遨曳又是那般纯粹而自由,让人不禁慨叹自己所受的禁锢与它们所处的境遇竟是天壤之别了。

零乱的思绪始终是不得聚凝的,随着风景的飞速移转,也变得更加碎乱不堪。道路有直通的,也有佶屈不已的只是不够宽敞,加上一百公里以上的速度,所以总有一种在狭仄的空间中窝棚的感觉。南溪古寨的路标是早就得见的,即始终无法临近,让人不禁性急起来,更也生了探寻其真面目的迫切。

已然记不清经过了多少次十字路口的抉择,还是在那条细长细长的路上前行着,终于在一坐小屋前停下,站在小屋前往前望去,竟然豁然开朗起来,一整片的村庄赫然现于眼前。小屋是卖日杂百货的平常小屋,平淡无奇得很,无意中向右回首,一座祠堂似乎一直在那里守候着我们的到来,从外表上看去,比江南平时的建筑要高大些,两扇紧闭的门也似乎要宽厚几分。皮肤有些黝黑的日杂店的大妈手中的一把钥匙,正开启着我想要知晓的过往和历史,说话的频率很快,似乎是习惯了,我没有听清太多,只顾上去观注门后面的世界了。随着深重的“吱呀”,门,应声而启,高而宽的门槛申明着它的厚重,个子不算矮的我需要侧身将腿高高抬起,前脚跨进历史的一页,感知着来自北国迁徙背后的铁马兵戈,后脚还在低而远的现代,恍惚之中,有些不知身在何时何方的眩晕了。

查了资料上说,南溪古寨又叫金家村,村后有九条山脉俯冲而下,蜿蜒到村口,盘成三个圆丘,形似九龙戏三珠。村口的千年古樟下,有一座单孔石拱小桥,古朴典雅,为寨子增添了不少诗情画意。这样的小桥入村还有两座,被村民称作“进村三把锁”。因为时间匆忙,因为来得突然,也因为对这些并未提前去做好功课,所以我真得没有将这些看得仔细了。小桥是有,现在回想起来,是有三座的,只是没有细水的长流,所以才没有体会得那么深刻了。

打开门,迎向我们是无比的明亮与宽敞,似乎阳光并没有被阻碍,而是直接装在了这坐深堂之中,四根木头柱子粗壮有力,其中还有立于圆形的木盘之上,雕刻有北国特有的纹路和画面,不向南方常见的精致与秀美,有的是一种豪爽,同时也离不开广漠的草原之上,尽兴地野牧之奔放。那里或许曾经有过战马之嘶鸣,有过亲离之悲切,也一定有过别乡之楚痛吧。候鸟般迁徙至此,不为避让季节之冷暖,也不为寻求荣华富贵,只为求得平生之安宁,远离厮杀,也远离战乱。

经年的历史,其实掩埋不了的是艰辛与岁月,从北向南求索的是心灵的祥和与宁静。一方深院之中,柱上挂着一架坚实的弯弓,大致丈量一下竟比手臂要长几分,遗留的石墩上的战马图案,还有上马石、栓马桩等,透过这些,你依然可以清晰地看到这个家族曾经挥马而战的历史。深深的屋顶之间的空檐之下,蝙蝠司空见惯了来来往往的人群般,宠若不惊世骇地来回翻飞着,紧闭的空间里也竟然没有经久的霉味或其他的异味,没有槁木之颓废,也没有意想中杂乱茂密的深草,一切似乎被历史和时间呵护得有些细微,浅浅得台阶和石壁之上铺着浅浅的苔藓,江南的潮湿终究还是融入了些许的。抬头仰望,天离我很远,在两层落差有致的屋檐之间,仅仅也只是一线的间隙容得门外的窥探与掠过。

岁月之中,历史的洗礼还是留下了很多的不堪与痛心的,留下来的是一个鉴证,也让我们去怀想曾经。虽然是残缺,却写满了丰厚,只是撕毁了的却终究是永不可还原与追溯的辉煌了。

村落,是古朴的,却又似乎别于一般的村庄,有几户住户之前有一座不长的桥,通向门,直达户,门前的河水不够深,我却仿佛能听见潺潺的流水之声,从清晰到模糊,渐而无声无息。如今,那个为我们讲解的大妈说,村里有八百多人,大多去外谋生了,现在只有三百多人留守着。我走在村野的小径之上,抬头四顾,才发现这村庄四周竟全被青青的山包围着,拥坐在其中,生生不息着的,是这些远从千里之外迁移而来的,草原游牧民族的后裔。

记忆深刻是的那幢碉楼墙壁,真的是棱角分明,墙壁与墙壁之间的夹角只有60度,如一柄笔直而尖锐的利刃朝向蓝天,让人看了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想起那些隐没的岁月,也想起那些个不安宁的心。如今,碉楼早已派不上以前防卫的用场了吧,只有屋檐上飞鹰般的瓦片,仍然忠实地记载着不可磨灭的过往。

历史的流转是永不能终止的,演绎至今,有无法悲沉的宿命,也有无法扼抑的新生,还有相互融揉的渗透,所以,这里才会有今天的颜容吧! 艰辛, 历史, 迁徙, 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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