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天使的忧虑

天使的忧虑
李满强
　　家有小女，单字名朵，龙年出生，至今5岁过半，羊角小辫，能画善舞，煞是可爱。 　　我为爱情蹉跎半生，临及中年始得此女，自是疼爱有加。曾绞尽脑汁，为她写下若干诗篇。在家里我戏称她为小龙女，疼爱之意溢于言表，此乃人之常情，自不必提。倘若遇上做了错事，也常有笤帚把子找她的小小屁股。她倒也知道利害，从小出落得乖巧可人，三岁半就开始自己刷牙洗脸穿衣服。放学回家后，帮妻子择菜收拾碗筷，勤快伶俐。在静宁县第二幼儿园大三班的小朋友里，自理能力能及李朵者，想来不会太多。 　　今年五一长假过后的第一天，李朵放学回得家来，眼神有些诡秘，我知她心中有事，但没有追问，故意瞅着电视没理会她，等她自己说出来。 　　果然没有多久，她就凑到我跟的耳朵跟前悄悄地说：“老爸，我给你看个东西？” 　　是时候了，我却故意装得没兴趣，吊她的胃口。 　　“看不看嘛！” 　　从我的眼神里得到默许之后，她从书包里取出两件黄澄澄的东西来，我顿时暗自吃了一惊！ 　　你道那是什么来着？原来是两件货真价实的金戒指和金项链！一看就是有人用过的东西，戒指上还缠绕着一圈红线。虽然有些时日了，但是金子的质地还是那么的纯正。按市价也在千元之上吧？
我自幼家贫，黄白之物只在老人的传说中见过。后来结婚，别人都是几金几银，我给媳妇却是一件也没有买。我家里诗书 不少，但是这些东西断然是一件也没有的，那么会是从哪里来的呢？ 　　尽管心存疑虑，但惟恐吓着孩子，做了毫不在意的样子，耐心地问她这东西的来历。由于平时一直是处在平等的交流和对话当中，孩子倒也没有什么顾忌，说是班里一个姓张的小男孩送给她的。 　　我说你知道人家为什么要送你东西吗？她眨了眨眼说：那男孩子说喜欢她！ 　　天啦！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晕倒。才多大的孩子啊？就知道了喜欢！也许我们大人所说的喜欢不是孩子们所说的喜欢，但是谁又能排除孩子们所的喜欢里没有一点我们所说的喜欢？
突然就记起小时候老人讲的一个故事里来。 　　说是有人晚年得子，视若掌上明珠，横加娇惯。孩子沾染上了小偷小摸的毛病，经常往家里拿东西，母亲不但不责怪他，询问物件的来历，反而说我娃有本事，知道有东西了往家里拿。如此数年，这孩子胆子越来越大，最后成为江洋大盗。但这终究不是正路，最后沦为阶下囚。 　　秋后问斩的时候，行刑者问他有何要求。他说母亲生养了他一场，要最后吃一回母亲的奶。母亲流着泪依了他，谁知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硬是生生的将母亲那干瘪的乳房给咬了下来。直到临死的一刻，他才幡然悔悟，要是母亲在他第一次往回家拿东西的时候就制止他，他不会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 　　以前感觉这是老人用来教化孩子杜撰的故事，全然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撞到。 　　于是耐心地给李朵讲，这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别人送的东西不能要……口干舌燥地讲了半天，孩子仰起头来问我：爸爸，我们明天就把他的东西还给他。但是如果他送水果和糖我能吃吗？我能给她送我画的画吗？ 　　这回我是彻底晕了，彻夜未眠。整个晚上在思量着早上怎么和幼儿园的老师商量退还人家的东西又不伤孩子的自尊心，怎么巧妙地和那个姓张的家长交流教育孩子的方法和经验…… 　　要知道，他们才不到6岁，离长大成人还有10好几年的时间，这心恐怕是操碎还不一定能收到应有的效果呢！
2006-5-9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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