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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友人蓬桦

2022-01-10抒情散文茌山石
虽然刚进小暑,而今年的夏天比记忆中的任何年份都更像个夏天,一个字:热,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时日,大腹便便的我最是心绪烦躁,整天头昏脑胀的犹如晒蔫的秧苗,无精打采地不知所从,就连平日最为喜欢的码字也懒得再去敲响键盘,特别是半夜之时,更是……

  虽然刚进小暑,而今年的夏天比记忆中的任何年份都更像个夏天,一个字:热,热得令人喘不过气来。这样的时日,大腹便便的我最是心绪烦躁,整天头昏脑胀的犹如晒蔫的秧苗,无精打采地不知所从,就连平日最为喜欢的码字也懒得再去敲响键盘,特别是半夜之时,更是神情模糊两眼发呆,睡吧睡不着,不睡又慵懒昏沉,索性就习惯性地在电脑前看友人的博客吧,也算一种不怎么用动脑筋的惰性消遣吧。

  《新潮》文学杂志的执行主编周蓬桦是我二十几年前的朋友,他老家是我们鲁西的,当年我们一起参加县文化馆文学培训班时都还是十几岁的学生,后来他参军,并专业后去了齐鲁石化文联工作,如今的他可称得上山东作家队伍中的佼佼者,成就斐然,令人折服。其实我们很少见面,毕竟相去几百里了,只是在他回乡探亲时才得相聚,平日更多的交往主要是网络,他的新浪博客就是我经常会光顾的一道风景,好像隔断时间不去造访一下心里就失落落的,今晚就是有意抑或无意地又走进了蓬桦的爱园。

  蓬桦的博客与其说是作家耕耘的乐土,倒不如说是一个性情文人的茶馆,这里有可供来客品尝的各式各样的上等红茶、绿茶、乌龙茶,更有好客的主人亲自施展手艺的洗茶、泡茶和斟茶,就连茶壶、茶杯和茶案也都是别出心裁精致超凡。说实在的,我一般并不感冒蓬桦的那些名衔和成就,更为欣赏的却是他隔三差五不经意就自然流露出的那些文学之外的生活日记。今晚就是因为看了他新近写的这半年的小结,他的智慧和幽默再次打动了我,浑噩的大脑好像突然清爽了许多,便决意写写蓬桦,也算梳理一下蓬桦带给我的启示和怀思。

  蓬桦这样总结这半年:“上半年过去了,渐渐地我对时光的流逝已不像过去那般敏感,尽管再迟钝的人也会觉得一天天过得太快了。人从出生到老迈,不过是一条河的两岸,隔河相望,这边站着一个少年,另一边站着个耄耋老者,少年拥有的是未知与期待,老者拥有的是安详和平静。如此而已。”没想到蓬桦也开始以“老者”自居,莫非是刚过不惑之年的他在给自己玩冷幽默,呵呵,细数上半年蓬桦的一大堆创作成就,感觉他其实是对时光更加敏感并充满“期待”了的,这让我很容易想起他年初之时写给自己的几句话:“认真做好份内的事,不去关心和谈论能力范围以外的事;再勤勉些,再专注些,再坚定些,再包容些,再健康些,再快乐些;永远不嫉妒,永远不与任何人陷入任何纠缠;遇到郁闷,先从自身寻找事情之根源,把错误揽于自己,如若果是他人原因,立即扭身离开,用最短时间屏蔽不快,埋头做自己的事;以坦诚及阳光待人示人,不与阴暗者交往过招;拜生活为师,尊时间为神。”这段话是我博客中的唯一收藏,平日常特意看一看,就像是蓬桦专为我写的警示一样,让我也在不断检讨和省视着。

  而蓬桦是这样说的,更是这样做的,朋友们在一起时都说蓬桦到了创作的黄金期,特别是自去年参加了鲁迅文学院第十一届高研班学习,并随即成为山东省作协首届签约作家,更是让蓬桦如虎添翼。作为好友,我当然会关注、支持、鼓励他,但我觉得蓬桦的内心世界其实有着一种难解的痴迷之扣,他是那样的钟情于自己爱恋的文学艺术,而且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洞察和禅悟,这才是蓬桦真正必能成为大家的根源。在我的书橱里整齐地排列了十几个档案盒,都是和写作有关的,书信档案盒里存有蓬桦当年给我的所有信札,记载了我们的友情,更见证了我们追求文学之梦的足迹。还有一个诗抄档案盒,其中第一本厚厚的诗抄,简直记下了蓬桦初入文坛发表的所有文学之作,特别是有他1982年发表在《绿风》上的处女作《哦,哥哥》。

  蓬桦先是写诗,后写散文诗,特别是去齐鲁石化文联工作后,写作环境如鱼得水,而且幸得著名散文诗大家耿林莽老师厚爱,那应是蓬桦在文坛为自己终得开辟一席之地之时,随后的岁月蓬桦写小说、写散文,可以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而且全都登上了国家级的报刊,并被国外的文学媒体多次转载,成为山东省最年轻的知名作家,也成了俺们鲁西人的骄傲。蓬桦如今已出版了近十部作品集,我将其集中摆放在了我书橱中的显眼处,每天看到他就是一种难得的亲切和无声的鼓舞,爱穿唐装、爱抽雪茄烟、爱喝烈性酒、爱朗诵范仲淹《岳阳楼记》的他就会笑眯眯并大大咧咧地出现在我的面前,甚而会让我想起还在读高中时的他,如何在雪后的郊外对着僵死的坟墓手舞足蹈激扬文字。还有更多的更多,有些青春期的细节故事甚至他都模糊难忆了,像上次他回来时我给他讲有个女孩子向他借书的事他就没想起来,但他能清楚地记得随父亲住村时如何去给生产队上拔草,并结交了几个农村的小伙伴,而且那短暂的住村经历,竟成了他今生写作的最主要的生活源泉,就连他的文集也都是诸如《月光下的马》、《干草垛》、《风吹树响》、《野草莓》、《木纽扣》之类的乡村物象。

  二十几年了,这期间我和蓬桦有时联系多,有时联系少,多是因为我心血来潮写了点什么,就想到让蓬桦给指导一下,他总会及时认真回复,并选择了在他的刊物发表一下,我怀疑他必定是碍于情面或者为了鼓励我才那样的;少是因为我实在只是文学长河里的一叶小舟,稍有风浪便借口工作忙碌什么的躲进了避风港,没有了作品好像也就没有了和蓬桦联系的欲念资本。好在如今有了这发达的网络可以不用像当年一样非要用书信来往了,甚而可以在对方并不觉察的任意时刻能随意串门驻足,而且的确如蓬桦所言我们的年龄已到了走向“安详和平静”的时日,特别是还长蓬桦1岁的我,恐怕不会再对多年的文学之爱轻易疏离了,毕竟这是二十几年契合而来的一份特殊的机缘。

  今晚,借着下半夜隐隐袭来的丝丝凉风匆匆勾勒下这些心仪的文字,犹似和蓬桦又回到了风华正茂的当年,并一路走来,几多风景,几多感慨,意气相随,莞尔会心。
[ 本帖最后由 茌山石 于 2010-7-13 08:2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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