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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花

2022-01-10叙事散文wzq3316

野花
武志强一次在冷清的山间行走,看见山间小路上开出淡蓝的花,紫色的花,黄色的花,一个个抱成一团,挤成一簇,兀自争奇斗艳,默默开放,装点着山间的翠色,这是些看似平常的花,无名的野花,却在一瞬间打动了我。我在问它们:“难道你们不寂寞吗?开放……
野花
武志强

  一次在冷清的山间行走,看见山间小路上开出淡蓝的花,紫色的花,黄色的花,一个个抱成一团,挤成一簇,兀自争奇斗艳,默默开放,装点着山间的翠色,这是些看似平常的花,无名的野花,却在一瞬间打动了我。   我在问它们:“难道你们不寂寞吗?开放在这里,无人知晓,你们这是为谁开着呢?”   “为我们自己。”   “不开不行吗?”   “不行,这是我们生命的需要。”   柔风传递着花香,送来这样的喃喃语声,我听到这样的回答。   我想,这样的回答是真实的,这样在寂寞中生长和开放,或许才是更为真实的生长和开放。这样的回答足以让这些花不普通起来,它们已开放在一种境界里,与尘世间无关,与外界的喧嚣浮躁无关。   为自己开放,才有这样独特清奇的芳香。这些花的幽香如同梦境,在大山深处扩散着。在一朵野花里看见天堂,从小中看到大,从有限看到无限,这是可能的,对于一个善于发现美的人而言,这是可能的。   没有理由,这些花生来就在这里,或许它们来自远方,只是从飞鸟的嘴里落下种子,就在这里生根,发芽,然后漫山遍野地开花。使得这片山谷成为一片花的世界,花的海洋。   在这大山里,没有理由拒绝这些花的热情浪漫,没有理由在此追问花朵的来历和生长的意义。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就是美丽的,真理之光在这些野花的每一片叶子和花瓣上显现。   没有必要争论,也无需去解释,我们为什么会有今天,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因为我们经历了刚刚过去的岁月,每一个日子都是生命树上的一片叶子,都是生命之花朵上的一片花瓣。每一个坎坷里都含有一份芳香。   从眼前的山色中,在这些野花上面,我看到了出路,看到如何从现实的泥泞和生存的夹缝中走出来。   花朵在向上生长,爬过每一块石头,沿着山坡,蔓布开来,一直到山顶,郁郁葱葱中都能看到这些淡蓝的、紫色的、黄色的小花朵,星星点点,无处不在。因为这些野花,这片山谷真的不寂寞。在霞光烟岚的衬映下,格外妖娆,风姿无限。那些竞相开放的花在这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我的眼光追踪而上,一直到高高的山顶,一路上,我的灵魂随着花香节节开放。野花沿着山坡上升着,一直开到山顶上,开到了山顶上面的天空。我看见开在天空的野花,歌唱的野花,我听到的歌声就是这些野花发出的。这些野花眼里的天空比我更高远,它们穿越时间,走向某种永恒。   那也是一片寂寞的天空,与这寂寞的冷清的山谷一样,无人光顾,无人来此喝采,没有掌声和赞美诗。但是有了这些野花的陪伴,我又觉出它们并不寂寞,它们是在一个世界里静静相聚,已然达成了一个默契。地老天荒,无穷岁月中,它们是在它们自己的世界里沉醉,齐声歌唱。   那世界是我们这些局外人难得进去的,如果你真的进去了,山谷之门为你打开了,你一定会惊叹不已,啧啧称赞的,以为是奇迹。这些年你已经不相信奇迹会发生了,以为时间只能平庸下去。   它们,这里的每一个野花,每一块石头,每一棵草木,或许比我们更能领悟到寂寞的意义和生长的意义,或许比我们更能感受到寂寞中的快乐和生长中的快乐。   生命是一个漫长的旅程,我不仅用目光,更是在用心灵打量这些野花,就看到一个无限真实的世界。放眼望去,这里的野花有铺天盖地之势,在沉默中呈现出一种爆发力,那静默中的力量是你想象不到的。   这些野花在引导我向上,引领我的命运到高天处,促使我重新迸发出生命生长的激情。一朵不起眼的野花并不小,而是大花,开满天空,是一朵比你看见的,比你所想象的更大的花。   离开这样一处山谷,已有月余了,它带给我的震动是长久的,它带给我的回味仍是无穷的,回味中仍能让我激动不已。   那处山谷,那样的景致,那些无名的野花,一直在我眼前闪现,闪耀着光芒。

                      武志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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