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小时光

八月末，秋。
凌晨，凉气渐袭。我忽然想起“暖暖”这个词，想起关于徐志摩和陆小曼的诗歌；想起顾城在孤岛上的文字；想起海子的德令哈。很多的意象就这样在烟雾的缭绕中，不断穿插着把我包围，我知道我终究走不出来，因为我也思考着关于他们的一切。他们不断地构思，就像我一直以来想给儿子写一首像样的诗或是像样的文字那样，脑海中全是关于他的影像：一个即将一周岁的小家伙。
可是，我不知道该从何写起，写爱人孕期的状况，还是他刚出生的时候，抑或是他不断成长的片段。如果写这所有的期间，那么我的文字就充满了虚伪，因为任何一个阶段我都没有完全地融入其中。所以，我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也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我给予他们的并不多，这也是我如今、甚至以后最懊悔的事情。
爱人怀孕的所有期间，我除了在电话中的安慰，就是每个月陪伴她的仅有几天，这对于孕妇来说，是多么地吝啬。她独自一人承受着生命之重，承受着时刻都有可能发生的危险，硕大的压力都压在她那弱小的肩膀上，很是让人心疼。我几乎想象不出来她是如何自己坚持的，也想象不出她进手术室时的心情，要知道，那可是鬼门关啊。在手术前签协议的时候，我的双手都颤抖得近乎写不出字，更何况是一个女人要面临生命的考验？所以说，母亲最伟大之处，就是用生命来孕育孩子。《地藏经》有云：是产难时，有无数恶鬼及魍魉精魅欲食腥血。诚然，孩子的生日，便是母亲的难日，也是一个女人的渡劫日。
儿子初生时，我承担了所有的尿布清洗，我拒绝母亲的搭手，因为这是我欠他们母子的，必须由我来偿还，这也更是我的本职。当然，我还必须在夜里保持半清醒状态，以便时刻为他们“服务”。可以说，那段时间的忙碌是我最欣慰，也是最值得骄傲的，只有那时，一个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才完全融和为一体。
此后的时间，经常在外出差，想念儿子时便让爱人发彩信，看着他一天一天地变样，那种感觉溢于言表。尤其是在电话中听到他哭的声音，更多的是激动和不安。这种情况在孩子五个月的时候，爱人也体会到了。产假结束后，她去上班，儿子也随之断奶，每次回家，她都是急忙抱起他，连哄带逗的。后来她外出学习，在电话中听到儿子的笑声或者哭声比我还激动。听母亲说，爱人回来时，儿子有些不认得她了，（小孩认人的时期恰是在5个月左右）而爱人则抱着孩子默默流泪，一大一小都哭了起来，让母亲心疼不已。哪一个母亲不爱着孩子，哪一个母亲又能舍得下孩子呢？分离的这段时间也许是儿子至今不怎么和爱人亲近的原因吧。和她相比，我倒是吃香了不少，每次回家时，小家伙总是闹着让我抱他，更可喜的是儿子十个月开始说话时叫的第一声就是“爸爸”。
如今他能牵着大人的手指小心翼翼地走路；能自己爬上沙发；喜欢听音乐；喜欢拿着勺子吃饭，虽然弄得满桌都是，却乐此不彼；喜欢翻书，当然，那些书都没有逃脱被他撕坏的命运；喜欢抢他爷爷的酒杯；喜欢找小朋友玩，对自己的玩具和零食从不吝啬；还会恶作剧地弄脏我们的衣服，看我们发怒，发出“清纯”的笑……
儿子的每一个片段，都留在了记忆中，留在了这淡淡的时光中。其实时光就是如此，当我们忽略了时间，忽略了一天又一天的交替时，孩子用成长说明了一切。他延续着生命的本能，逐渐地掌握适宜生存的技巧，不断探寻着社会生存的法则。一个四季的轮回，就是一个生命的茁壮开始。
早些年看过一篇写给孩子的文章，字里行间透露出来的除了对孩子的爱，就是感叹时光流逝之快。在孩子成长期间，我们的青春年华逐渐褪去，我们收集的所有关于孩子的记忆，也都印证着我们生命的年轮在慢慢扩大。就像我们的父母，他们也是在最初的欣喜中，逐渐蜕变，然后鬓染白发。所以，我们多么迫切地期待孩子长大的同时，时光又能停留。当然，这种矛盾的想法，也只是臆想而已。
对孩子，我们都抱着最大的希望，都想着给他规划出人生最美好的每一步。可是，孩子毕竟是一个有思想的生命体，他需要自己逐步适应外部环境，选择更适合的生存方式。所以，我们也终会和父母一样，对我们如今的所作所为不和他们的想法而伤神。我们所给予的就是正确的教导、家庭的温暖和欢乐，让他学会明辨事理，学会掌握知识和区分善恶，踏踏实实地走好人生之路。

附上写给儿子一周岁生日的诗：
·写给你，我的孩子
孩子，今夜爸爸未眠。只是
为了构思一首关于你的诗歌，这首诗
要融进所有亲人对你的爱和期盼，要融进
这秋日的晨露、朝阳和村西土地的厚重
2012年9月21日，农历8月初六，11:40孩子，你可知道在这一刻让多少人舒了口气
你可知道，这一刻你妈妈和死神擦肩而过
她煎熬了二百多个日夜，用生命把你孕育
你奶奶颤抖着把你抱入怀中时，你
回报了一个甜甜的笑。这小小的微笑
让你王茜姐姐欢跳不已，更让我们无比欣喜
你是上天对我们最美好的赐予
是那片千年土地蕴藏的最美结晶
你的哭、你的笑，你的举止和言语
幸福着所有关于你的日子。这个秋天不用言说
单是那小小的菊花和田地的玉米
就把所有的所有涵盖其中了
孩子，我亲爱的孩子，让我们
一起吹灭这一支生日蜡烛，用蛋糕的甜蜜
许下一个关于你的美好祝福


[ 本帖最后由 肖青 于 2013-9-25 23:35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