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束河[原创]
2022-01-10抒情散文木祥
木 祥我在束河开了餐馆、酒巴。餐馆门口有一条小溪流,一年四季都有流水,我便在这里安了个小水车。所以,后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将面对一架无可奈何的水车。水车是木质的,在流水的浸泡下,长满了青苔,水垢,显得沉重,旋转的速度十分慢。水花随叶轮的旋转……
木 祥
我在束河开了餐馆、酒巴。
餐馆门口有一条小溪流,一年四季都有流水,我便在这里安了个小水车。所以,后来的日子里,我一直将面对一架无可奈何的水车。水车是木质的,在流水的浸泡下,长满了青苔,水垢,显得沉重,旋转的速度十分慢。水花随叶轮的旋转起来,又落下,象撒落的珍珠,在阳光下闪光。水车的转动,好象是很费力气的,不少过往的人,好象看不过水车的迈力,忍不住走到河边,帮上一把。
许多到过丽江的文友,都与我在这个水车的旁边坐过。
今年五月,一个叫雨夜昙花的文友、或者说网友到了丽江。她乘坐的是从昆明到丽江的夜班车,在卧铺车上睡了整整一夜,到丽江的时候,天刚亮不久。下车后,她直截打车到了束河。后来,她告诉我说,出租车把她拉到束河的时候,她一个人走在束河的街上、村道里,很少碰到一个人。流水、杨柳、炊烟、土坯墙、老木屋… …整个束河,安静得让人孤独无助,虚无飘渺… …
束河是丽江古城的前身,木土司最早的城堡,八百年前他迁居大研古城后,这里便成了纳西人的村庄。所以,束河的河流、房屋、街道都不整齐划一,没有人们常说的秩序。更主要的是,任何人到了这里,节奏便会散漫,思维的家园仿佛变得更加遥远了。于是,有人在小河边找一个破旧的酒巴坐下,在那些破椅子、旧桌子、石头、土坯、蛛网遍布的情境下听音乐,看天,望云,翻书,喝茶,发呆… …
在束河,更多的时候我没有什么事可做。我喜欢在小河边看鱼,看红的黑的各种颜色的鱼,在绿水中缓缓走过。鱼的游动十分从容,身体十分光滑,他们都是集体出游,有一只鱼掉队了,过了一些时间,它快速赶了上去。小河不宽不长,这些鱼却生怕迷失方向,找不到它的伙伴。
看着这些鱼群,心里的些茫然。我在束河,已经两年。依然觉得容易迷失,依然象一个陌路人,喜欢在这个乡村一样的小镇上徘徊。默默地看卖菜的妇女出门上街,她们端着菜走过清静的巷子,边走边在叫卖。她们的菜,刚才从地里拔来,数量不多,用撮箕端在手腕里。她们卖菜,要一家一家地问,一个店铺一个店铺的介绍自己手里为数不多的产品。当有人走过她们身边,她们便问道:你家要菜吗?本能地把手腕里的菜抬到显眼的阳光下,让别人看个清楚。我看到,许多人家都要买一把她们的菜,并且不喜欢讨价还价,因为都熟悉了,知道她们的菜价格十分便宜。
只是,我不知道这些纳西妇女一个早晨的白菜能卖多少钱,一个撮箕的菜,我们可以随便帮她们算一下,到底能赚到多少人民币。当然相当少,但她们还是要卖,吃不了的菜,都要端到街上来,成了她们做人的姿态。一个乡村,日子过得很细很小。卖了菜,她们才去送孩子上学,才去四方街上跳舞。非常奇怪,当她们放下了撮箕,站在跳舞的人群里的时候,你会被她们的另一种神情所感动。就这样,我觉得自己无法到达她们的世界里,在她们的世界里,我们是边缘人物。
生活在束河,我依然不知道束河属于一个什么样的村庄。但在外地人眼里,束河却好象是很容易寻找到情调的地方,所以,全国各地的恋人、失恋者、同学少年、背包客、自由写作者、影视制作人、画家等等行业的人,都会来束河寻找自己的情感空间。可能正是如此,今年八月,束河会出现一个“情人节”。有人预测,束河的情人节,人们不只是寻找情人,还要寻找一份属于自己孤独。
奇怪吧,束河这个地方,总是属于一些奇怪的人。这些人先锋、前卫、时髦、崇尚自由、喜欢与众不同。
所以,许多人都会在一个自己觉得烂漫的季节来到束河。我不知道他们能看到了什么?清晨,阳光淡淡地洒在束河每一条街的石板路上。街道有些窄,石板有些显得粗糙。街道旁边的围墙,露出泥土、土坯,杂草和野花在墙上自由地生长。房顶上的瓦,颜色灰暗,灰暗得有些发黑,这让人觉得束河的天空更加湛蓝,远处的雪山更加洁白。夏天,却是会有李子树,苹果树的枝条翻过墙头来;有果子,有树叶挂着露水,伸出墙头。这个时候,束河的风也是淡淡的。河溪边有许多烟柳,排列不太整齐,枝条细而绵长,微风中,轻轻地摇着。
然后是极显魅力的客栈,服务员,纳西姑娘,身披七星羊皮,缓慢地出入,她们静静地在门口的木栅栏上插上鲜花和藤蔓。酒巴,餐馆,太阳伞,油锅,凉粉和丽江粑粑等等,都安详恬静,它们象是一种艺术行为,成为一个村庄的点缀,一个民族自我陶醉的方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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